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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了。

    我覺得他應該主動退出俱樂部。

    聽我說,如果你再不告訴他你不願意和他跳舞,那我就去了。

    不了,謝謝,朱利安,我自己走着去吧。

    謝了,朱利安,沒有多遠的。

    聽着,朱利安,我要你聽着,我是你們家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不要總是來找我了,我父親很生氣。

    你最好離我遠點。

    聽着,你,朱利安,離我妹妹遠點。

    你好啊,親愛的,你要找安嗎?她現在很忙,呆會再來吧。

    不喝酒,不吃肉,不喝咖啡,多喝水,經常運動,我們保證你一年内準能變苗條,或者用更短的時間。

    ” 朱利安喝了一杯,又喝了一杯,然後起身去拿他的外套、背心和領帶。

    接着是第三杯。

    他把蘇格蘭威士忌拿過來,放在地上。

    他拿出自己最喜歡的唱片。

    每次喝醉了之後,他都要拿出來聽一聽,但是現在,他隻想把它們放在身邊。

    朱利安先是躺下,然後又起身去拿礦泉水和冰塊放在威士忌旁邊。

    他看了看,酒已經沒多少了,所以他從房間裡又拿了一瓶,打開,把塞子放回去。

    他邊走邊喝——用杯子就不會這麼方便了。

    忽然,他想到一個好主意。

    他把花從花瓶裡拿出來,然後把酒倒在裡面,他要為自己倒一杯最大的冰水威士忌。

    沒多久,他又站起來,從廚房裡拿了些點心。

    這些酒和食品讓他有些肚脹,他松了松褲子的吊帶,感覺好了一點。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把音量開大一些吧。

    ”他自言自語,聲音很大。

    他放了一張保羅·惠特曼的《去往天堂的樓梯》,到說唱那一部分的時候,他也跟着一起大聲喊唱。

    電唱機自動停了,他又站起來去換上一張比較新的唱片,是吉恩·高德科特樂隊的《桑尼·迪斯珀希施》。

    地闆上七零八落地擺了一大堆唱片,他并不看它們的名字,而是用手轉動一根木勺,木勺停下來時指向哪張唱片,他就放哪張。

    然後和着音樂打拍子,一時間手忙腳亂,剛放了三張唱片,他心愛的那張惠特曼的《妓女》就被摔壞了。

    這張唱片對他來說非常珍貴,它的結尾非常有趣,可以說是獨樹一幟。

    他欲哭無淚。

    朱利安俯身去拾地上的碎片,身體卻失去平衡,壓碎了另外一張唱片。

    他懶得去看,隻知道是布朗斯維克的,最舊的也是最好的。

    他又為自己倒了杯酒,不動的時候他就拿花瓶喝酒,動的時候就用杯子喝酒,這樣他就可以一直喝下去,站起來或坐下去的時候都可以倒酒。

    漸漸地,他躺下了,嘴裡咕哝着:“我醉了。

    醉了。

    醉了。

    ”他像瞎子一樣在地上摸着酒瓶,眼神黯淡,酒澆了自己一身。

    “不加冰塊,醉得更快,更快了,”他大聲說着,又自言自語。

    “我現在看上去一定很棒。

    ”他發現自己剛才點了兩支煙,一支放在地闆上的煙灰缸裡,另一支正在唱片機的邊緣上燃燒着,留下一道燙痕。

    他正努力地想編個借口來解釋那道燙痕怎麼會出現在那兒,但突然間他意識到那沒有一點意義;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意識。

    本文來自 朱利安起身向樓上走去。

    “還有誰在家嗎?”他嚷道。

     “還有誰在家嗎?” “有——人——在——家——嗎?” 他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人在家。

    這樣大聲叫恐怕都能把死人吵醒了。

    ”他喃喃道。

     他從桌上拿了包煙,然後又拿了一瓶威士忌。

    他多麼希望自己還有時間檢查一下屋裡是不是一切照舊,看還有沒有煙頭把哪裡燒着了,或者其他什麼事。

    可是來不及了。

    沒有時間關燈了,沒有時間收拾了,沒有時間把地毯弄整齊了。

    甚至連穿件外套、提好吊褲帶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走出走廊,緊接着下了樓,打開車庫的門,然後從裡面關上。

    車庫裡很冷,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加快了速度。

    他必須檢查一下窗戶是不是都關上了。

    入冬後,屋頂的空調機已經關掉了。

     他鑽進前座,發動了車子。

    發動機歡快地響了起來,強勁有力,仿佛已經準備就緒。

    “狗娘養的,都見鬼去吧!”說着,朱利安拿起酒瓶砸碎了車上的時鐘,他想讓時間永遠定格在10點4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