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虎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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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舉行的會上曾作了極有啟發意義的闡明。

    承他堅定我過去一度動搖的觀念,我應該向他緻謝。

    ① ①請參閱彌勒博士《真理和錯誤》及《内容和作用》二文,發表在《哲學評論》1893年6月及1895年11月兩期。

     進而再談一下對事物的直接的或直觀的認識,并就拿我們眼前的白紙為例。

    在這裡,象我們剛才所見到的,思想材料與事物材料在性質上就完全相同,不可以區分。

    它們之間,并沒有任何中介或聯系把它們分開。

    這裡既沒有所謂“形體上不存在于眼前的存在”,也沒有所謂“指向”;而是思想已完全包涵了這白紙。

    這裡的認識,顯然就不能完全象剛才的以虎為對象時那樣來解釋。

    在我們的經驗中,正充滿着這一類直接認識的狀态。

    我們的信念總有個地方是建立在一些終極性質之上的,例如這紙的潔白、光滑或正方之類。

    至于是否這些性質真地就代表終極的性質,或隻是在我們沒有更确切了解之前的一些暫時性假設,這與本文并不關重要。

    隻要我們相信這些性質,我們也就直接認識這些事物的了。

    那末,所謂認識象這樣一類的事物,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這一點值得提問,因為我們對虎的認識,如果我們關于它的概念最後也引導我們到達虎穴的話,也正是這樣的認識。

     由于本講不能太長,我隻能作最簡單的回答。

    首先可這樣說:如果我們把這白紙(或我們經驗中旁的終極材料)看成也進入旁人的經驗,我們的認識這白紙,在這裡認識,在那裡也認識;如果把這白紙隻看成是一個暗藏在它背後的分子的假面具,這些分子是今天我們的經驗所不能發現而未來的經驗可能發現的;那末,就和印度的虎的情況一樣——被認識的事物是眼前不存在的經驗;這種認識隻能指通過世界所供給的中介順利地走向這些事物。

    但如果把我們關于這紙的視覺與任何旁的事件分開抽象地看,好象它就構成整個的宇宙一樣(據我所知,并沒有什麼事使它不可能單獨構成整個宇宙),這樣的話,我們所見到的紙和我們的見到這紙,就隻是對一個不可分割的事實的兩個不同的名稱;這不可分割的事實,正确地叫它,就是材料、現象或經驗。

    這紙就在這思想之内,這思想就包涵着這紙;因為紙和思想隻是我們後來對同一個經驗——當把它拿到它所構成的一個較大的世界裡,追溯它各方面的聯系時①——所給予的兩個不同名稱而已。

    所以,直接的或直觀的認識,乃是指思想内容和事物的同一。

    這一定義,與我們給表象認識所下的定義有很大的不同;但不管二者中哪一個,都不含有一般哲學家和常人的認識觀念中所強調的那些“超越自我”和“不存在于眼前的存在”之類的神秘觀念。

    ① ①這是說,這經驗可歸屬于兩大聯系系統:一個是經驗者的思想曆史系統,一個是世界上被經驗事實的系統。

    在這兩個系統裡,它都是組成部分,而很可以看成是兩者的交點之一。

    我們不妨以一根縱線代表思想曆史;但同一事物O也在旁人的思想曆史(以旁的縱線表示)上出現,因此,它就不是一個經驗所私有,而好象成了一公有的東西。

    我們就可這樣追溯它的外部曆史,而用橫線來加以表示(按理,代表它外部曆史的線應該是彎曲不規則的,因為它也在縱線的旁個點上被表象地認識或直觀地認識,但為了簡單起見,所以畫成直的)。

    但不論在何種情況下,表現在各組線的都是同一個東西。

     ①讀者可看出本文是以樸素實在論觀點或常識觀點來寫的:并避免引起唯心主義的争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