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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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懂得了妒忌的滋味。一個矮胖的女孩子老是在地裡或家裡找機會逗弄甜點心,隻要他開口說什麼,她就持相反的觀點,打他一下或推他一把,然後逃跑好讓他追她。珍妮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把他從人群中引開。這種情況持續了兩三個星期的光景,南基膽子越來越大,她常常開玩笑地打甜點心,哪怕他隻是用手指尖輕輕敲她一下,她就會立刻倒在他身上,或倒在地上要人把她抱起來。她幾乎是弱不禁風,要費好大的事才能使她站起來。還有,珍妮認為甜點心本應更快地避開她。她脾氣開始有點暴躁了。一粒恐懼的種子正在長成一株樹。說不定哪一天甜點心會抵擋不住,說不定他已經暗暗地在慫恿她了,而這正是南基用以進行炫耀的方式。别的人也開始注意到了這件事,這使珍妮更加迷惑了。

    有一天,他們在豆子地和甘蔗地接壤的地方幹活,珍妮和另一個女人聊天,走得離甜點心遠了一點,等她回過頭來看的時候,甜點心不在那兒了。南基也不在。她知道她不在,因為她注意看來着。

    &ldquo甜點心呢?&rdquo她問濕到底。

    他用手朝甘蔗地一揮便匆匆走了開去。珍妮根本沒加思考,她就是按感覺行動,便沖進甘蔗地,大約在第五排甘蔗處她看見甜點心和南基扭作一堆,沒等他們倆發覺她已經撲了上去。

    &ldquo這兒怎麼啦?&rdquo她狂怒着冷冷地問道。兩個人一跳分開了。

    &ldquo沒什麼。&rdquo甜點心說,滿臉不好意思地站在那裡。

    &ldquo那麼你在這裡面幹什麼?為什麼沒和大家一起在外面地裡?&rdquo

    &ldquo她把我的工票從我襯衫口袋裡抓了出來,我跑着想要回來。&rdquo甜點心解釋道,一面把工票給她看,在争奪中工票給揉得夠嗆。

    珍妮動手要抓住南基,但她已逃走了,因此她越過隆起的行行甘蔗朝她追去。可是南基可不想給抓住,珍妮于是回家去了。那天,田地和幸福的人們使她受不了,她慢慢地沉思着走回住處,沒過多久甜點心在那兒找到了她,想和她說話,她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他們從一個房間打到另外一個房間,珍妮想要打他,甜點心隻要可能就攥住她的手腕不放,使她不緻走得太遠。

    &ldquo我相信你一直和她搞在一起!&rdquo她狂怒地喘息着說。

    &ldquo沒有的事!&rdquo甜點心回嘴說。

    &ldquo我相信你就是和她搞在一起了!&rdquo

    &ldquo甭管扯多麼大的謊,總有人相信!&rdquo

    他們仍打個不停。&ldquo你傷了我的心,現在又用謊話來傷害我的耳朵!放開我的手!&rdquo珍妮滿腔火起,但甜點心一刻也沒有放開她。他們一直扭打到他們自己身體散發出的氣息使他們亢奮,打到撕光衣服,打到他把她推倒在地按在地上用他熾熱的身體燙化了她的反抗,用身體表達了無法表達的一切。他狂吻着她,一直吻得她向上弓起身子去與他相合,然後倆人在筋疲力盡中甜蜜地沉人夢境。

    第二天上午珍妮帶着巾帼氣概問道:&ldquo你還在愛老南基嗎?&rdquo

    &ldquo不,從沒愛過,這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要她。&rdquo

    &ldquo你想要的。&rdquo她這樣說并不是因為她相信這一點,而是她想聽到他的否認。她需要向倒下的南基歡呼自己的勝利。

    &ldquo有你在,我要那個小胖女人幹什麼?她什麼用處也沒有,隻能拿來放在廚房的爐子角落裡,把她的頭當撅木頭的樁子用。而你能使一個男人忘記他會老,會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