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到達目标的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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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把它的煙囪撞壞了，使它的鍋爐功能受到影響，但它仍能以24節的航速行駛。
可是&ldquo矶波号&rdquo右舷艦首被撞掉了幾英尺，速度下降到11節。
宇垣大為惱火，因為他曾經多次告誡過，要驅逐艦進行這類機動時必須小心。
那天有件小事終于弄清了。
宇垣寫道：&ldquo據了解，司令長官的胃痛是蛔蟲引起的。
驅蟲藥治好了他的病，我們都很高興。
&rdquo 然而，這種高興之中夾雜着深深的窘困。
那天07：00左右，山本登上艦橋時，參謀人員尴尬地、慢吞吞地跟着他，心中都很慚愧，不敢正視他。
他們并不是為将軍感到慚愧，而是為聯合艦隊給他丢了臉而感到無地自容。
緊張的氣氛持續了一陣子，誰也沒有說話，還是山本打破了沉寂。
他烏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忠心耿耿、因失敗而背着沉重包袱的黑島。
&ldquo黑島，&rdquo他若有所思地說，&ldquo潛艇搜索幹得不好，這是個大錯誤。
&rdquo這一實事求是的評論使氣氛得到緩和。
他的看法表明，中途島之戰已成曆史，從中可以吸取不少教訓。
他們所愛戴的将軍恢複了常态。
9日，山本命令&ldquo長良号&rdquo向&ldquo大和号&rdquo靠攏，他要召集第一航空艦隊的主要參謀人員到艦上來開會。
這幾位代表是草鹿、艦隊書記官大石，當然還有源田。
山本面臨的緊迫問題是如何重建一支航母部隊。
在這幾位代表到達前，山本把宇垣、黑島、渡邊、佐佐木和有馬召集在一起。
他知道，&ldquo大和号&rdquo的退卻宣告了中途島戰役行動的失敗。
他也知道，參謀們已得出了某些不利于第一航空艦隊及其高級軍官的結論。
所以他指示這幾個人不要提出這些批評意見。
他斷然下令：&ldquo決不允許對我的參謀班子以外的人說潛艇部隊和第一航空艦隊要對中途島戰敗負責。
責任在我。
&rdquo 黑島對草鹿一直意見特别大，山本專門叮囑這個容易激動的親信，又說了一句：&ldquo不要責怪南雲和草鹿。
失敗的責任在我。
&rdquo 從&ldquo長良号&rdquo上過來的4個代表身上還穿着厚厚的冬服，長期鏖戰之後他們都顯得精疲力竭。
草鹿拄着根手杖，而書記官的軍服已破爛不堪。
根據宇垣的回憶，代表們所說的第一句話的大意是：&ldquo除了徹底請罪，我不知該說什麼。
&rdquo他又不快地加了一句，&ldquo當然，他們應該這麼做。
&rdquo 代表們走進山本的艙室。
草鹿作了長篇發言，談了他自己對這次災難性失敗的原因的看法。
他講了6個基本點：（1）由于會合有困難，不得不在戰鬥打響前就打破了無線電靜默；（2）搜索飛機在折返前未能發現敵人；（3）準備第二波攻擊時，由于回收飛機造成了混亂局面；（4）轟炸機由于換裝魚雷而耽誤了時間；（5）等候第一波戰鬥機返航又造成了耽擱；（6）航空母艦過于集中造成了許多不利。
宇垣把這6條都仔細地記在日記中，每條下面都寫了應該吸取的教訓。
實際上，這些人離畫面太近，無法看清這幅畫的全貌。
草鹿所列舉的隻限于南雲部隊的活動，這正是他這個人的特點。
宇垣寫道：&ldquo總而言之，我們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次戰敗的主要原因是：我們因過去的勝利而變得驕傲自滿，沒有研究在我方發動集中攻擊時萬一側翼出現敵航空兵力該怎麼辦&mdash&mdash我對此一直非常擔心，而且曾反複提醒他們要注意。
&rdquo 草鹿像以往一樣直截了當地作了彙報，既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尋找借口。
他懷着一片赤誠之心強調說，明智的辦法是向日本國民說明真情。
他像一個戰鬥員向另一個戰鬥員那樣，向山本提出了個人的請求。
他鄭重其事地說：&ldquo南雲長官和我對這次戰敗負有重大責任。
對此，我們心甘情願地接受任何懲處。
但我希望你給我們一點特别關照，以使我倆能像以前那樣有機會在前線還清這筆舊賬。
&rdquo 沒有誰能說出比這更光明磊落的話來。
山本熱淚盈眶，隻能說：&ldquo行啊。
&rdquo 過了一會兒，宇垣對草鹿說：&ldquo我們聯合艦隊司令部意識到自身的錯誤，我們因此而對第一航空艦隊深表歉意。
但目前這個挫折根本沒有使我們悲觀。
&rdquo他很有氣魄地繼續說，&ldquo我們還打算再次進行中途島作戰，同時進行南方作戰。
當務之急是給北方提供足夠的力量，以對付敵人可能在那裡的活動，以期尋機報仇雪恨。
&rdquo他強調說，&ldquo如何恢複艦隊的空中力量是當務之急。
所以請你們過來共商大計。
&rdquo 草鹿仍在為一個微妙的問題而傷腦筋，他解釋說，在第一航空艦隊司令部從烈火熊熊的&ldquo赤城号&rdquo向&ldquo長良号&rdquo轉移時，南雲執意不去。
草鹿勸他說，隻要第一航空艦隊還有一個人活着，他南雲就有責任把仗打下去。
盡管如此，實際上南雲是被參謀們從&ldquo赤城号&rdquo上硬拖下來的。
草鹿說：&ldquo我們損失了全部4艘航空母艦、1名戰隊司令、3名艦長，思前想後我自己也很痛苦。
&rdquo 宇垣仔細地聽着，并不斷安慰他。
大約16：00，他把草鹿一行送回&ldquo長良号&rdquo，送了每人一點小禮品，表示沒有傷感情，還有兩千日元作為日常費用。
他們這次小小的碰頭會的真實含義，宇垣完全了解。
這從他的日記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寫道：&ldquo遭到如此沉重的打擊，大家無不肝腸寸斷。
怎樣對待自己的生命當然是個人的事，負有較大責任的人更是如此。
參謀長以及職務更高的人所負的責任和普通參謀所負的責任是大不相同的。
可是&ldquo矶波号&rdquo右舷艦首被撞掉了幾英尺，速度下降到11節。
宇垣大為惱火，因為他曾經多次告誡過，要驅逐艦進行這類機動時必須小心。
那天有件小事終于弄清了。
宇垣寫道：&ldquo據了解，司令長官的胃痛是蛔蟲引起的。
驅蟲藥治好了他的病，我們都很高興。
&rdquo 然而，這種高興之中夾雜着深深的窘困。
那天07：00左右，山本登上艦橋時，參謀人員尴尬地、慢吞吞地跟着他，心中都很慚愧，不敢正視他。
他們并不是為将軍感到慚愧，而是為聯合艦隊給他丢了臉而感到無地自容。
緊張的氣氛持續了一陣子，誰也沒有說話，還是山本打破了沉寂。
他烏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忠心耿耿、因失敗而背着沉重包袱的黑島。
&ldquo黑島，&rdquo他若有所思地說，&ldquo潛艇搜索幹得不好，這是個大錯誤。
&rdquo這一實事求是的評論使氣氛得到緩和。
他的看法表明，中途島之戰已成曆史，從中可以吸取不少教訓。
他們所愛戴的将軍恢複了常态。
9日，山本命令&ldquo長良号&rdquo向&ldquo大和号&rdquo靠攏，他要召集第一航空艦隊的主要參謀人員到艦上來開會。
這幾位代表是草鹿、艦隊書記官大石，當然還有源田。
山本面臨的緊迫問題是如何重建一支航母部隊。
在這幾位代表到達前，山本把宇垣、黑島、渡邊、佐佐木和有馬召集在一起。
他知道，&ldquo大和号&rdquo的退卻宣告了中途島戰役行動的失敗。
他也知道，參謀們已得出了某些不利于第一航空艦隊及其高級軍官的結論。
所以他指示這幾個人不要提出這些批評意見。
他斷然下令：&ldquo決不允許對我的參謀班子以外的人說潛艇部隊和第一航空艦隊要對中途島戰敗負責。
責任在我。
&rdquo 黑島對草鹿一直意見特别大，山本專門叮囑這個容易激動的親信，又說了一句：&ldquo不要責怪南雲和草鹿。
失敗的責任在我。
&rdquo 從&ldquo長良号&rdquo上過來的4個代表身上還穿着厚厚的冬服，長期鏖戰之後他們都顯得精疲力竭。
草鹿拄着根手杖，而書記官的軍服已破爛不堪。
根據宇垣的回憶，代表們所說的第一句話的大意是：&ldquo除了徹底請罪，我不知該說什麼。
&rdquo他又不快地加了一句，&ldquo當然，他們應該這麼做。
&rdquo 代表們走進山本的艙室。
草鹿作了長篇發言，談了他自己對這次災難性失敗的原因的看法。
他講了6個基本點：（1）由于會合有困難，不得不在戰鬥打響前就打破了無線電靜默；（2）搜索飛機在折返前未能發現敵人；（3）準備第二波攻擊時，由于回收飛機造成了混亂局面；（4）轟炸機由于換裝魚雷而耽誤了時間；（5）等候第一波戰鬥機返航又造成了耽擱；（6）航空母艦過于集中造成了許多不利。
宇垣把這6條都仔細地記在日記中，每條下面都寫了應該吸取的教訓。
實際上，這些人離畫面太近，無法看清這幅畫的全貌。
草鹿所列舉的隻限于南雲部隊的活動，這正是他這個人的特點。
宇垣寫道：&ldquo總而言之，我們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次戰敗的主要原因是：我們因過去的勝利而變得驕傲自滿，沒有研究在我方發動集中攻擊時萬一側翼出現敵航空兵力該怎麼辦&mdash&mdash我對此一直非常擔心，而且曾反複提醒他們要注意。
&rdquo 草鹿像以往一樣直截了當地作了彙報，既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尋找借口。
他懷着一片赤誠之心強調說，明智的辦法是向日本國民說明真情。
他像一個戰鬥員向另一個戰鬥員那樣，向山本提出了個人的請求。
他鄭重其事地說：&ldquo南雲長官和我對這次戰敗負有重大責任。
對此，我們心甘情願地接受任何懲處。
但我希望你給我們一點特别關照，以使我倆能像以前那樣有機會在前線還清這筆舊賬。
&rdquo 沒有誰能說出比這更光明磊落的話來。
山本熱淚盈眶，隻能說：&ldquo行啊。
&rdquo 過了一會兒，宇垣對草鹿說：&ldquo我們聯合艦隊司令部意識到自身的錯誤，我們因此而對第一航空艦隊深表歉意。
但目前這個挫折根本沒有使我們悲觀。
&rdquo他很有氣魄地繼續說，&ldquo我們還打算再次進行中途島作戰，同時進行南方作戰。
當務之急是給北方提供足夠的力量，以對付敵人可能在那裡的活動，以期尋機報仇雪恨。
&rdquo他強調說，&ldquo如何恢複艦隊的空中力量是當務之急。
所以請你們過來共商大計。
&rdquo 草鹿仍在為一個微妙的問題而傷腦筋，他解釋說，在第一航空艦隊司令部從烈火熊熊的&ldquo赤城号&rdquo向&ldquo長良号&rdquo轉移時，南雲執意不去。
草鹿勸他說，隻要第一航空艦隊還有一個人活着，他南雲就有責任把仗打下去。
盡管如此，實際上南雲是被參謀們從&ldquo赤城号&rdquo上硬拖下來的。
草鹿說：&ldquo我們損失了全部4艘航空母艦、1名戰隊司令、3名艦長，思前想後我自己也很痛苦。
&rdquo 宇垣仔細地聽着，并不斷安慰他。
大約16：00，他把草鹿一行送回&ldquo長良号&rdquo，送了每人一點小禮品，表示沒有傷感情，還有兩千日元作為日常費用。
他們這次小小的碰頭會的真實含義，宇垣完全了解。
這從他的日記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寫道：&ldquo遭到如此沉重的打擊，大家無不肝腸寸斷。
怎樣對待自己的生命當然是個人的事，負有較大責任的人更是如此。
參謀長以及職務更高的人所負的責任和普通參謀所負的責任是大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