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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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郡輕海村的百姓們,作為納稅的獎賞。

    &rdquo (這人真是不求名利。

    ) 長井利隆心下想道,然而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白白辜負,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ldquo勘九郎,我可要告訴你。

    武士的房子應該小心布置(建築)才是。

    院子應該保持空闊,盡量不放石頭不種樹,才能防止刺客藏身。

    你看看你,不蓋牆也就算了,還在林子裡蓋茅草屋。

    這是最不可取的。

    白天有敵人要攻進來,弓箭手隻要用樹林做掩護,輕而易舉就能成功。

    這簡直就像為敵人蓋的。

    &mdash&mdash哎呀!&rdquo 長井利隆接着抱怨道,&ldquo我本想看看你兵法上的才能,你太讓我失望了!&rdquo &ldquo在下惶恐,&rdquo莊九郎答道,&ldquo如果讓我為大人築城,那麼我西村勘九郎一定能蓋一棟銅牆鐵壁、足以抵禦千軍萬馬之城。

    但是我的身份實在沒有必要考慮敵人的進攻,還不如種些果樹,享受開花結果之趣。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這麼一說,莊九郎倒也言之有理。

     長井利隆啞口無言。

     同時他又感到欣慰。

    自己親自向鹭山主公推薦的這個人,才華橫溢,而且沒有絲毫的私心。

     周圍的評價也都不錯。

     不言而喻,除了分家後的土岐賴藝,以本家的土岐政賴為首的幾乎所有分散在美濃一國的土岐一族,都對這個來自京都、身份不明的油商沒有好感。

     他們冷眼注視着莊九郎的一舉一動。

     (此人到底有何居心?) 大家都在揣測。

     而且,讓土岐賴藝置軍政于不顧,從遊樂上讨取主子歡心的這種做法,是美濃各地大大小小的貴族們最不能容忍的。

     (佞臣。

    ) 大家下了定論。

     這個奸佞之徒果然是吃喝玩樂的商人出身,才會蓋那種毫無防備的房子。

     (也就如此而已。

    ) 在輕蔑之餘,還暗自慶幸不用擔心了。

    評價不錯指的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說,此人雖無用,倒也無害。

     大永六年的秋天。

     金華山上的落葉樹開始泛紅,清晨,一抹白雲浮在峰頂上。

     莊九郎策馬出了果園。

     碧藍的天空下是美濃國十數個郡的山河大川,還有數不盡的房屋城池。

     (秋色美不勝收啊。

    ) 莊九郎陶醉了。

     随從解了馬缰,取了槍,拎着草鞋。

    &mdash&mdash今天要上鹭山城。

    卻不知為什麼,提不起精神。

    但也沒什麼特别的理由。

     (啊,身子發沉。

    ) 感覺氣血上湧。

    對野心家來說,最近這段日子過得太風平浪靜了。

     莊九郎極不習慣這種平穩。

    不幹點什麼,郁血難散。

     &ldquo權助,拿槍。

    &rdquo 他從随從手中接過了那根引以為傲的兩間槍。

     &ldquo中午再登城。

    你們也回去歇息吧。

    &rdquo 說完,重新系了馬上的缰繩,扛槍策馬而去。

     往南是長良川,還有相當的距離。

    莊九郎的目标是河岸。

     現在,從鹭山到長良川,直線距離半裡左右,當時的水流卻比現在向北(距離1.5公裡),莊九郎騎馬隻需片刻便到。

     (玩會兒水馬吧。

    ) 莊九郎想。

     他策馬進了河灘上的蘆葦中。

     靈巧地操縱着缰繩,避開淤泥,人馬步入了淺水中。

     河水漲得滿滿的。

    上遊源自郡上的群山地帶,叫做郡上川,順着山谷綿延南下,途中吸收闆取川,并和武儀川、津保川合流後轉向西南,到了美濃平原時已是滔滔大河。

     這條河遠在比莊九郎時期更早的古代就以放養魚鷹而出名,到了晚上更是漁火輝煌。

     嘩啦,莊九郎驅馬潛到水中。

     馬足已不能探到河底。

     在莊九郎的頻頻吆喝下,胯下寶馬靈活地劃水前行。

     馬會不會遊泳,要靠手握缰繩的主人的鼓勵和協助。

     水馬卻極為不易。

     馬這種動物,隻要口鼻露出水面就能遊泳,隻是支撐不了太久。

     (累了吧。

    ) 莊九郎心下思量,敏捷地轉過槍,當作拐杖一般伸進水裡,噗地紮在河底的泥沙中。

     馬頓時騰空浮起。

    這一瞬間,馬可以得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