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關燈
搖晃着四處展示的!這并不是贊美上帝,這是貶低上帝!”教皇内侍這時雙手抓住自己的身體,聲音中透出狂躁情緒。

     “于是你就找人把列奧納多.維特勒殺了!” “為了保護教會!為了拯救人類!為了挽救人類喪失了的理智!人類還沒有準備好将創造天地的威力掌握在手中。

    放在試管裡的是上帝嗎?難道一滴液态物質就能讓整個城市蒸發嗎?得有人來阻止他!”教皇内侍突然沒有了聲響。

    他把目光轉向别處,重新看着火堆,似乎在思忖着自己的抉擇。

     科勒端槍瞄準了他,說道:“你已經認罪了。

    你逃不掉了。

    ” 教皇内侍大笑起來“瞧見了吧。

    忏悔罪惡就是解脫。

    ”說着,他朝門口看了看。

    “當上帝站在你這一邊時,你就有了選擇,你這種人是絕對領會不到的。

    ”話音未落,教皇内侍就一把拽住領口,猛地撕開長袍,露出了胸膛。

     科勒搖晃了一下身體,顯然是吓了一跳,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教皇内侍沒有回答。

    他走到後面的壁爐前,從泛着紅光的餘火中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紅熱的烙鐵——光照之星。

    他的眼中頓時射出狂熱的光芒,說道:“我本來打算獨自一人完成這項工作的。

    ”他因過于激動說話的口氣都是惡狠狠的。

    “但是現在……我明白是上帝特意讓你來到這裡。

    你就是我的救星。

    ” 科勒還沒能做出發應,教皇内侍就閉上雙眼,猛地将那塊火紅的烙鐵壓在了自己胸膛中央。

    他的肌肉發出“咝咝”的響聲。

    “聖母……快看看你的兒子吧!”他痛苦地尖叫了起來。

     科勒這時步履蹒跚地出現在畫面上……他腿腳不靈便地站了起來,手槍在身前猛烈地抖動着。

     教皇内侍的尖叫聲越來越大,他一臉驚愕,跌跌撞撞地走動着。

    他将那塊烙鐵扔到了科勒腳下。

    緊接着這位牧師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着身體。

     接下來的畫面是一片模糊。

     随着瑞士侍衛兵沖進房間,屏幕上出現了一陣騷亂。

    音帶裡傳出了砰砰的槍聲。

    科勒緊抓住胸口,向後倒了過去,淌着鮮血倒在了輪椅裡。

     “住手!”羅奇爾大叫着,試圖阻止侍衛兵向科勒開槍。

     依然扭動着身子的教皇内侍在地上打着滾兒,指着羅奇爾發瘋似地叫道:“光照派的人!” “你個畜生,”羅奇爾大叫着朝他跑去,“你個道貌岸然的畜——” 沙特朗連發三槍将羅奇爾打倒在地。

    羅奇爾滑倒在地闆上,死了。

     緊接着衛兵們沖向受傷的教皇内侍,把他圍了起來。

    就在他們擠成一堆的時候,攝錄機拍攝到一臉茫然的羅伯特.蘭登跪在輪椅近旁,看着那塊烙鐵。

    就在那時,整個畫面奇怪地傾斜了起來。

    科勒又恢複了知覺,正把那部微型攝錄機從輪椅扶手下面的支架上拆下來。

    他想把那部攝錄機遞給蘭登。

     “給——給……”科勒喘着氣說道,“把這個給——給媒——媒體。

    ” 之後,屏幕上什麼畫面都沒了。

     衛兵們打開西斯廷教堂的大門的時候,卡洛.文特斯克教皇内侍感到渾身湧出一股力量……正如小時候的感覺一樣。

    上帝早就選中了他。

    很久以前就選中了。

     上帝的意願就要實現。

     教皇内侍有了種再生的感覺。

    瑞士侍衛兵早已包紮過他的胸口,給他沐浴,然後讓他穿上了新做的白色亞麻長袍。

    由于燒傷,他們還給他注射過一針嗎啡。

    他已經感覺到那種藥在漸漸起作用……他又感到有點眩暈。

     他走進這座教堂,看到主教們驚異地注視着自己,每走過一位主教,他都意識到他們的眼中透出了别的神情。

    那是什麼呢? 就在那時,教皇内侍看到了羅伯特.蘭登。

     羅伯特.蘭登站在祭壇上,一旁的電視機正無休止地循環播放着同一個場景。

    教皇内侍雖然一眼就看出了那個場景,但想不通他們是怎麼拍攝到的。

    維多利亞.維特勒站在蘭登的身旁,面容憔悴。

     教皇内侍把眼睛閉上了一會兒,希望這是嗎啡使他産生的幻覺,等他再睜開眼睛時,情形就會不同了。

    但是那并沒有什麼不同。

     他們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們根本就不理解我們所做的一切。

     天父呀,我們一起走到了這一步,決不能功虧一篑。

     教皇内侍的耳邊又響起了一個聲音:隻要吐露真相,就會獲得自由…… 真相,教皇内侍自語道,隻要說出真相就可以了。

    羅馬教廷内隐藏了太多的秘密……有一個邪惡的秘密把他逼得都要發瘋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瘋了他才找到了光明。

     “假如要你奉獻自己的靈魂去拯救衆生,”教皇内侍說着,順着走道走了過來,“你願意嗎?” 教堂裡所有人都隻是盯着他看,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

     教皇内侍朝他們走了過去。

    “到底哪一種罪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