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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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點點頭，眼睛瞥向石神的耳朵，他的耳廓呈現可說是柔道家動章的花椰菜外狀。
警員之中，也有很多人擁有同樣的耳朵。
&ldquo殺人之後呢？&rdquo草薙問。
&ldquo當務之急，就是隐瞞死者的身份。
因為一旦死者身份曝光，花岡靖子必然會遭到懷疑。
首先我剝下他的衣服，用我帶去的美工刀邊割邊剝下。
然後，再弄爛他的臉。
&rdquo石神語氣自若的說，&ldquo我撿來一塊大石頭，用塑膠布蒙在他臉上，砸了又砸。
我不記得砸了幾次。
我想，應該有十次左右，然後再用抛棄式打火機燒掉指紋。
做完這些後，我帶着剝下的衣服，離開現場。
沒想到我要離開堤防時，正好發現一鬥高的罐子，于是我決定把衣服放進去燒。
可是火勢比我預期的還大，我怕這樣或許會引來什麼人，所以還沒燒完，就匆忙離去。
我一直走到公車經過的大馬路才攔計程車，先去東京車站，再改搭另一輛計程車回家。
抵達公寓時我想應該過了十二點。
&rdquo說到這裡，石神呼的吐出一口大氣。
&ldquo以上就是我所做的。
我用的電線、美工刀、抛棄式打火機，全都放在我家。
&rdquo 草薙一邊斜視着岸谷記錄要點，一邊叼起煙。
點燃之後，吐着煙凝視石神，對方的眼睛令人無法聯想到任何情緒。
石神的叙述沒有太大的疑點。
屍體的狀态和現場的情況，也和警方掌握的内容完全符合。
這些事項多半未經媒體披露，所以若說是編造的那才奇怪。
&ldquo您殺死他的事情，可曾告訴花岡靖子小姐？&rdquo草薙問。
&ldquo我怎麼可能告訴她。
&rdquo石神回答，&ldquo這麼做的話，萬一她告訴别人不就糟了。
女人這種動物，本來就很難保守秘密。
&rdquo &ldquo那麼您也沒跟她讨論過命案嗎？&rdquo &ldquo那當然。
我和她的關系，萬一被你們警方發現就完了，所以我們一直盡量避免接觸。
&rdquo &ldquo剛才您說，您和花岡靖子小姐，是用誰也沒察覺的方法取得聯絡。
那到底什麼方法？&rdquo &ldquo有好幾種。
其一，是她會說給我聽。
&rdquo &ldquo這麼說，你們會約在哪裡碰面啰？&rdquo &ldquo不是那樣。
那不就讓人發現了嗎？她在家說，我透過機器聽。
&rdquo &ldquo機器？&rdquo &ldquo我在我家牆上，對着她們家裝了一個收音器。
我就是用那個。
&rdquo 岸谷停手仰起臉，草薙知道他想說什麼。
&ldquo那等于是竊聽啰？&rdquo 石神不以為然地皺着眉，打搖其頭。
&ldquo我不是在竊聽，我是在聽她對我傾訴。
&rdquo &ldquo那麼花岡小姐知道有個機器嗎？&rdquo &ldquo也許不知道，不過她應該是對着我家的牆壁說。
&rdquo &ldquo也就是說，她在對您傾訴？&rdquo &ldquo是的。
不過，她家還有女兒，當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對我說話。
她總是假裝在和女兒說話，其實是在向我發出訊息。
&rdquo 草薙手指夾的煙，已有一半以上燃成灰燼。
他把煙灰彈進煙灰缸，然後和岸谷四目相對，刑警學弟滿臉困惑地歪着頭。
&ldquo是花岡靖子這麼告訴您的嗎？&rdquo她說她假裝和女兒說話，其實是在對您傾訴？&rdquo &ldquo用不着說我也知道，凡是她的事我都很清楚。
&rdquo石神點點頭。
&ldquo換言之，她并沒有這麼說過？這隻是您自己一廂情願地認定吧。
&rdquo &ldquo那怎麼可能。
&rdquo一直面無表情的石神，臉色終于出現些許變化。
&ldquo她被前夫折磨的事，我也是聽她訴苦才知道的。
她就算跟女兒說這種事，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是想讓我聽見，才故意這麼說，她還拜托我替她想想辦法呢。
&rdquo 草薙擡手安撫他，另一隻手摁熄香煙。
&ldquo你們還用什麼方法聯絡過？&rdquo &ldquo電話，我每晚都打電話。
&rdquo &ldquo打到她家嗎？&rdquo &ldquo打她的手機，不過我們不會在電話中交談。
我隻是讓電話響起，如果她有緊急要事就會接電話。
如果沒事，就不會接。
我聽到電話響五聲之後，就會挂斷電話。
我們倆之間，就是這麼安排的。
&rdquo &ldquo你們倆之間？這麼說，她也同意這樣做？&rdquo &ldquo是的，我們以前就是這樣說好的。
&rdquo &ldquo那麼我會向花岡小姐确認一下。
&rdquo &ldquo那最好，這樣比較确實。
&rdquo石神用充滿自信的口吻說完，猛然縮回下颚。
&ldquo剛才的叙述今後還會請您說上很多次，接下來也會制成正式的自白書。
&rdquo &ldquo好，叫我說幾遍都行，這也無可奈何。
&rdquo &ldquo最後我
警員之中，也有很多人擁有同樣的耳朵。
&ldquo殺人之後呢？&rdquo草薙問。
&ldquo當務之急，就是隐瞞死者的身份。
因為一旦死者身份曝光，花岡靖子必然會遭到懷疑。
首先我剝下他的衣服，用我帶去的美工刀邊割邊剝下。
然後，再弄爛他的臉。
&rdquo石神語氣自若的說，&ldquo我撿來一塊大石頭，用塑膠布蒙在他臉上，砸了又砸。
我不記得砸了幾次。
我想，應該有十次左右，然後再用抛棄式打火機燒掉指紋。
做完這些後，我帶着剝下的衣服，離開現場。
沒想到我要離開堤防時，正好發現一鬥高的罐子，于是我決定把衣服放進去燒。
可是火勢比我預期的還大，我怕這樣或許會引來什麼人，所以還沒燒完，就匆忙離去。
我一直走到公車經過的大馬路才攔計程車，先去東京車站，再改搭另一輛計程車回家。
抵達公寓時我想應該過了十二點。
&rdquo說到這裡，石神呼的吐出一口大氣。
&ldquo以上就是我所做的。
我用的電線、美工刀、抛棄式打火機，全都放在我家。
&rdquo 草薙一邊斜視着岸谷記錄要點，一邊叼起煙。
點燃之後，吐着煙凝視石神，對方的眼睛令人無法聯想到任何情緒。
石神的叙述沒有太大的疑點。
屍體的狀态和現場的情況，也和警方掌握的内容完全符合。
這些事項多半未經媒體披露，所以若說是編造的那才奇怪。
&ldquo您殺死他的事情，可曾告訴花岡靖子小姐？&rdquo草薙問。
&ldquo我怎麼可能告訴她。
&rdquo石神回答，&ldquo這麼做的話，萬一她告訴别人不就糟了。
女人這種動物，本來就很難保守秘密。
&rdquo &ldquo那麼您也沒跟她讨論過命案嗎？&rdquo &ldquo那當然。
我和她的關系，萬一被你們警方發現就完了，所以我們一直盡量避免接觸。
&rdquo &ldquo剛才您說，您和花岡靖子小姐，是用誰也沒察覺的方法取得聯絡。
那到底什麼方法？&rdquo &ldquo有好幾種。
其一，是她會說給我聽。
&rdquo &ldquo這麼說，你們會約在哪裡碰面啰？&rdquo &ldquo不是那樣。
那不就讓人發現了嗎？她在家說，我透過機器聽。
&rdquo &ldquo機器？&rdquo &ldquo我在我家牆上，對着她們家裝了一個收音器。
我就是用那個。
&rdquo 岸谷停手仰起臉，草薙知道他想說什麼。
&ldquo那等于是竊聽啰？&rdquo 石神不以為然地皺着眉，打搖其頭。
&ldquo我不是在竊聽，我是在聽她對我傾訴。
&rdquo &ldquo那麼花岡小姐知道有個機器嗎？&rdquo &ldquo也許不知道，不過她應該是對着我家的牆壁說。
&rdquo &ldquo也就是說，她在對您傾訴？&rdquo &ldquo是的。
不過，她家還有女兒，當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對我說話。
她總是假裝在和女兒說話，其實是在向我發出訊息。
&rdquo 草薙手指夾的煙，已有一半以上燃成灰燼。
他把煙灰彈進煙灰缸，然後和岸谷四目相對，刑警學弟滿臉困惑地歪着頭。
&ldquo是花岡靖子這麼告訴您的嗎？&rdquo她說她假裝和女兒說話，其實是在對您傾訴？&rdquo &ldquo用不着說我也知道，凡是她的事我都很清楚。
&rdquo石神點點頭。
&ldquo換言之，她并沒有這麼說過？這隻是您自己一廂情願地認定吧。
&rdquo &ldquo那怎麼可能。
&rdquo一直面無表情的石神，臉色終于出現些許變化。
&ldquo她被前夫折磨的事，我也是聽她訴苦才知道的。
她就算跟女兒說這種事，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是想讓我聽見，才故意這麼說，她還拜托我替她想想辦法呢。
&rdquo 草薙擡手安撫他，另一隻手摁熄香煙。
&ldquo你們還用什麼方法聯絡過？&rdquo &ldquo電話，我每晚都打電話。
&rdquo &ldquo打到她家嗎？&rdquo &ldquo打她的手機，不過我們不會在電話中交談。
我隻是讓電話響起，如果她有緊急要事就會接電話。
如果沒事，就不會接。
我聽到電話響五聲之後，就會挂斷電話。
我們倆之間，就是這麼安排的。
&rdquo &ldquo你們倆之間？這麼說，她也同意這樣做？&rdquo &ldquo是的，我們以前就是這樣說好的。
&rdquo &ldquo那麼我會向花岡小姐确認一下。
&rdquo &ldquo那最好，這樣比較确實。
&rdquo石神用充滿自信的口吻說完，猛然縮回下颚。
&ldquo剛才的叙述今後還會請您說上很多次，接下來也會制成正式的自白書。
&rdquo &ldquo好，叫我說幾遍都行，這也無可奈何。
&rdquo &ldquo最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