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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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布裡茲看我看膩了，從兜裡掏出一盒雪茄來。
他用小刀把雪茄上的玻璃紙箍割開，修理了一下煙頭，開始專心緻志地點火。
他劃着火柴，讓雪茄在火焰上轉動了一會兒，才把它叼在嘴裡。
他一手拿着火柴，仔細品味了兩口，看雪茄是否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樣點燃。
他以極慢的動作把火柴甩滅，探過身子，把火柴梗放在窗台上。
他又望了我一會兒。
&ldquo看來咱們倆得在一塊兒幹一陣子了。
&rdquo他說。
&ldquo太好了。
&rdquo我說。
&ldquo你并不想吧。
&rdquo他說，&ldquo可是咱們是得一塊兒幹。
不是因為我忽然喜歡上你了，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方法，幹什麼事都要明明白白，合情合理，安安靜靜，别像那位女士那樣犯歇斯底裡的毛病。
這類女人活一輩子總是在找麻煩，最後真的碰到麻煩，她就要把什麼罪過都推到第一個她能夠抓到手的人身上。
&rdquo &ldquo倒也不一定是這樣。
&rdquo我說，&ldquo那個男的把她眼圈都打黑了。
她自然不可能那麼愛他了。
&rdquo &ldquo我看得出來，你很了解女人。
&rdquo布裡茲說。
&ldquo我對女人了解得并不深。
這對我辦事有利。
&rdquo我說，&ldquo我對女人并無偏見。
&rdquo 他點了點頭，垂下眼皮查看他的雪茄。
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紙，讀道：&ldquo德爾瑪爾·B.亨奇，四十五歲，酒吧服務員，現無業。
邁貝爾·馬斯特斯，二十六歲，舞女。
關于這兩個人我就知道這麼多。
我的直覺是，這兩人還有不少事需要弄清楚呢。
&rdquo &ldquo你不認為安森是這個人打死的吧。
&rdquo我說。
布裡茲帶着得意的神情看着我。
&ldquo老兄，我剛剛拿到一件東西。
&rdquo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念道：&ldquo詹姆斯·B.波洛克，平安保險公司調查員。
這是怎麼回事？&rdquo &ldquo在這個地區可不該用自己的真實名片。
&rdquo我說，&ldquo安森用的也是假名字。
&rdquo &ldquo這個地區有什麼問題？&rdquo &ldquo也許沒問題。
&rdquo我說。
&ldquo我想知道的是，&rdquo布裡茲說，&ldquo你對那個死鬼知道些什麼？&rdquo &ldquo我已經告訴你了。
&rdquo &ldquo再說一遍。
這麼多人跟我說了這麼多事，我的腦子都亂成一團了。
&rdquo &ldquo我就知道他名片上的姓名和身份：喬治·安森·菲利普斯。
他說自己是個私人偵探。
我出去吃午飯的時候他正站在我的事務所門外。
他跟着我進了城，走進大都會飯店。
是我把他引到那個地方的，後來我跟他搭話。
他承認在跟蹤我。
據他說，他是想看看我這個人精明不精明，他自己決定跟我合作幹一件事。
當然了，這都是胡說八道。
多半是他自己還沒拿定主意該怎麼辦，所以等着發生一件什麼事再做出決定。
他正在辦一件案子。
據他說，案子有些棘手。
他想找個幫手，找個比他更有經驗的人一起幹。
照我看，他這個人沒有經驗。
&rdquo 布裡茲說：&ldquo他找上了你，唯一的原因是六年前你辦過文圖拉一個案子。
當時他作為代表也在文圖拉。
&rdquo 我說：&ldquo他是這麼說的。
&rdquo 布裡茲平平靜靜地說：&ldquo但是你用不着總是堅持這個說法。
你不妨讓我們知道另一個版本。
&rdquo &ldquo我這個版本并不錯啊。
&rdquo我說，&ldquo我是說正因為它聽起來不令人信服，所以倒可能的确是實情。
&rdquo 他又不慌不忙地點了點頭。
&ldquo你調沒調查菲利普斯辦公的地址？&rdquo 他搖了搖頭，他還沒有去調查。
&ldquo我的看法是，你會發現他受人雇用是因為他的頭腦簡單。
人家雇他，叫他用假名租了這間公寓，叫他辦一件後來發現自己并不喜歡做的事。
他害怕了。
他需要一個朋友，需要幫助。
他之所以花了這麼多時間選中我，而且對我可以說一無所知，這說明他在私人偵探這個圈子裡不認識什麼人。
&rdquo 布裡茲掏出手絹，擦了擦腦門和臉上的汗。
&ldquo但這并不能說明，為什麼他像個找不着家的小狗似的到處跟着你，為什麼他不直接到你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呢？&rdquo &ldquo他沒有那麼做。
&rdquo我說。
&ldquo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原因？&rdquo &ldquo我已經把我想到的唯
他用小刀把雪茄上的玻璃紙箍割開，修理了一下煙頭，開始專心緻志地點火。
他劃着火柴，讓雪茄在火焰上轉動了一會兒，才把它叼在嘴裡。
他一手拿着火柴，仔細品味了兩口，看雪茄是否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樣點燃。
他以極慢的動作把火柴甩滅，探過身子，把火柴梗放在窗台上。
他又望了我一會兒。
&ldquo看來咱們倆得在一塊兒幹一陣子了。
&rdquo他說。
&ldquo太好了。
&rdquo我說。
&ldquo你并不想吧。
&rdquo他說，&ldquo可是咱們是得一塊兒幹。
不是因為我忽然喜歡上你了，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方法，幹什麼事都要明明白白，合情合理，安安靜靜，别像那位女士那樣犯歇斯底裡的毛病。
這類女人活一輩子總是在找麻煩，最後真的碰到麻煩，她就要把什麼罪過都推到第一個她能夠抓到手的人身上。
&rdquo &ldquo倒也不一定是這樣。
&rdquo我說，&ldquo那個男的把她眼圈都打黑了。
她自然不可能那麼愛他了。
&rdquo &ldquo我看得出來，你很了解女人。
&rdquo布裡茲說。
&ldquo我對女人了解得并不深。
這對我辦事有利。
&rdquo我說，&ldquo我對女人并無偏見。
&rdquo 他點了點頭，垂下眼皮查看他的雪茄。
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紙，讀道：&ldquo德爾瑪爾·B.亨奇，四十五歲，酒吧服務員，現無業。
邁貝爾·馬斯特斯，二十六歲，舞女。
關于這兩個人我就知道這麼多。
我的直覺是，這兩人還有不少事需要弄清楚呢。
&rdquo &ldquo你不認為安森是這個人打死的吧。
&rdquo我說。
布裡茲帶着得意的神情看着我。
&ldquo老兄，我剛剛拿到一件東西。
&rdquo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念道：&ldquo詹姆斯·B.波洛克，平安保險公司調查員。
這是怎麼回事？&rdquo &ldquo在這個地區可不該用自己的真實名片。
&rdquo我說，&ldquo安森用的也是假名字。
&rdquo &ldquo這個地區有什麼問題？&rdquo &ldquo也許沒問題。
&rdquo我說。
&ldquo我想知道的是，&rdquo布裡茲說，&ldquo你對那個死鬼知道些什麼？&rdquo &ldquo我已經告訴你了。
&rdquo &ldquo再說一遍。
這麼多人跟我說了這麼多事，我的腦子都亂成一團了。
&rdquo &ldquo我就知道他名片上的姓名和身份：喬治·安森·菲利普斯。
他說自己是個私人偵探。
我出去吃午飯的時候他正站在我的事務所門外。
他跟着我進了城，走進大都會飯店。
是我把他引到那個地方的，後來我跟他搭話。
他承認在跟蹤我。
據他說，他是想看看我這個人精明不精明，他自己決定跟我合作幹一件事。
當然了，這都是胡說八道。
多半是他自己還沒拿定主意該怎麼辦，所以等着發生一件什麼事再做出決定。
他正在辦一件案子。
據他說，案子有些棘手。
他想找個幫手，找個比他更有經驗的人一起幹。
照我看，他這個人沒有經驗。
&rdquo 布裡茲說：&ldquo他找上了你，唯一的原因是六年前你辦過文圖拉一個案子。
當時他作為代表也在文圖拉。
&rdquo 我說：&ldquo他是這麼說的。
&rdquo 布裡茲平平靜靜地說：&ldquo但是你用不着總是堅持這個說法。
你不妨讓我們知道另一個版本。
&rdquo &ldquo我這個版本并不錯啊。
&rdquo我說，&ldquo我是說正因為它聽起來不令人信服，所以倒可能的确是實情。
&rdquo 他又不慌不忙地點了點頭。
&ldquo你調沒調查菲利普斯辦公的地址？&rdquo 他搖了搖頭，他還沒有去調查。
&ldquo我的看法是，你會發現他受人雇用是因為他的頭腦簡單。
人家雇他，叫他用假名租了這間公寓，叫他辦一件後來發現自己并不喜歡做的事。
他害怕了。
他需要一個朋友，需要幫助。
他之所以花了這麼多時間選中我，而且對我可以說一無所知，這說明他在私人偵探這個圈子裡不認識什麼人。
&rdquo 布裡茲掏出手絹，擦了擦腦門和臉上的汗。
&ldquo但這并不能說明，為什麼他像個找不着家的小狗似的到處跟着你，為什麼他不直接到你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呢？&rdquo &ldquo他沒有那麼做。
&rdquo我說。
&ldquo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原因？&rdquo &ldquo我已經把我想到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