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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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粗暴地丢開。

     &ldquo您喝醉了。

    您還會喝酒啊?&rdquo &ldquo今天啊,沒辦法。

    明天就要去新醫院了,現在的醫院給開了送别會。

    對不住啊!&rdquo &ldquo哎呀,沒什麼的。

    &rdquo 義三把大衣和上衣同時脫了下來,褲子也褪了下去,疲憊不堪地穿着内衣就鑽進了被窩裡。

     富佐子眼眶含淚,把義三脫得到處都是的衣物收拾起來。

    她美麗的雙眸像寶石閃爍着。

     義三掙紮着睜開垂下的眼簾,問她:&ldquo你不睡嗎?&rdquo &ldquo睡。

    晚安。

    &rdquo 富佐子在義三的枕邊行了禮後,便在角落裡換上了主婦連同被褥一起借給她的樸素的睡衣。

    主婦送來晚飯時,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她說這裡是禁止宿舍之外的人留宿的,還有栗田是個有前途的人。

    富佐子想起了栗田得到的資助與其說是來自舅舅,其實是來自有婚約的表妹。

    她關了燈,小心翼翼地鑽進了另一邊的被窩,拼命地忍着哭聲。

     這樣不行,不可以。

    富佐子被自己孑然一身的情緒打敗了,她想埋頭在義三的胸口上睡一覺,卻不敢觸碰義三的被褥。

    對貧窮、無依無靠的富佐子來說,光是聽着義三醉酒的粗重呼吸聲就已經感到無上幸福了。

     清晨,義三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身旁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富佐子把小鏡子放在桌子上,兩手搓摩着臉頰。

    昨夜她是從CleanHit的後門出來的,因此沒有随身攜帶化妝品。

     義三想喝水,又想抽煙。

     &ldquo現在,幾點?&rdquo &ldquo八點多一點。

    &rdquo &ldquo啊!糟了!&rdquo 義三想起了和民子九點鐘在M站見面的約定,瞬間從褥子上彈了起來。

     今天是去新醫院的第一天,他還想剃胡子,不想太邋遢。

    就在義三匆忙整理的時候,富佐子從樓下端來了早飯。

    簡單的二人份早餐,看來是宿舍主婦的好意。

     然而,義三昨夜喝的酒似乎還留在胃裡,現在沒有一點食欲,甚至沒有時間吃飯。

     &ldquo今天要去新醫院了,不能遲到,你自己吃吧。

    &rdquo &ldquo那您會餓的。

    &rdquo 義三匆忙穿上鞋,說:&ldquo今天會早回來的。

    &rdquo 說罷,就讓富佐子依偎在他胸口。

    富佐子一臉悲傷,她有多孤單,義三是不知道的。

     義三急急忙忙向樓梯跑去,富佐子拿着便當包追了上來:&ldquo這個,您忘帶了。

    &rdquo &ldquo啊,謝謝!&ldquo 富佐子快步走着,跟在義三身後說:&ldquo我能在您這裡等您回來嗎?&rdquo &ldquo我會早回來的。

    回來以後得好好拜托一下樓下的主婦,千葉舅舅很快也要搬來了,醫院也要開業了&hellip&hellip&rdquo 義三從私鐵換乘國鐵,再換乘私鐵,才終于抵達了M站,一下車就看見民子身穿焦糖色大衣在那裡等着。

     &ldquo你可真慢,我都等三趟車了,你遲到了十五分鐘哦。

    &rdquo &ldquo抱歉,抱歉。

    &rdquo 民子沒再說什麼,迅速向前走去。

    過了十字路口,正對面就是東京都立M醫院的立牌。

    寬闊的場地裡有幾棟灰色的建築。

    民子先走了進去,在挂号處的窗口前彎腰說了些什麼。

     第一天就在參觀中結束了。

     沒想到有那麼多因為大腦有缺陷而受到社會排斥的人,外來就診患者也很多。

    而且,在這裡,陪同患者的人看上去比患者本人更加痛苦。

     冬天的太陽還沒落山,義三就和民子一起回家了。

    他邊走邊考慮幹脆讓民子收留富佐子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指到義三國家考試合格之後可以拿到工資的時候,不過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義三暗暗為自己感到羞恥,接着又思考其他方法。

    他真想帶着富佐子住在一個沒有人的童話王國。

     民子完全沒有提及昨夜發生的事和富佐子的事。

     &ldquo我搭公交車,這樣不用走太多路就能到。

    &rdquo民子在站前幹脆利落地與義三告别。

    民子從昨天晚上起就似乎在表面上割舍了對義三的情感,重新做回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