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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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義三在清晨的陽光下沿着河邊往醫院走,腦子裡全都是剛才在房間裡與富佐子分别時的對話。

    富佐子想送他到這條路上,義三嘴裡說着&ldquo不行,不行,你得藏起來&rdquo,把她推回了房間裡。

    富佐子又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細縫,露出一隻眼睛,喚着義三。

     &ldquo醫生,那個&hellip&hellip&rdquo 義三回頭,又退回走廊裡。

     &ldquo怎麼?&rdquo &ldquo我不能出房間?&rdquo &ldquo不要出比較好。

    &rdquo &ldquo是嗎?&rdquo 義三注意到富佐子的一隻眼睛濕潤了,眼皮和眼睑都泛着紅。

     &ldquo對不住,對不住,這也是沒辦法嘛。

    那,到時候你就出來吧。

    &rdquo義三邊走邊回想,覺得有趣極了,富佐子太可愛了。

     昨天晚上十二點多,樓下的主婦已經睡了,因此沒有借到寝具。

    于是,他将一張褥子橫放,腿下長度不夠的地方鋪上坐墊,兩床被子也橫着摞在一起,上面還蓋着義三的大衣和富佐子的上衣。

     &ldquo我不睡。

    &rdquo富佐子低聲說道。

     &ldquo不行不行,給和男守夜的時候你不是睡得很沉嗎?&rdquo &ldquo那時候過于悲傷,所以勞累不堪。

    今天晚上可不一樣,我一宿不睡都沒事。

    反而睡着了才是浪費&hellip&hellip&rdquo然而大概是出于對義三的信任,富佐子在他身邊安心無虞,燈一關就睡着了,裙子和襪子都沒來得及脫掉。

     義三有生以來第一次和親人以外的女人一起睡覺,還離得這樣近,這讓他整夜輾轉反側。

     富佐子說,她已經不打算再回CleanHit了,等老闆娘在店裡的時候就回去取她那為數不多的行李。

    富佐子來投奔義三,這讓他很高興,同時又十分同情她孤苦一身。

     義三根本沒有想到,剛剛離開的富佐子會在當晚十二點再次到來。

    莫非自己已經對富佐子産生了責任感?義三這樣一想,便受到了震動。

    他被富佐子那一雙燃燒似的美麗雙眸深深吸引着,為她那無依無靠、可憐巴巴的模樣着迷,他愛富佐子,可是她這樣來到義三的房間又似乎有些為時過早。

     義三還在接受桃子父親的資助,如果這就和富佐子開始二人生活,以後該如何是好?桃子很快就要來東京了,如果被她看到富佐子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會怎麼想?之前雖然就富佐子的事拜托過舅舅,可是二人生活在一起會不會太過分了?舅舅和舅母一定不會原諒他的吧。

    而且,他的潔癖和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許&mdash&mdash義三的愛情歡愉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天,義三在醫院裡也是魂不守舍的,同時又渴望趕快結束工作,回到孤苦伶仃、等待自己的富佐子身邊。

    義三已不再是自由之身了。

    他的心中充斥着喜悅,喉嚨裡又似乎被什麼東西堵着。

    當他比以往更早地收拾好準備下班時,被小兒科主任叫住了。

    這位主任與義三已經非常熟悉了。

     義三走進藥局時,主任正在和義三的同伴們聊天,他突然高興地微笑道:&ldquo栗田,你能喝嗎?今天晚上給你們開送别會哦,從明天起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經常見面了。

    &rdquo 民子也在,還有另一個實習女醫生。

     義三努力不做出失望的表情,但一想到不能回去,在房間裡一人枯坐的富佐子的身影就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他們搭乘兩輛出租車,花了不到三十分鐘就抵達了澀谷的繁華街區,進入一條小巷後,一家料理店就出現在了面前。

    店裡已經為小型宴會做好了準備,大概剛才打電話預約過。

     義三被一杯接着一杯地勸酒,一會兒是啤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