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永遠

關燈
義三走上公寓二樓後,發現富佐子站在走廊裡,緊貼着自己房間的牆壁。

     &ldquo啊!&rdquo 富佐子認真的眼神像利劍一樣刺穿了義三的胸部。

     &ldquo吓到您了?對不起。

    &rdquo富佐子滿臉通紅,似要哭出來了。

     &ldquo不,不是的。

    &rdquo義三慌張地說,&ldquo我隻是沒想到你會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對不起。

    那之後,我就再沒來拜訪您向您道謝&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不是的。

    我本來想去找你的,沒想到你來了&hellip&hellip&rdquo義三的臉上洋溢出了喜悅之色,&ldquo下着雪呢,别站在走廊裡頭,怪冷的,進屋吧!&rdquo 富佐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義三把富佐子推進屋裡,然後去向宿舍的主婦借火種。

     &ldquo我來了客人,待會兒的飯&hellip&hellip&rdquo 義三還沒說完,主婦便反問道:&ldquo客人?什麼時候來的?&rdquo 富佐子看着義三把火種放進濑戶圓火盆中并添足了炭,對他說:&ldquo我比您擅長做這些。

    &rdquo說着,便把火鉗從義三手裡接了過來。

     &ldquo你擅長生火?&rdquo &ldquo當然,我可是女人。

    &rdquo 她俯身點火的動作中沒有一絲不幸的影子,看上去反而有一種樂在其中的溫馨感。

     &ldquo冷不冷?等了很久嗎?,,義三溫柔地問道。

     &ldquo沒有,我剛去洗澡回來。

    晚上就不方便出門了,所以我就在回去的路上繞道過來一下。

    &rdquo 她的長發自然地盤起,臉上毫無粉黛之色,有一種毫不造作的美。

     富佐子的側臉對着義三,她輕輕地吹着火苗,似乎在吹幸福之火。

    每吹一下,可愛的耳朵似乎在跟着愉悅地呼吸,嘟起的嘴唇似乎在邀請義三。

     義三原本因對桃子和民子産生的消極反省和近似自虐的悔恨而退縮的内心現在突然膨脹了起來,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自己為什麼要畏懼這種普通人都會經曆的事呢?然而,他很難輕易表達出來。

     富佐子停頓了一下,說道:&ldquo昨天夜裡,我和一個叫桃子的女孩見面了&hellip&hellip我覺得惶恐,不明白為什麼她要說那些話。

    &rdquo 炭火在富佐子的臉下方熊熊燃燒着,富佐子說着就擡起頭來。

    義三在火上點燃了一支煙。

     &ldquo她為什麼要從那麼遠的地方趕來找我呢?&rdquo &ldquo她是我的表妹,是為了我而來的。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富佐子把剛出浴的手放在火盆上面烤着,看上去很安心。

     &ldquo拜托舅舅讓你在醫院裡工作的也是桃子。

    &rdquo &ldquo為了我?她還說了,我可以待在原來的地方。

    &rdquo &ldquo你可以不用搬家的。

    &rdquo &ldquo搬到店裡以後,淨遇到些讨厭的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去了一次,看到你的家沒有了,吓了一跳。

    &rdquo &ldquo隻剩我一個人之後,太孤單了。

    又覺得給您舅舅添麻煩,對您也不好。

    那麼好的醫院,我也待不下去&hellip&hellip&rdquo 義三點了點頭。

     &ldquo其實,我在搬家前也去拜訪過您,您當時在休息,還有另一位客人在&hellip&hellip&rdquo富佐子說着,肩膀僵直了。

     &ldquo我生病了,跟你弟弟是一樣的病。

    &rdquo &ldquo啊?是被和男傳染的嗎?&rdquo &ldquo不是。

    不過,你對那人什麼也沒說就走了?&rdquo 富佐子滿臉通紅:&ldquo嗯,悄悄地&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真傻&hellip&hellip&rdquo義三說着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攬。

     &ldquo等等&hellip&hellip&rdquo富佐子嘴上這樣說着,身體卻無力地跌落并埋在了義三的懷裡。

     義三一想起生病時的自己,和富佐子之間的藩籬就崩塌了。

    因發燒而意識模糊時想見的人現在就在眼前。

    富佐子所說的那個人,也就是民子,在進屋時聽到的義三的夢吃&mdash&mdash&ldquo啊,我一直在等你&hellip&hellip&rdquo&mdash&mdash中的&ldquo你&rdquo不是民子,而是富佐子。

    他在夢中一直等待着富佐子的到來。

     &ldquo我一直在等你。

    &rdquo義三再次說道。

    富佐子現在就在他的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