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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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三在等候列車期間,在站前的家裡待了将近一小時。

     母親聽說義三馬上要返回東京,驚慌地說道:&ldquo真是的,突然回來,這會兒突然又要走。

    光在千葉家住了兩宿,在自己家一宿都不住?&rdquo &ldquo突然有急事。

    &rdquo &ldquo我真想讓你在家裡住一宿再走。

    一回來就被千葉桃子搶走了&hellip&hellip&ldquo母親一臉寂寥地看着義三。

     &ldquo突然有了急事,我也沒辦法。

    &rdquo 義三沒有把桃子的事告訴母親,雖然沒有特意隐瞞的必要,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無法用母親能理解的方式解釋給她聽,也不想解釋。

    就連他自己都不一定完全明白桃子的想法。

     &ldquo是不是東京來電話,說有急救病人?&rdquo母親問道。

     &ldquo我還不是醫生呢。

    &rdquo &ldquo可你不是已經在醫院裡接診了嗎?&rdquo &ldquo我那是幫忙、實習!&rdquo義三心煩意亂地答道。

     自己近來的所謂的患者不就是富佐子的弟弟和男嗎?他已經死了。

    雖然是由醫院的小兒科主任治療的,死亡證明也是醫院的年輕醫生開具的,但不管怎麼說,自己是為了救和男才去富佐子家裡出診的,因此義三總是被治死了患者的思緒折磨着。

    或許是出于他對富佐子的愛。

     &ldquo桃桃不去送你嗎?&rdquo母親覺得奇怪。

     &ldquo嗯,這雪太大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算什麼,她可是冒着暴雪來接你的人啊!而且每天都來。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倆鬧别扭了?&rdquo &ldquo沒有。

    &rdquo義三含混地應道。

     桃子若是在自己的宿舍裡就好了,義三在心裡祈禱。

    一想到桃子在外面居無定所,義三的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ldquo你可别嫌我煩啊!&rdquo 今天早上桃子放在手套裡的信上是這麼寫的。

    昨天晚上,義三并沒有打算把嫌她煩的表情寫在臉上,不過大概還是被桃子看出來了,這讓她的少女心多麼受傷啊! 桃子為了義三去東京尋找富佐子,她是想通過這樣的舉動來治療内心的創傷嗎?然而,義三并不想讓她做這種事。

     就算這隻是出于桃子單純的善意,如果富佐子被桃子找到了,她反而會從自己身邊逃走。

     列車行駛在大雪之中。

    到了傍晚,列車途經高崎站,可是雪還在下着。

     &ldquo看這樣子,東京也下雪了吧。

    &rdquo 義三自言自語地嘟嚷着,不禁心疼起桃子來,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義三覺得,桃子是為了不讓自己看到她傷心,才突然沖到東京去的。

     義三抵達上野站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他隻希望快點見到桃子,好放下心來。

    他一下車,就立即尋找公用電話。

    他先給宿舍打了一通電話,聽說桃子沒有去,接着又拿出手賬來,确認了位于麻布江之村的旅館的電話号碼之後撥動了号碼盤。

    電話裡的自動應答結束後,義三馬上開口道:&ldquo喂,喂&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義三嗎?&rdquo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桃子的聲音。

     &ldquo欸?&rdquo義三的心情一下就晴朗了,&ldquo你居然知道是我,吓着了沒?&rdquo &ldquo你現在在哪兒&hellip&hellip上野嗎?&rdquo 義三沒有回答。

     &ldquo一定是在上野。

    你剛到嗎?&rdquo &ldquo嗯&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