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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結束後,五月還沒有見過雪子。上下學時,她總是關注雪子家裡的情況,卻一次都沒有見過她。

    薰寄到輕井澤的信裡提起雪子常到店裡玩耍、幫忙束花等,而且已經相當熟稔了。五月看到這裡的時候,心裡揪了一下,然後又被自己的這一反應吓了一跳。雪子經常光顧薰的花店,那麼也會經常見到研一咯。可那又如何呢?五月搖了搖腦袋,似乎在甩去這樣的想法。

    然而,就在從輕井澤回來後的那個傍晚,五月給薰打電話詢問雪子時,雪子不在,薰反過來問五月怎麼了。

    今天,放學後的五月和往常一樣關注雪子家的動靜,結果看到一位年長的醫生帶着一位護士走了出來。

    五月心想,莫非是她的舅舅身體抱恙?五月打算與母親商量前去探望的事,急忙走進玄關,立刻聽見了母親明朗的笑聲。

    &ldquo你回來了!研一來了哦!&rdquo美也子打開客廳門,&ldquo快去換完衣服過來。是件大好事,薰要結婚了!&rdquo

    &ldquo啊!真的嗎?&rdquo五月飛奔進卧室,匆忙換完衣服後走到客廳,&ldquo薰好過分啊,都沒告訴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她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主。&rdquo

    &ldquo她也沒有跟研一哥商量嗎?&rdquo

    &ldquo沒有,不過這原本就是我提議的婚事。反倒是薰,和平常一樣的做法,讓我還以為她不願意&hellip&hellip&rdquo研一說道。

    &ldquo研一讓我們當證婚人呢。&rdquo

    &ldquo哎呀,真好!父親和母親&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也是薰的決定。她非要讓我來拜托二位,還逼着白木也同意了。&rdquo

    研一這樣說着,想起了薰向白木強烈主張一定要請中田俊助夫婦當證婚人的那天晚上的話:&ldquo我出嫁了之後,你就會和五月疏離,所以我才要請五月的父母來當我的證婚人。這樣一來,他們就成了我們的親戚。我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哥哥你就會把五月弄丢的。&rdquo他看了看五月的臉,五月也在看他,她的眼神清澈無邪。

    然而,自從在薰的店裡第一次見到雪子之後,這一個半月以來又不時地見過幾次,她那一雙總是深藏着不安和悲傷的大眼睛似乎離研一越來越近。相比之下,健康美麗的五月反倒讓研一無法平靜。這是為什麼呢?

    五月紅了臉,垂下了眼。

    忽然間,一陣驟雨噼裡啪啦地下了起來。

    &ldquo哎呀,下雨啦!下雨對親事來說可是好兆頭呀!&rdquo美也子對研一說道。

    &ldquo借您吉言!不過我沒有準備雨具,真是頭疼啊。&rdquo

    &ldquo沒事,别擔心。&rdquo美也子和五月同時說道。

    &ldquo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這是陣雨,一會兒就會停了。&rdquo美也子挽留道。

    可是研一說研究室裡還有工作要做,于是五月去送他。

    研一走在看得到車站的坡道上,對五月說:&ldquo謝謝你。雨下得不算大。&rdquo說着,就把傘遞給了五月。

    &ldquo那也是會淋濕的。&rdquo五月接過研一手中的傘,撐起來為研一遮上。

    二人并肩順坡而下。在經過雪子家門前時,五月停了下來。似乎正要出門辦事的雪子剛從玄關裡踏出一隻腳來,怔怔地看着五月和研一。

    &ldquo哎呀,雪子!&rdquo五月喊着,向她走近。雪子見狀卻噌地關上門,躲了起來。五月一頭霧水,目瞪口呆,看着雪子消失的那扇門,向研一問道:&ldquo雪子這是怎麼了?&rdquo

    &ldquo不清楚。她怎麼了?&rdquo

    然而,研一并非不知道雪子看到自己和五月走在一起時想要逃避的心情。

    與車站之間的坡道隻有一小段,在研一看來卻漫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