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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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巴黎被籠罩在歡樂的氣氛中,完全沒有暴亂的征兆。

    艾斯蒂薩克公爵夫人瑪麗-弗朗索瓦絲·德·托特正在自己的宅邸内舉辦舞會。

    與此同時,在比利時大使館,利涅親王夫人雅德維加·盧博米爾斯也在舉辦另一場舞會。

    利涅親王夫人雅德維加·盧博米爾斯這位有着波蘭血統的美麗的大使夫人正在優雅地跳着瑪祖卡舞[3]。

    政治上的成見不影響利涅親王夫人雅德維加·盧博米爾斯成為衆人的焦點。

    比利時大使館坐落于香榭麗舍大街的一處拐角處,即當時被稱作昂古萊姆街、現在被稱作伯蒂街的地方。

    即将舉辦宴會的地方距比利時大使館僅幾步之遙,毗鄰香榭麗舍大街和凡爾賽大街。

    在比利時大使館的舞會中,人們圍住了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的一名副官。

    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的這名副官道出了政府采取的軍事措施和大臣們采取的安全措施,并且讓大家放心。

    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的這名副官反複重申,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認為發生革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的這名副官當時的态度似乎不是過度樂觀。

    後來的臨時政府成員加米爾-帕熱斯先生寫道:&ldquo君主政體的力量似乎堅不可摧&mdash&mdash防禦物資不可勝數;很多久經沙場并且在當時看來還算忠心的士兵占領了這座城市;兵營、戒備森嚴的警衛室和堅固的堡壘雖然隔開了城市,但有利于軍方的行動;城牆外的圍廊和堡壘是抵抗和破壞的最後一道防線;國民自衛軍雖然渴望改革,但十分反對極端民主,即如果群情激憤演變成騷亂,那麼國民自衛軍這支公民力量必然會與正規軍并肩作戰。

    因此,一小群人&mdash&mdash無論他們多麼堅定&mdash&mdash該怎樣應付這樣強大的勢力呢?&rdquo從這個角度來看,人們很容易就能明白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和内閣為何還抱有勝利的幻想。

    利涅親王夫人雅德維加·盧博米爾斯的客人們與其繼續追問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的這名副官,倒不如選擇相信這些話。

    參加舞會的人興緻勃勃地離開了。

    這場舞會是七月王朝的最後一場慶典舞會,是一場告别儀式&mdash&mdash一個燦爛輝煌的時代即将退出曆史舞台。

     随着夜幕降臨,政府的信心逐漸增強。

    每個小時,警察局都會給内政部傳去一封簡訊。

    簡訊的内容讓人越來越心安。

    政府确信,秘密團體會沉寂下來并且放棄示威行動。

    因此,有人提議撤回備戰軍令。

    然而,備戰軍令的撤回毀掉了一切。

    此前,政府集結了巴黎駐軍,并且命令郊區和塞納河與瓦茲河的駐軍在1848年2月22日6時于巴黎集合,讓文森斯炮兵隊進入備戰狀态,将騎兵團集結在香榭麗舍大街和埃托伊爾的街壘附近。

    在内政部,夏爾·瑪利·塔内吉·迪沙泰爾伯爵、讓-弗朗索瓦·雅克米諾将軍和巴黎駐軍司令塞巴斯蒂亞尼·德·拉·波爾塔子爵讓·安德烈·蒂比爾斯碰了面。

    得知暴亂分子已經放棄反抗時,将領們一緻認為,軍事部署不僅多餘,而且會被認為是一種挑釁,為騷亂創造機會。

    将領們認為政府應該按兵不動并且因想出了這種策略而沾沾自喜。

    由于時間緊迫,将領們甚至沒有向大臣們通報便派讓-弗朗索瓦·雅克米諾将軍去杜伊勒裡宮向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請求指示。

    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決定取消備戰狀态。

    1848年2月21日17時左右,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的決定傳到了軍營中。

    然而,與此同時,暴亂勢力開始擡頭。

     注解: [1] 國民公會,存在于1792年9月20日至1795年10月26日,是法蘭西大革命時期的單一國會,是第一個沒有階級區分的法蘭西議會。

     [2] 喬治·雅克·丹頓(1759&mdash1794),法國大革命早期的主要人物。

    喬治·雅克·丹頓在法國大革命開始時扮演的角色一直存在争議。

    許多曆史學家将喬治·雅克·丹頓描述為&ldquo推翻法蘭西君主制和建立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主要力量&rdquo。

     [3] 瑪祖卡舞,一種三節拍的活潑的波蘭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