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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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什麼意義都沒有。

    梶川征子不會複活,逸美也不會因此得到幸福。

    這樣做無非是平介為了自我滿足而已。

     就在他想來想去,決定“算了,還是忘了吧”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那隻懷表,于是他又繼續翻抽屜,把那隻懷表從裡面找了出來。

     出差的前一天是周四。

    這天平介一到下班時間就離開了公司,直奔荻漥的一家鐘表店。

     “你今天可真是給我帶來了一件罕見的東西啊。

    ”店主松野浩三一邊苦笑着,一邊看着那隻懷表。

    他松弛的臉上布稿了邋遢的胡子茬,像是在臉上撒上了一把芝麻鹽。

     “這個應該有點價值吧?” “啊,是嗎?平介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塊表?” “是别人送給我的。

    ” “那就是說不是買來的了?” “不是呀。

    為什麼這麼問?” “啊,沒什麼,就是……咦,蓋子怎麼打不開呀?”浩三用放大鏡端詳着那隻懷表,“金屬銷好像壞了。

    ” “所以希望你能盡量幫我修好。

    ”平介說道。

     松野浩三是直子的遠房親戚。

    聽直子說,她剛從長野來東京找工作的時候,沒少得到他的照顧。

    直子的葬禮在東京舉行的時候他當然也出席了。

    平介還記得他搓着布滿皺紋的老臉放聲大哭的樣子。

     浩三沒有兒女,離荻漥車站步行幾分鐘路程的這家小店,同時也兼作住宅。

    他和上了年紀的妻子生活在這裡。

    雖然招牌上面寫着“鐘表店”,但是他眼鏡方面的業務似乎更多一些。

    除此之外,他還經營貴金屬加工業務,主要是按顧客的要求進行加工。

    比如你拿一張可Tiffany戒指的照片跟他說“給我打一個同樣的戒指”,他就會一絲不差地給你做出一個模一樣的戒指來。

    事實上,平介和直子的結婚戒指就是在他這裡做的。

     平介之所以把懷表拿到這裡來,是因為他想知道這隻懷表的價值。

    如果它很值錢的話,平介就打算把它交給根岸典子。

    到那時他可以向棍岸典子解釋說,“我調查了一下,發現這隻懷表很貴重,覺得不能自己占有它,所以就給您拿來了”。

    總之,平介需要一個去見根岸典子的理由。

     “啊,總算打開了。

    ”在修理台上鼓搗了小半天表蓋的浩三說道。

    懷表的表蓋在他手中完美地打開着。

     “是不是很有價值?”平介急着問道,那架勢俨然是要将這隻表擺在陳列櫥裡展覽。

     “這個嘛——。

    ”浩三歪起了脖子,之後露出了一臉苦笑,“很難說。

    ” “什麼意思?是它的價格不好估測嗎?” “價格嘛,最多也就3000日元吧。

    ” “啊?” “這是以前很常見的懷表嘛,并且之前已經修理過好多次了。

    非常遺憾,讓你失望了,這隻懷表沒有什麼古董般的收藏價值。

    ” “這樣啊……” “不過呢,它倒有其他價值。

    或許對某個人來說,這是無法替代的東西。

    ” “你這麼說的意思是……” “這裡面有别的東西,你看——”浩三站起身來,将懷表開着蓋放在了平介面前。

     平介拿起了懷表。

    原來打開的懷表蓋裡面貼着一張小小的照片。

     那是一個5歲左右孩子的照片。

    孩子長得不像梶川逸美,看起來像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