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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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宿車站買回去的車票時,平介發現自己身上沒有零錢了。

    他看到了一家商店,于是走了過去,打算買本雜志。

    看雜志正好可以打發坐電車的空閑。

     但那裡并沒有他經常看的那種雜志,倒是一本男性雜志的封面吸引了他的眼球。

    縣體點說,吸引他眼球的是封皮上擺着性感姿勢的女子的照片。

    這本名為《快樂星球》雜志的存在價值一目了然。

     平介以前從未買過這種所謂的官能雜志。

    他在公司的更衣室裡也曾見過這樣的雜志,但他從來沒有拿起來看過。

     他産生了買本看看的想法,但又實在難以下手。

    商店的售貨員是位50歲左右的中年女性。

    他害怕被她看成不正經的人。

     他越是猶豫,越是難以下定購買的決心。

    最終他還是拿起了一本自己并不太想看的雜志,打開了錢包。

     就在這時,一個看似上班族的年輕男子來到他身旁。

    年輕男子掃了一眼店面之後,毫不猶豫地拿起了一本《快樂星球》,之後遞上了一張千日元鈔票。

    女售貨員帶着一副似乎對生意毫不感興趣的表情,慢吞吞地給他找了錢。

     原來如此!隻要大大方方地買就可以了。

     平介裝作才發現那本雜志的樣子,果斷地拿起了一本《快樂星球》,和剛才拿的那本雜志合在一起拿在手中,遞過去一張一萬日元的鈔票。

    他希望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女售貨員慢吞吞地把要找給他的零錢數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才遞了過來。

    當然,她才不會對他買了什麼雜志感興趣呢。

     在回去的電車上,平介讀的是那本普通雜志。

    《快樂星球》被他和賠償交涉的資料一起放在了提包裡。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個小學生剛買了自己想要的玩具一樣。

     從車站下了電車,快走到家附近的時候,平介看到了橋本多惠子從正對面走過來。

    她接近棕色的長發随風飄動着。

    她也馬上注意到了平介,微微張開嘴,停了下來,臉上洋溢出自然的微笑。

     “啊,老師,好久不見。

    您這是去哪兒了?”平介低下頭去向她打招呼。

     “杉田先生,我剛才去過您家了,家裡好像沒有人,所以想往回走呢。

    ” “啊,是嗎。

    那,如果方便的話,現在一起過去吧。

    ” “好,那我就小坐一會兒。

    ” 橋本多惠子于是掉轉了方向,兩個人肩并着肩向平介的家走去。

     “藻奈美好像也不在家,她是去哪兒玩了嗎?” “這個嘛,不,我覺得應該不是。

    ”平介看了看手表,馬上就快到5點了。

    “我猜她是去買晚飯吃的東西去了。

    ” “哦。

    ”橋本多惠子像是有所領悟似的點了點頭,“藻奈美最近都變得像她媽媽那樣能幹了吧?” “呵呵,現在她好歹都能自己做很多事了。

    ” “真了不起啊。

    我}9現在還吃媽媽做的飯呢。

    ” “啊,老師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嗎?” “對啊。

    他們都想快點把我嫁出去呢。

    ” “老師要是有那種想法的話,應該會有很多候選對象吧?” “哪有那回事啊。

    我一直待在學校裡,生活圈子很狹窄的。

    ”橋本多惠子在面前擺着手說道,分明是一副很認真的表情。

     那讓我做你的候選人吧!——平介想出了這句玩笑話,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畢竟之前沒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那樣太不穩重。

     到了家門前,平介還是先按了幾次門鈴。

    内線電話的話筒裡并沒有傳來直子的聲音。

     “看來還沒回來呢。

    對了,是藻奈美在場比較好嗎?”平介問道。

    其實他心裡在想,雖然她是老師,但同時她還是個年輕女子,獨自到一個男人的家裡可能會有些不方便。

     “不用。

    還是單獨和您一個人說比較好。

    ” “啊,是嗎,那請進吧。

    不過,家裡地方有點小。

    ” 平介打開了大門上的鎖,把她讓了進來。

    橋本多惠子沒有露出任何拘泥的樣子,說聲“打擾了”便大大方方地進了院子。

    當她從身邊走過時,平介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洗發水的香氣。

     平介把她帶到一樓的日式房間裡。

    打開冰箱往裡看時,平介想到應該為應對這種場合提前買些果汁什麼的。

    冰箱裡隻有啤酒和麥茶。

    直子很少買果汁,因為她說果汁對孩子的牙齒不好。

    現在她自己變成孩子了,可是這個習慣還沒有改。

     最終平介倒了一杯涼麥茶端給了女教師。

     “您不用太費心了。

    ”橋本多惠子低下頭去說道。

    她在電視正前方的坐墊上跪下身來。

    那個坐墊原來是他和直子結婚時用來招待客人的,之後就一直沒有用過。

    車禍之後不久,由于不斷有客人前來吊唁,他就又把它從壁櫥底端翻了出來。

    如果沒有這番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