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田川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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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一個很大的計劃。

    目的不是戰争,而是外交。

    不,應該說是若能順利進行便以外交來解決問題,若事情敗露則一舉突進桑名、長島、清洲,從背後化解小牧正面的堅固堡壘。

    就重點而言,說成是兼具戰與和的雙面攻略應該更為恰當。

     不過秀吉有此計不會落空的信心,駐紮繩生後立即将原委細細說與津田、富田二人,秘密派遣二人去往長島信雄的城池。

     密使津田藤三郎信勝與織田家血脈相關,和北畠信雄相當于是叔伯兄弟的關系。

    藤三郎的勸說,加上富田知信曉以利害,終于讓信雄說出自己本身并不好戰,還誘導其說出&ldquo築前如此為吾着想,若是期望議和的話,吾也樂于應承&hellip&hellip&rdquo等言辭。

    而使者作為最後的王牌提出信雄與秀吉單獨會面的提議,也讓對方爽快承諾可以見面,兩名使者心知事成,立即策馬返回,剛剛抵達繩生陣營。

     &ldquo辛苦辛苦。

    &rdquo秀吉喜上眉梢,不停感謝二使的功勞,&ldquo此外,與三介殿下會面時日、地點等都無遺漏敲定下來了吧?&rdquo &ldquo這是自然。

    &rdquo藤三郎答道,&ldquo大人您吩咐過不能拖長時日,若是走漏給德川方面就糟了。

    所以信雄卿一答應會面之事,我們便即刻向他提議,可否本月十一日巳時(上午十時)移步桑名西面的矢田川原,築前也将由繩生出發,于同日同時刻在那兒等候。

    &rdquo &ldquo嗯,嗯&hellip&hellip此事他也同意了是吧?&rdquo &ldquo信雄卿同意了,說不妨事。

    &rdquo &ldquo十一日,就是明早?&rdquo &ldquo沒錯。

    &rdquo &ldquo退下休息吧。

    你們想必也是身心疲憊。

    &rdquo &ldquo通過桑名和進入長島時雖然都必須小心謹慎,但一踏入長島城内,卻莫名有種此次定會成功的預感。

    &rdquo &ldquo哦,你看到了此種士氣?&rdquo &ldquo大人您之前在大阪城向長島城内部乃至城下民間展開的各種工作似乎大為奏效,來到城下的德川部隊與北畠家的武者們互相冷眼監視,城中武士雖身處同城,但總是欠缺一緻性,互有異議,完全是一派浸入溫湯的感覺。

    &rdquo 秀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一直以來,隻要一有機會他便往北畠和德川方的内部種下糾紛和内讧的誘因。

    在敵國内部散布一切流言風語破壞其合作的手段,古今中外都沒有區别。

     小牧第一次會戰時,秀吉看出家康此人實難對付,此後便一直窺伺人心,自由地在暗中操控大大小小可用之物。

    石川數正在德川内部無論何事都引起他人狐疑也是其作用的結果之一;丹羽長秀一出面調停,北畠家内部與之有舊情的人立刻便被當作和平派遭到排擠,而信雄本人對家康的真意萌生不安,德川武将突然對北畠軍起了特别的警戒心等,所有這些都是遠方大阪所下達的指令的作用。

     秀吉算計着效果應該已經達到,此次才斷然決定進軍伊勢。

    方才當他聽到津田藤三郎、富田知信二使報告其實情,會理所當然地滿意而笑的理由也正在于此。

     外交上不管使用何種謀略都遠勝戰争所造成的犧牲。

    這是秀吉的信條。

    更何況,正如小牧對峙那般明擺着的一樣,面對在戰争上無論靠正攻、奇襲、威脅都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家康,秀吉認為隻能依靠其他手段。

    而明日在矢田川原與信雄的會面,正是他的這種深謀遠慮的具象化。

     秀吉一早起來,先看了看天空。

     &ldquo天氣看來也不錯。

    &rdquo 看昨晚的天色,雲流在晚秋風中頗為異樣,若是風雨來臨,信雄單方面提出延期,或是更換地點之類的話,可能會有被德川方面察覺的危險,那樣就極為糟糕了。

    這樣擔心着睡到今早起來,卻看到近來罕有的萬裡晴空,秀吉覺得是個好兆頭,邊自行慶幸邊騎馬出了繩生陣營。

     随行的隻有極少數挑選出來的旗本小姓以及先前出使的富田、津田二人。

    但不一會兒,一越過町屋川,四處的蘆荻和民家都藏着昨晚安排好的己方将士。

    秀吉恍若不知地在馬上談笑着,不久便來到了鄰近桑名西郊的矢田川岸邊。

     &ldquo信雄殿下到來之前就在這附近等候吧。

    &rdquo說着坐到馬紮上欣賞四周的風光。

     直到昨晚都還如口頭禅般&ldquo信雄三介殿下&rdquo、&ldquo三介殿下&rdquo地叫,而如今還未見其人,就已經連對對方的稱呼方式也謹慎對待起來。

     不久,信雄的一隊人馬也如期現身,從另一面而來。

     &ldquo哦,他們已經來了!&rdquo 信雄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