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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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們說,&ldquo你們不去也行。

    你們倆趕緊數數人數,準備迎敵。

    築前速度快,一定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rdquo 說完之後他又繼續往斜坡那裡走去。

     他坐在軍帳中的長凳上沒等多久利家就來了。

     &ldquo戰局不利,令人遺憾啊。

    &rdquo利家安慰道。

     玄蕃允勉強苦笑了一下:&ldquo哪裡的話&hellip&hellip以我所見,隻要還沒敗就不能輕言結局。

    &rdquo 聽到這令人意外的坦率回應,利家不由得對玄蕃允刮目相看。

     玄蕃允似乎把失利的原因都歸咎于自己身上,一句不提利家按兵不動的事,隻是說出了他接下來的期望。

     &ldquo眼下,能不能讓你手下的軍隊幫助我們防禦即将攻來的羽柴軍?&rdquo &ldquo知道了。

    可是,你是要長矛隊還是鐵炮隊?&rdquo &ldquo我想讓你在最前面埋伏一排槍隊。

    敵人一定是匆忙趕來顧不得腳下,我們趁亂突襲。

    我們兩陣拼上性命抗争。

    拜托了,立刻!&rdquo 這會兒的玄蕃允一點兒都不像平時那個絕不會向利家求救的他了。

     利家不由得可憐起他來。

    他們同在一個陣營。

    會有這樣的深謀遠慮,看來玄蕃允自己也覺得會打敗仗了吧。

    另外,自己内心的想法是不是已經被他看穿了呢。

    利家内心暗忖。

     &ldquo叫小塚藤兵衛、木村三藏他們倆過來。

    &rdquo 利家立刻做了反應。

    然後當着玄蕃允的面,向兩位鐵炮組組頭做指示,同時也是告誡他們:&ldquo你們去佐久間大人那裡幫忙,在陣前排一列槍隊,一看到羽柴的軍隊靠近就一起開槍。

    進退一律聽從玄蕃允大人的調遣。

    兩支隊伍可不要混在一起了。

    &rdquo 他另外還給匹田左馬助、關戶彌六等人的隊伍也下了命令,讓他們一起上戰場去。

     &ldquo喂!敵人好像過來了。

    &rdquo 玄蕃允的神經一刻也沒休息。

    他這麼輕輕地自言自語着,立刻站了起來:&ldquo那麼,快出發迎戰吧。

    &rdquo 說完他就要離開軍帳了,忽然又回頭向走在身後送他的利家說:&ldquo恐怕我們以後沒機會活着見面了。

    我玄蕃允也不願一人苟活。

    即使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效仿豫讓的做法的。

    &rdquo 他說了好幾遍這樣不問自答的情緒激動的話。

    利家一直把他送到剛才自己駐足的斜坡。

     &ldquo&hellip&hellip再會。

    &rdquo玄蕃允迅速跑下了坡。

     眼下目之所及,在最前方又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佐久間八千人的大軍,死的死,傷的傷,掉隊的掉隊,除去這些人,剩下的看上去還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

    可剩下的也全都是些潰敗的士兵和怒氣沖天的将領。

    他們怒号喧鬧着,互相影響,大家的心情變得比實際情況還要凄慘。

     原因就在于玄蕃允的兩個弟弟,七右衛門和安政畢竟不是控制得住場面的人。

    不管怎麼說,軍隊裡的大将幾乎都已經死了。

    組裡沒有組頭,隊裡沒有部将,士兵們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統一聽從哪裡的指揮,又眼見着急急攻來的秀吉軍從遠處很快地靠近。

    就算制止住了這裡士兵的潰逃,也難免人心不踏實。

     但是前田軍的鐵炮隊帶來了一股肅靜的氣氛,鐵炮隊像水一樣穿梭在哀号的人群中,一直到陣地的最前面,麻利地排出一列埋伏的隊伍。

     &ldquo跟着第二陣!&rdquo玄蕃允說出的命令也得到了很好執行。

    大家終于冷靜些了。

     前田軍的援軍來了!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面無血色的将士們得到了很多力量。

    不管是玄蕃允還是殘餘的部下,大家都恢複了勇氣。

     &ldquo隻要同伴的矛上還沒有挂上秀吉的首級,就不許退後!别被前田軍隊的人看不起!知恥而前進!&rdquo 玄蕃允一邊鼓勵将士們一邊在他們中間來回走着。

    直到現在都能跟着他的将士顯然都是有自尊心的。

    很多人的铠甲和兵器上沾滿了血,那血都被從早照到現在的陽光曬幹了,又沾上了草和泥。

     &ldquo想喝水,喝一口就行。

    &rdquo每個人都是這副表情。

    可是沒時間了。

    萬丈的黃塵和敵人的馬蹄聲正在很快地向他們靠近。

     從賤嶽到這裡,如一陣狂風般持續進攻的秀吉也在茂山前拉住了缰繩。

     &ldquo這裡是前田父子陣營的前面&hellip&hellip&rdquo 他暫時沒有盲目地前進,而是整頓了下部隊。

     不用說,此時兩軍對峙的距離是在鐵炮的射程之外的。

     有了前田軍的槍手,玄蕃允立刻快速地做出在敵人來路上的安排的指示。

    可是遠處的沙塵遮蔽着在射程外的一動不動的敵軍人馬。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利家和玄蕃允分别後,依然站在山上,觀察着局勢。

    就連他周圍的将士也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随從相浦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