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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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敵人砍了。

    &rdquo &ldquo閉嘴!你這番胡言亂語不過是嫉妒别人立功,我虎之助哪裡得意忘形了?&rdquo &ldquo你剛才不是公然在衆人面前說什麼虎之助立了首功嗎。

    &rdquo &ldquo立了首功就是立了首功,我如實宣告,有何不妥?&rdquo &ldquo咳咳,也沒什麼不妥。

    &rdquo 甚内年長不少,平時對虎之助之輩也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今天也照例是那樣的語氣。

     &ldquo你不知道吧,剛剛在前面的懸崖那兒,片桐助作已經宣告說是石川兵助殺了拜鄉五左衛門立了首功的。

    &rdquo &ldquo啊!是嗎?&rdquo &ldquo福島市松也喊過他殺了淺井吉兵衛了。

    你這次不僅不是首功,連第二功都算不上了。

    連同伴的聲音都聽不到,你拎着這首級回去途中可難保安全啊,我這才提醒你注意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老實的虎之助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ldquo明白了吧,虎之助?&rdquo脅坂甚内的矛尖也已經被血染紅,腰間挂着一顆敵人的首級。

     &ldquo明白了。

    &rdquo &ldquo你得趕緊習慣在戰場打仗啊。

    &rdquo說完,甚内又追向敵軍的馬群了。

     不單單是虎之助,可以說激戰中的所有人都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這裡是山谷斷崖和山峰上的斜坡,地形複雜。

    另外,雖然小姓組的小獅子們不算是第一次上陣殺敵,可現在手握長矛,置身于真正的生死場,在千鈞一發之際,和聞名的強敵一決生死,如此鮮明的經曆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的确是第一次。

    因此,意氣沖天的衆人都像虎之助一樣通告自己立了首功,之後在秀吉面前也為此争吵不休。

    《甲子夜話》中記載了加藤虎之助晚年跟孩子說的年輕時的故事,其中寫道: &ldquo&hellip&hellip爬上山坡,敵人就在對面,雙方交戰起來。

    當時心裡隻覺得對面如同黑夜一般,什麼也分辨不清,便閉上眼睛,口念阿彌陀佛,一個勁兒地向前沖,把長矛插了過去,感覺到手裡一沉,睜眼一看,竟刺中了敵人。

    那之後漸漸能分辨敵友了。

    之後問起來,才知道是柴田軍中那可惡的強敵戶波準人,都說我這是立了首功。

    &rdquo 這番話是虎之助自己說的。

    關于首功有之前說的問題,跟他一樣老實的勇士們等到真正上了決戰戰場,他們的心理就更是如此了。

    輕言生死絕對不是真正的勇者。

     戰鬥絕對不會總是保持着一個态勢。

     初期是柴田軍撤退,在高處占據地理優勢,猛烈攻擊沿着山谷攀爬上來的秀吉軍。

    小獅子們憑借勇猛的表現,一下子爬上了堀切的陡坡,沖到敵人軍中殺了好幾位敵軍将領。

     &ldquo不對,情況不妙!&rdquo敵軍緊張起來,到處都能聽到喊撤退的聲音,敵軍速度極快地沿着山峰上的路往西退了兩千多米,馬匹亂奔,旌旗也沒了氣勢,到處是狼狽地踩着草地在混亂中逃跑的背行李的士兵和步兵。

     秀吉疾呼一聲:&ldquo就是現在!&rdquo自己随着人潮從東邊的懸崖頂下來,奔到山谷對面,再讓武士們把他推到那面的高地上面。

     &ldquo讓馬過來,把馬牽過來!&rdquo 秀吉站在對面大聲命令道。

     敵陣沒了敵人,連自己人都寥寥無幾。

    他們追擊敵人的速度之快,連秀吉自己都被落下了。

     &ldquo啊,您的馬!&rdquo隻有四五名武士還在那兒,聽到秀吉催促要馬,驚慌失措地回答道,&ldquo連您的鹿毛都在過賤嶽陡峭的山路的時候丢掉了,您的馬早就都沒了。

    &rdquo 聽到這話,秀吉怒氣沖天,怒罵道:&ldquo蠢貨!&rdquo邊跺腳邊拿柿團扇指着不遠處,&ldquo把那裡被丢掉的馬牽來!馬不是有很多嗎?&rdquo 事實上,敵人遺棄了不少馬匹。

    好多馬在剛才交戰的地方亂跑着。

    有些馬負了傷,發出嘶鳴。

    也有些背上安置着華麗馬鞍的馬在慢慢地踱步。

    這些馬都是一副&ldquo任君挑選&rdquo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