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尾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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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之峰,也寫作缽峰,是與賤嶽東面相連的一座山。

     佐久間玄蕃允在傍晚的時候率領一支部隊來到這裡,意在明早攻擊賤嶽時和在西北方向的飯浦坂、清水谷等先鋒部隊互相呼應,給敵人來個甕中捉鼈。

     夜空中雖是滿天星鬥,可是山中的夜晚卻一片昏暗。

    滿山都是樹和灌木,山路全被樹木遮擋了光亮,一片漆黑。

     四五個哨兵在放哨,突然其中一人嘟囔道:&ldquo咦?&rdquo 另一個人問:&ldquo怎麼了?發現了什麼?&rdquo 第一個人的聲音從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傳來:&ldquo快過來看看!&rdquo 聽到這句召喚,哨兵們都行動起來,灌木叢被踩得嚓嚓作響,他們的影子也都疊在一起。

     第一個哨兵用手指向東南方,說道:&ldquo你們不覺得那邊的天亮得很奇怪嗎?&rdquo 可其他人沒有發現特别奇怪的地方:&ldquo你說哪兒啊?&rdquo &ldquo不對,不是看那邊,那棵大柏樹的右邊,一直往南邊看。

    &rdquo 大家笑了起來:&ldquo還以為是什麼呢,那邊是大津還是什麼黑田村的,估計是百姓在焚燒什麼吧。

    &rdquo &ldquo村落裡應該沒有人煙了,大家都逃到山裡去了。

    &rdquo &ldquo那麼也可能是駐紮在木之本的敵人的篝火吧。

    &rdquo &ldquo不對,如果是雲層壓得很低的夜晚則有可能是這樣。

    可像這麼晴朗的夜晚,天空卻染得那麼亮,實在很可疑&hellip&hellip嗯,這裡的樹木多得都擋住視線了,我爬到那邊懸崖的頂上看看。

    &rdquo &ldquo别去了!危險!&rdquo &ldquo一腳沒踩穩可就掉到山谷裡啦。

    &rdquo 大家雖然紛紛勸阻,可這個人已經抓着蔓草爬上去了。

    他爬到了懸崖的頂上,身影看上去像隻猴子。

    當衆人還在出神時,那個哨兵叫道:&ldquo啊,不得了了!&rdquo 下面的人都吃了一驚:&ldquo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上面的身影一陣安靜,似乎已經呆住了。

    下面的人也一個接一個地爬到了懸崖頂上,衆人在微風習習的夜空中都不由感到身體一涼。

     站在那裡,餘吾湖、琵琶湖自不必說,連沿着湖往南方延伸的北國街道和伊吹的山腳都一覽無餘。

     這樣看過去,雖然夜色中看得不是非常清楚,但仍舊可以清晰地看見,從長浜附近到離這座山很近的木之本,光亮連成了一條長河。

    火把和篝火綿延,目之所及都是火光。

     &ldquo不得了了!&rdquo哨兵們立刻清醒過來,&ldquo快&hellip&hellip快!&rdquo 哨兵們趕緊從懸崖上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去部隊陣地報告。

     玄蕃允一心期待着明天,早就在帳中就寝了。

     士兵們也都睡着了。

     戰馬也都睡着了。

     時間接近晚上十點。

     玄蕃允一下子坐了起來,似乎有什麼事讓一向敏感的他緊張了起來。

    他喊道:&ldquo對馬守!&rdquo 當同一個帷帳中枕着手睡覺的大崎對馬守跳起來的時候,玄蕃允也站了起來,順勢從小姓手中拿過長矛:&ldquo我聽見馬叫了&hellip&hellip快去看看。

    &rdquo &ldquo是!&rdquo對馬守拉開帷帳剛要出去,就見有人大叫着跑了進來,是安排在清水谷陣營裡的佐久間勝政的部下今井角次。

    &ldquo大事報!&rdquo 玄蕃允的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ldquo什麼事?&rdquo 角次似乎十分慌張,他的回答也欠簡要,但說出了一件十萬火急的事。

     &ldquo&hellip&hellip剛剛哨兵來報,從美濃到木之本沿路,無數火把在移動,看樣子非同小可&hellip&hellip勝政大人吩咐過要把敵人的動向都通報給您,所以小的跑來報告。

    &rdquo &ldquo什麼?從美濃到這裡都是火光?&rdquo 玄蕃允還是不能夠相信,清水谷的急報送到沒多久,蜂之峰的原房親那兒也派人報告了一樣的異狀。

     陣營中的将士們都坐不住了,現場一陣騷亂。

    又有探子來報:&ldquo秀吉從美濃打過來了&hellip&hellip&rdquo人們更加慌張了。

     可是玄蕃允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ldquo怎麼會?&rdquo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早已打好的算盤落空了。

     &l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