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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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做侍仆的話,要做好侍仆的工作,管廚房的話,要管好廚房,管馬要管好馬,除了做好本職工作,他别無他求。

     也許正因如此,不管在什麼崗位上,他都是不可缺少的人。

    雖然受到了很多诽謗,比較容易中奸計,但到最後&ldquo還是不能少了他&rdquo。

     這一點,連清洲的重臣都輕易改變不了。

    尤其是最近,信長也漸漸認可了他的才幹,所以雖然位置依然還很低,但有了主公的認可,他更可以安心盡力做好奉公了。

     從這方面來講,他和甯子結婚時,其實也可以将中村的老母親迎過來了。

    隻是淺野家提出女兒不嫁過去,他隻能做上門女婿,現在迎接母親還不是時候。

     而且,且不說祖先,母親是百姓。

    他不想讓這樣的母親感到拘謹、羞愧。

    藤吉郎想到這點自語道:&ldquo再有一兩年。

    &rdquo 泡進洗澡水裡的他,今夜特别仔細地清洗了一番。

     沐浴更衣完,回到家裡,家裡已經擠滿了人,差點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家。

    到底都在忙什麼呢,去客間去廚房四處看了一眼,藤吉郎便坐到房間的一角,趕着蚊子,與己無關般地旁觀起來。

     &ldquo快把新郎的懷紙、要帶的東西都放在衣服上!&rdquo &ldquo已經收拾好了,扇子、印盒什麼的都放到一塊兒了!&rdquo 有人高聲吩咐着,有人回答着,四處忙亂。

     是哪裡來的夫人?哪裡來的女子?哪裡的男主人? 不是那麼十分熟識的人也都像親人一般為他忙碌着。

    屋裡屋外到處都有人新郎、新郎地喊着。

     &ldquo啊!修築城牆時的麻臉木匠領頭師傅也在!還有泥瓦匠的夫人也來了!做炭薪奉行時熟識的山裡、鄉裡的鄉親們也都來了!大家都惦記着自己!&rdquo孤零零地在角落裡趕着蚊子的新郎,見到這些熟悉的人,打心眼裡高興。

     對入贅、娶妻這些的煩瑣規矩比較執着的老人們也在其中指點着,&ldquo新郎的草鞋這不是都磨破了嗎,不能穿舊草鞋,找新的來。

    一到新娘家裡,他們的侍女便得把他的鞋脫下來,拿到裡屋去。

    今夜嶽父大人得抱着他的一隻草鞋睡覺,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是留住上門女婿的意思。

    &rdquo 另一個老婆婆又道:&ldquo除了松明,還要準備油燭,點明後,找紙罩罩在燭火上面,新郎持着它去新娘家。

    新娘家那邊應該也準備油燭,在新娘家迎接新郎的同時,新郎将手中的燭火轉移到新娘家的油燭上,要保證那燭火三日三夜不熄,供奉在神棚中&mdash&mdash明白了嗎?誰跟着新郎去,記着這件事!&rdquo 他們就像自己的孩子要成為新郎一般熱心親切。

    藤吉郎的母親不在身邊,可他可以依賴這些老人家,就像母親在身邊一樣。

     這時,亂哄哄的房外有人鄭重說道:&ldquo使者來啦!新娘那裡派來的初讀儀式使者來啦!&rdquo 緊接着,一名附近的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泥金繪的信匣走進門來,&ldquo新郎在哪兒啊,不會還在沐浴吧?&rdquo 藤吉郎在檐下的一端應道:&ldquo在這兒,在這兒!&rdquo &ldquo啊,在這兒啊!&rdquo 這位夫人恭敬地呈上信匣,&ldquo是新娘那裡送來的初讀文書。

    看來武家是很遵循傳統規矩的。

    新郎也寫上一封信送回吧,這是規矩。

    &rdquo &ldquo寫什麼呢?&rdquo 眼前的夫人隻是笑着将紙張和筆墨遞到藤吉郎面前,什麼都不說。

     書信往來、結婚當天初讀書信的入贅儀式是從平安時代傳下來的,近年來因為多戰亂,男方又少有能寫者,為了不使男方為難,漸漸地這個儀式已經很少見了。

     但關于武家的婚禮,足利義滿将軍時特别進行過非常煩瑣的規定,現在比較傳統的武家家庭還是照做的。

     新郎這裡沒有對這些事情上過心,原本以為隻要人去了就行了。

     沒想到又右衛門夫婦派來了初讀儀式使者。

     &ldquo這,寫些什麼呢?&rdquo藤吉郎拿着筆很為難。

     他從未深入學習過讀書寫字。

    在村裡做寺小僧時,在茶屋奉公時,他都沒覺得自己的字比周圍一般人差,所以盡管事實上字差得拿不出手,他也從沒自卑過。

     隻是不知該寫些什麼好。

     終于,他寫道:此夜是開心的一夜,新郎就要前去與你誓守終生。

     寫好後,藤吉郎拿着信展示給給他拿來筆墨的夫人,&ldquo夫人,夫人,這樣可以吧?&rdquo 這位夫人覺得怪怪的,但也說不出什麼,&ldquo可以吧,可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也從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