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侈親征魏武帝逞兵 雪積憾馬孟起奮武

關燈
将左軍,馬岱将右軍,即時開關出戰。

    曹操料川兵将出,令鐘鄧為第一伏,又令曹義曹訓為第二伏,許褚将左軍,張郃将右軍,侯成領赢卒居中搦戰。

    分撥已定,隻聽得關上一聲鼓響,關上川兵,如排山倒海沖将下來。

    馬超一馬當先,侯成退後不疊,被馬超一槍刺死。

    曹兵望後便退,馬超乘勢追趕。

     馬超趕過了第一伏,鄧艾鐘會伏兵齊起,要來截住馬超。

    馬岱姜維,就勢迎住,黃忠亦揮是殺來。

    川兵占領高地,沖鋒下擊,鐘鄧二将抵敵不住,棄伏而走。

    馬岱姜維追殺一陣,退伏原地。

    馬超已進了第二伏,曹義曹訓雙馬齊出,馬超奮勇上前,兩三個回合,先殺了曹義,後殺了曹訓,曹兵大亂。

     曹操在中軍轅車上,望見馬超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心中大怒,把令旗一揮,曹營衆将,四面圍繞上來,馬超回馬便走,鐘鄧許張四将拍馬追來。

    将近關前,馬岱姜維讓過了馬超,六千弓弩手迎着曹兵,如飛蝗般射來,曹兵紛紛落馬。

    馬超回兵追來,左有姜維,右有馬岱,後有黃忠,乘勢追殺,勇不可當,曹兵退下二十餘裡,四将乃緩緩收兵進關。

    曹操查點兵士,折了五千餘人,損了三将,大怒道:“不破潼關,孤不歸矣!”揮軍前進,仍紮原地。

    守關軍士報知黃忠馬超二人,姜維道:“此謂憤兵,不宜輕敵,任彼猛攻,隻宜禦之。

    損失太多,彼自退兵。

    ” 到了次日,曹操果然下令進攻,諸将舍死忘生,拚命向前,誰知道潼關乃是天險,内有精兵良将,守禦得法。

    曹兵一連攻了三日,死傷山積,潼關還是不動分毫。

    劉晔入谏道:“頓兵堅城,仰攻不拔,兵家大忌,請陛下饬諸将停攻,防城兵之乍出也。

    ”操見折兵太多,将士勞苦,下令停攻。

     曹軍諸将,方待休息,關上鼓角齊鳴,川兵兩路殺出,左有黃忠姜維,右有馬超馬岱,勢如風雨,曹兵大敗。

    馬超縱馬上前,殺入中軍,直取曹操,許褚向前迎住。

    黃忠大叫道:“休要放走了曹操!”拍馬舞刀,上前來捉曹操,曹彰挺槍迎接。

    姜維馬岱指揮弓弩手沒命的射來,曹兵自柑踐踏,死者狼藉。

    張郃保着曹操,往後便走。

    姜維見自己兵少,鳴金收軍。

    這一陣殺得曹軍亡魂喪膽,得了曹操禦用車蓋。

    正是: 河水洋洋,一雪當年之恨;陣雲黯黯,誰招萬古之魂!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異史氏曰:前回大戰,以寫諸葛出師即捷,備書戰略,籍明成敗利鈍所可逆料,不欲使祁山六出之頓挫,再見于今;而将盡拭英雄長滿衣襟出師未捷之淚者也。

    其文之表,則凱歌四奏,滿紙風雲;其文之骨,則薤唱千年,異常沉痛,思之思之,特猶草堂誰覺之大夢雲耳!然以鳳雛元直,分輔荊襄,共成大業,則不可獨寫諸葛,冷落龐徐。

    在軍事既必重牽制之兵,在人材亦須冺偏重之筆。

    故本回之首,即轉筆一寫關張,同樣亦分三路出兵,以擾宛洛。

    而龐徐謀主,自即所以歸功;是寫關張,皆隻欲寫鳳雛元直二人,以并諸葛而已。

    如此始無容心于回護,絕不輕易以恭維。

    前回文章,完全盡出翻案,直屬哀音疊作,熱淚頻揮之筆,固未嘗絲毫有同于演義之寫諸葛者也。

    本書一直到底,胥應作如是觀。

     作者不予曹操,乃以親征書,何也?曰:用明其篡,正所以行誅也。

    非予也;曰:又許孟起以複仇也。

    許複仇而以親征書,仇得複矣。

    故孔明之命馬超,首申此義。

    于是孟起複仇之時至,老瞞有不兵敗将亡,喪魂失魄,再逃渭南之命者乎?超之與維,皆不匮能錫其類,前既明之矣。

    故本書每寫馬超赴敵,必處處寫一姜維以助之。

    以維之謀,輔超之勇,天下可斷無敵,更有何仇超不得報者耶?至士元在羽,元直在飛,馬良在雲,甚且趙累在興,奈何如超之側,可無能謀之士以佐之?此以維授超之更兼文武智勇,尤勝其他,固又有獨重英雄之意,别存其間者耳,固不僅欲翻馬超寡謀,以至仇不得複之案也。

     行軍之道,後防最要,失後防則失所以守,至不能守,而尚有能戰者耶?世知西蜀偏安以終,在失荊州,而荊州之失即在後防莫守,足直關全局興亡,非可以一時戰局卒乃忽之也。

    而守者又必得人,有戰将焉,有守将焉,尤不得用非其材,自喪厥後。

    如糜芳傅士仁輩,直不能戰又不能守之流,置之後防,則荊州之有,亦若無人也,其人重矣。

    本書作者,最能知此,其敢操必勝,果足自賞雄材者,亦在此。

    此回如超有勇,如維有謀,舉以複仇,猶必急亟完備後方,再圖克敵,而東西飛調,擇人又若是其慎也。

    使庸手當之,必不如此。

    以為超維即足制勝,而葭萌之戰,裸衣之鬥早必金鼓淵淵而起,有不鐘鄧渡河再蹈渭原之覆,而贻譏于軍事學家,謂是役可蔔必敗也乎?尚何操蓋之能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