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戰合肥太史慈中箭 出潼關馬孟起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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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回救去了,姜将軍你仍守護此城,以為後援,我同龐将軍領兵前去夾攻長安。

    ”姜維應諾。

     馬岱龐德領兵向前進發,将至寶雞,前時散在鄉間的軍士,見是馬岱兵到,前來報告文聘紮兵地方。

    馬岱叫他們糾集舊人,今夜可在文聘營外,四處放火,那人領命自去。

    文聘聽知馬岱兵到,抱定不出門的主意,小心在意,提防火燭。

    到四更時分,隻見大營四處起火,那曹兵都被西涼兵殺怕的,心中先自慌亂,左邊龐德,右邊馬岱,兩支兵如生龍活虎,斬開鹿角,殺進營中。

    喊聲大起,鼓角喧天,曹兵大亂。

    文聘不敢迎戰,帶領敗殘人馬,望長安敗走。

    龐德馬超,那裡肯舍,緊緊向後追趕。

     文聘來到曹洪營中,訴說一切。

    曹洪驚道:“前有馬超,後有馬岱,如何是好?”鄧艾說道:“現在隻有退入漢中,與夏侯征西合兵一處,候魏王兵到再圖恢複。

    ”曹洪道:“事已至此,隻有此法。

    ”一聲号令,将人馬連夜移入漢中。

    馬岱馬超,乘勢追擊,曹兵又折損八千人。

     馬超兄弟,相見甚喜,叫馬成帶兵五千,守住褒斜道口,自己同馬岱龐德回轉長安,直取潼關。

    那潼關真好一個地方,東西兩道,都是車箱狹路,三面是山,一面靠着黃河,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比函谷關還險十倍。

    此番鐘繇殺得抱頭鼠竄,後面程銀楊秋乘勢追趕。

    本來在臨潼就可以将鐘繇拿住,依楊秋的主見,留住鐘繇,以作引線,好進潼關。

     果然鐘繇拼命奔逃,楊秋程銀在後面流星趕月似的,不即不離,看看到了潼關。

    守關将士,見是鐘太守,開關迎接,那西涼二将,加上一鞭,縱馬入城,軍士一擁而入。

    守關将士,抵擋不住,西涼大隊人馬搶入關内,在城門洞内,把鐘繇拿住。

    又拿住了渭南令文棐,打入監中,靜候馬将軍發落。

    好幾日,馬超來到,二将迎接入城。

    馬超大喜,将庫中财物,盡與二将分賞部下,休息士馬,以便進兵。

    正是: 天馬西來,朝發渥窪之澤;黃河北去,并收泾渭之流。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異史氏曰:綱目書超遂等衆十萬屯據潼關,秋,操自将擊破之,遂超奔涼州,操追至安定而還。

    此即演義中潼關之戰,曹操割發棄袍,許褚腳邊藏身躲箭之險些送命者也。

    共穿鑿附會,明明遂超同奔,竟說抹書間遂,硬使一個很夠交情的人物,成為殘廢,低首降曹,賣死友,負義心,離生交,歸國賊,是何理也!據史:操連車甬道,示弱驕故,使超遂悉衆南守,乘虛得取河西,而後北渡,人莫能争,堅壘渭濱,使戰不得,順許割地,使不為備,因畜士卒之力,一旦破之雲雲。

    是又明叨操許割地于超,而非超懼操已渡河西乃以割地求和,困城之下盟。

    演義既寫不共戴天之仇,複寫相從割地之議,于是而楊秋使去,于是而反間書來,于是而陣上話舊添疑,于是而寨内揮刀火并。

    此等文章,熱鬧固然熱鬧,隻可惜把馬超韓遂,及西涼八部英雄,都糟塌得不成人子。

    小說筆墨久在中國不能值錢,即以自命荒唐言,甚将宗邦笃守忠孝禮義之國民性,忘于腦後,慣捧奸盜邪淫,大群之所排斥者于無形也。

    可歎! 此回仍系接寫馬超複仇之文,以紀潼關大戰,忽先寫戰合肥太史慈中箭一段文字,則以承前文孫劉結好餘波,略作三方文字之小曲折耳。

    演義寫曹操正宴銅雀台,興高采烈,把筆賦詩,忽聞權以妹歸劉,表奏備為荊州牧,漢上九郡,大半屬備,以至手腳慌亂,投筆于地,已殺風景極矣。

    今馬岱正入天水,超将不制,殺騰無功,西憂方亟,忽孫劉好合消息傳來,東南之難又殷,以緻手足失措;是更加一倍着息,加一倍殺風景。

    破舟漏屋,風雨打頭,沒興一齊來,不使奸雄坐卧得安一刻,則較演義中老瞞,尤為惶恐甚矣。

    故荀攸之策,張遼之兵,寫來不過爾爾,以見老瞞急中失智,賊當賊徒,亦盡慌張失計耳。

    此文中餘波之餘波,便為了給一個太史慈作補筆。

    細尋作者之意,原亦不屬于此也。

     馬超妻子楊鳳,演義中無名,死于楊阜部将梁寬趙衢之手,在冀州城上,一刀剁下者也。

    不意本書于妻外,為添一妹,以為全三國中曾無一女英雄生色。

    三國時,女豪傑多矣,如徐母曹後北地王妃辛憲英等皆是,獨巾帼而雄英者則無。

    貂蟬近于英雄,而不武,孫夫人雖近于武,而不英雄。

    孫翊之妻,差可拟于英雄,而實節烈。

    若不添寫一人,真令英雌短氣,且辜負如此好時勢也。

    今既全書翻案,自不妨乘時勢造一英雌,書中遂亦全部生動。

     寫馬超破潼關,取長安,一如演義,而用兵作戰,并不相犯,夾寫南取扶風,西守汧陽,真有知火如茶之概,馬兒不死,操真無葬地也!逼到曹洪等退入漢中,以待援兵,遂為卷土重來之伏筆。

    寫戰勝,便有戰勝之理,寫戰敗便有戰敗之道,非如演義亂寫小兒捉迷藏一類之智計,而一無軍事學理者,尚以第一才子書見稱,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