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石家在廣羅群英

關燈
如今果然。

     “黑白雙嬌”的身形宛如蝴蝶穿花.翩然飛舞,好作黃鹂繞樹,棧戀不去。

     “黑白雙嬌’的兵刃一若浪花翻飛,層起波落,猶似水箭激射,前仆後繼。

     時間一長,“伏虎金剛”感到計窮了,力绌了。

     但是,他咬牙硬挺、他憋氣苦撐,結呆到最後熬不下去,牙還是松了,氣還是散了。

     漸漸地.“伏虎金剛”喘息了、息喘如牛,慢慢地,“伏虎金剛”出汗了.汗出如瀉! 學武的人握兵刃,一像學文之士揮筆管;學武的人用體力,一像學文之士用腦汁. 久而會累.久而會竭,“伏虎金剛”如今正是個樣子,他手式遲鈍,他腳步漫亂。

     “瑟”的一聲過後,“哇”的之音接着而起,山倒塔墜,血飄液流,“伏虎金剛”的大腿上又中了沈家莊人的一劍;第一劍是傷在二爺沈逸峰之手! 不過,平均得很,這次傷的是左腿,一左一右,二不吃虧! 沈如婉寒着粉臉拔出青鋒,她拟再補上一劍,卻讓謙仁的沈如娴擡臂給阻止了。

     “金剛神,你走吧!我們之間的賬算是伸直了!” “伏虎生剛”略一喘息,路一休息,然後顫巍巍的撐起身子,說:“承教了,我們後會有期!” 這句話是場面話,也是狠話,但是,他卻說得沒有火氣.因為“四大金剛”雖然藝生精深,雖然吃相可怕,但心性卻是不惡。

     當年隻貪一份武功秘籍打賭而輸給了石鏡濤,江湖人重信諾從此不得不為石家莊效命了! 何況.對方是以二打一個,縱然落敗,卻無關于面于.又何況,自己兄弟也曾經一般地打過人家,正如沈如娴剛才所說,彼此之賬算是伸直了,不錯,這叫一報還一報! “伏虎金剛”蹒跚地走了回頭路,“黑白雙嬌”則一本初衷,繼續地前西南而行。

     如今再來談談“冰山蛤蟆”龔天佑的遭遇。

     石家莊的福壽黨之中,原有三位供奉,一個叫“催魂手”廖不一,一個乃“矮和尚”潘松秋.另一個就是“冰山蛤蟆”龔天佑。

     廖不一和潘松秋,他們乃是魔中之魔,煞上之煞,武林中聞而喪膽,江湖道見而忘魂。

     後來,經地獄門到意地安排和布署,也就順利地被“請”了過去。

     一個隸屬十殿轉輪王.一個轄在八殿都市王。

     在陰曹内,蒙菩薩諄諄的教化,受殿主殷殷的開導,人都是有良知和理性的,他們不由頓悟前非而個性大改! 離開了地獄門,投“生”後,石鏡濤就削尖腦袋,思千方,謀百計,才把這兩位“瘟神”,這兩位“惡煞”聘進了福壽堂。

     但是,他們已經不是從前的他們了,萬事不再憑一己之好惡,都經考慮,皆須加思量,傷天的不作,害理的不為。

     一次,為了石子材,為了沈如婉,石家莊和沈家莊彼此就大動幹戈。

     在石鏡清的意念中,他浩浩蕩蕩、他招招搖搖地帶領着大隊人馬,那麼定是穩*勝券,誰知,麥無銘竟然請出了地獄門中三位殿主。

     廖不一和潘松秋一見轉輪王徐至瑜和都市王羅于中之後,二人就未曾交手即雙雙地退了去。

     可是,石鏡濤已經騎虎難下,“梁山”*上,奈何靠本身和門下之力卻不是麥小雲兄弟和沈氏四雄之敵“伏虎金剛”腿上的第一劍就是在那個時候中的。

     就這樣,他們父子也順理成章的進了地獄門。

     從今以後,非但石家莊的福壽堂.就是整個石家在也以“冰山始蟆”龔天佑為獨尊了。

     後來,石鏡濤倒反出地獄門,福壽堂中又加進廠個“紅花鳥”卓小倫,但是.他進來也晚,而且功能不足,聲望也比不上龔天佑。

     因此,去幽冥教的差使就非“冰山蛤蟆”莫屬了。

     “供奉。

    ”石鏡濤虛心地說:“無論如何,勞煩你跋涉一趟……” “怎不教革供奉去?”龔天佑一臉肅然接口說:“卓供奉同幽冥教主關系也深。

    ” 石鏡濤生硬地笑笑說:“卓供奉力所不逮,實在有其困難。

    ” “那你呢?你自己走一趟也無不可呀!” “我也有困難在身。

    ”石鏡濤從旁曲意地解釋說:“譬如莊内萬事待興,而小女素心于歸之期也迫在眉睫。

    ” 他是一世之枭雄,自得悉了幽冥教主的前身乃何許人以後,就不再作無把握的冒險,因此才有上面的說詞。

     “你們都有困難,難道我就沒有?” “供奉功高名大聲望隆,隻要供奉的旗馬一到,幽冥教主必會尊重供奉,聽取供奉的意見,那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石鏡濤左一聲“供奉”,右一聲“供奉”,最後又奉上了一項高帽子,真教人難以消受啊! “叔爺,你走一趟嘛!”石子材又及時地加上醬醋,他夾纏胡賴地重複說:“叔爺,你就走一起嘛!” “好啦,好啦,煩死啦!”龔天佑沒好氣地說:“就算舍命酬知已,也總得讓我休息幾天,靜養幾天呐!”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 石鏡濤奉承地,也歡暢地說着。

     在石鏡濤父子相互央請之下,龔天佑終于點頭答應了,但是,到他出門動身的時候,那已經是暮春季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