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三喜客棧祛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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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焉敢?”麥無銘俅然地說:“我曾經說過,這個禮太重太厚,又怎會看不起它?至于鳳姐嘛!那更是小弟的榮幸,福份。

    ” “既然如此,你就必須收下它。

    ” 麥無銘略一沉吟,頓時已有所得,他說:“那小弟暫時的把它收下了,謝謝鳳姐。

    ” 他認了一個誼姐,二十年後,他的兒子沈家瑾也同樣的認了一個誼姐,真是巧合! 麥無銘與姚鳳婷也風塵仆仆地往西而行。

     還有紀國勳。

     他們走得不疾不徐,四五日下來,已經由浙江進入了安徽境内。

     一大中午,來到了一個叫“潛口鎮”的地方。

     潛口鎮離黃山不遠,再說得妥切一些,它就是在黃山的山區之内。

     地高勢昂,四周都是山岩,到處都是林木。

     窄窄的一條街,黃黃的皆是士,真是無風塵三尺,下雨一街泥! 最能引起人們注目的,那該是飄動搖曳的東西了。

     就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屋檐下,有一方酒旆在迎風招展着。

     “銘弟。

    ”姚鳳婷金蓮微滞,螓首略傾,說:“我們進點飲食怎麼樣?” “好呀!”麥無銘也回頭向紀國勳說:“紀大哥,你餓了沒有?” “喔!還好。

    ” 紀國勳笑笑地說着。

     三個人依舊方式不變地朝那家酒館走去。

     何謂方式? 方式就是一路行來,姚鳳婷總是走在前面,麥無銘居中,紀國勳則殿在後頭。

     說是酒館.其實也就是客棧和食堂連貫經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門外挂着酒旆,那隻不過是招攬顧客的一種手法罷了。

     果然不錯,店楣間的招牌寫的是“三喜客棧”四個大字。

     至于“三喜”的含義,它指的必定是旅店、食堂和酒館! 很遺憾,裡面布置得卻十分簡陋,而食客也是寥寥無幾,難怪嘛!小地方。

     店小二展着笑臉迎了出來,說:“客官,打尖?” “唔,我們吃飯。

    ”姚鳳婷忽然一頓,又說:“也唱酒。

    ” “是,是,三位請随我來。

    ” 店小二領麥無銘他們到一張臨窗的桌子。

     然後拉下搭在肩頭上的毛巾,随意在台面上抹上一把。

     待對方各各落了座,才開口說:“吃點什麼,喝點對麼?” 姚鳳婷不喝酒,麥無銘也跟酒無緣。

     隻有紀國勳,紀國勳在平時都會喝上二盅。

     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有女賓在座,現在有特使同行,他就有了顧忌,未敢放肆。

     因此開口說:“我們還要趕路,不喝酒了。

    ” 麥無銘有些過意不去,他說:“紀大哥.小喝幾盅無礙于事,又何必要這樣苛待自己呢?” 紀國勳認真地說:“不了,我真的不喝。

    ” 在外面,在人前,他們彼此改了口,焉敢再以特使、城隍及屬下相稱? 這樣太過刺耳,太過驚世了! 既然加此,姚鳳婷就叫了幾樣合口的菜肴,随後四處打量起來了。

     那些喝酒吃飯的客人,看衣着,瞧舉止,多半都是生意人。

     隻有一個,這個人比較顯眼,比較特殊。

     她是一位姑娘家。

     在這種年頭,單身外出的女人畢竟不多,何況對方又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是以,坐在男客之間,猶如綠葉之與鮮花! 姚鳳婷進門之初,就開始在注意看了。

     看這姑娘的年歲,與自己不相上下,發绾絲巾,碎花衣衫,姿色頗個薄。

     隻是,她臉上籠罩着輕愁薄霧,好像懷着滿腹的心事。

     還有、腰袖緊身束腕,繡鞋軟底硬頭,桌子一邊,又放着一柄龍泉寶劍,如此說來,她,她也該是一位江湖人! 客來客往,人出人入,這是常情,無啥稀奇,口渴肚饑的人自然要進來,酒醉飯飽之後不走過待如何? 又有三個人進來了,這三個也有些特别,也顯得與衆不同。

     前面那個,年在三十,穿的是一身錦衣,握的也是龍泉寶劍黃臘臘,瘦削削的臉上長滿了長長白白的汗毛。

     兩眼深凹,雙耳招風,好一副猴頭老鼠面! 後面二人穿的全是黑衣,手中抱的都是長刀,精壯魁偉,臉無表情,亦步亦趨地緊跟在錦衣身後,機械得猶如木頭人! 麥無銘他們都很敏感。

     雖然三個人都不識來者乃何許之人,但前面那人生相怪異,後面兩個衣衫的色澤和形式,則一似幽冥教,也像地獄門中的成員。

     店小二略一猶疑,他湊了上去,形态有些畏縮,臉上的笑容也似乎是硬擠出來的。

     “客……” 果然,走在前面的錦衣人目中無人,他非但毫不理會,并且還橫起手臂,一把推開了對方的身子。

    自管自地朝單身姑娘走去。

     “甄姑娘,你決定了沒有?”錦衣人在花衫姑娘的身旁站了下來說:“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再過兩天,你老頭子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他這一站定,兩個黑衣大漢也一左一右地停住了腳跟。

     花衫姑娘一無表情,也一無動靜,她默默不語,她安坐如故 錦衣人見對方不理不睬,悶聲不響,他生硬地笑了一笑又說:“鴉反哺,羊跪乳,你總不會沒有一點孝心吧?” 花衫姑娘霍地站了起來。

     她粉臉緊繃,她秋水帶潮.說:“毛延齡,除了你所提的條件以外,就是做牛做馬,為奴為婢,我甄玉珍都答應你!” 麥無銘聽了頓時一動,心中暗想:“原來是他,剛才自己怎會沒有想到?毛延齡,這綽号‘長毛公子’。

    他臉上的茸毛不就是特征? 家學淵源,跟他父親‘湘西僵屍’長毛壽練了一身屍毒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