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喬裝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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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數呢？&rdquo格雷厄姆問。
&ldquo是的，在下降中。
&rdquo淺野說。
此時突然響起了音樂，氣氛也變得活躍了，通道的兩邊立着奢華的柱子，是用青玉制成的，這種玉質地光澤透亮，呈藍紫色，是上等品。
來到這裡的人們都放松着自己，暢快地又跳又唱，格雷厄姆在遠處望過去，像是一幅别樣的動感畫作。
&ldquo這個時代與您過去生活的時代大不相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您待會兒就能夠看到當今社會的媽媽們，她們一個比一個年輕。
&rdquo淺野說。
淺野帶着格雷厄姆朝舞廳的方向走去，他們坐上了高速電梯，到了上面的某層之後又換了另一部速度較慢的電梯繼續往上走。
背景音樂變得愈發清晰了，非常吸引人，格雷厄姆似乎感覺到了地面上有不計其數的腳在跟随節奏跳動着。
在門口支付了費用之後，他們就走到了拱廊上面，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個舞廳。
&ldquo他們都是嬰兒的父母，那邊。
&rdquo淺野指着一個方向對格雷厄姆說道。
年輕的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地在舞廳裡載歌載舞，整個大廳都被引人的樂曲環繞。
大廳雖然不比阿特拉斯神像大廳那樣精美絕倫，但是在格雷厄姆看來，這已經是他親眼見過的最富麗的了。
支撐拱廊的是一些白色的塑像，姿勢優美，面部表情也很愉悅而豐富。
&ldquo您看看，她們的母性是多麼強烈啊。
&rdquo一個個子矮小的随從說。
大廳内有一座圍屏，從拱廊開始向兩邊延展，将廳子分成兩個，一個在内，一個在外，人都很多。
從外廳可以看到外面的車道，這裡的人身着的衣服都很普通，大多數都穿着藍色制服。
由于經濟拮據他們付不起錢進到内廳，但是又對那音樂和舞池十分着迷，所以就在外面跳了起來。
有人一邊跳一邊叽裡呱啦地大聲嚷嚷着，内容影射着一些東西，但是格雷厄姆理解不了。
還有人吹着口哨，由于是革命歌曲的最後一段，所以很快就被人制止了。
格雷厄姆又朝着内廳的方向看去，他在塑像的柱子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大人物，比如尼采、雪萊、格蘭特·艾倫、勒加林以及古德溫，這些人都是他所屬那個時代的先行者。
格雷厄姆還看到了醒目的幾個大字，意思是正在進行的&ldquo覺醒節&rdquo。
&ldquo就算不計那些不願意上工人，也有相當數目的人在這個時候不上班了，他們随時都準備着休假。
&rdquo淺野說。
格雷厄姆來到了欄杆的旁邊，望着在下面盡情歡樂的人群，其間，還有幾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了出去。
男男女女們個個都穿得很裸露，在這座激情洋溢的城市中這都是見怪不怪的。
在來參加舞會之前，男人們通常都會把臉刮幹淨，頭發也弄成很自然的卷發。
而女人們臉蛋都很漂亮，身材也不錯。
跳舞的人時不時地在格雷厄姆的眼皮下輕輕掠過，他看到了那些癡迷的眼神和面容。
&ldquo這些又是什麼人？&rdquo他問。
&ldquo都是比較富裕的工人，或者叫中産階級。
現在的職業類别非常之多，有經理人、服務員、工程師等上百種。
以前那種擁有幾間商鋪的商人已經消失了。
這是一個節日的夜晚，整座城市裡大大小小的舞廳都會擠滿了人。
&rdquo淺野說。
&ldquo那麼，女人們呢？&rdquo &ldquo同樣如此啊，供女性挑選的工作類别也有成百上千種。
有的女性根本不用外出工作，她們都結了婚，在您那個時代不就已經有了不用為生計發愁的女性類型了嗎。
如今的婚姻方式也是多種多樣的，婚姻能夠為女人帶來更豐富的物質和精神生活。
&rdquo &ldquo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懂了。
&rdquo 他們兩個在交談的同時格雷厄姆也看到了許多操着輕盈舞步的女性轉動着身軀，盡管如此，他在夢中所見到的那些無助的粉色四肢仍舊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ldquo她們就是孩子的媽媽&hellip&hellip&rdquo格雷厄姆驚訝地說。
&ldquo大部分都是。
&rdquo &ldquo我親眼所見的這些東西都太奇怪了，看得越多就越覺得不可思議，不管是眼前的場景還是關于巴黎的新聞，都是如此。
&rdquo格雷厄姆說，&ldquo她們居然都是當了媽媽的人，我想我的心态必須做出調整了，因為我的思想始終停留在過去那個時代，在那個時代，女人生完孩子之後是要悉心地照料他們的。
如此，孩子在長大之後才能對母親有感恩的情懷，這就是道德的核心。
我當然理解不生孩子也是無妨的，而且很多女人也選擇了這一條路，可現在呢，你看，她們竟然都在享樂。
我心目中的那種賢妻良母已經不複存在了，她們僅僅在過去那個時代才有，她們富有耐心、善良、甯靜，是家庭中備受崇敬的人。
沒錯，是崇敬。
&rdquo格雷厄姆特意又強調了一下&ldquo崇敬&rdquo這個詞。
&ldquo可是一切都在變化發展。
&rdquo淺野說。
淺野的話讓格雷厄姆從對過去的追憶中醒過神來，他又繼續關注到當前的話題上。
&ldquo黑人警察已經将人們應有的權利都剝奪了，但他們居然還說自己過着快樂的生活，真是不可思議。
我當然知道人類的理性是由無私、節制等構成的，在遏制自身欲望上也必須采取嚴厲的手段，可是目前看來，人們已經将那些東西通通抛棄了。
&rdquo格雷厄姆說道。
&ldquo您說得也沒錯，有時候這種生活是讓人厭煩的。
&rdquo淺野想了片刻之後說。
&ldquo我在他們中間必然是年齡最大的，就算在我過去的那個時代，我也算是中年人了。
你看他們，多麼年輕啊。
&rdquo格雷厄姆說。
&ldquo是的，在這個商業化的城市裡，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一般都很年輕。
&rdquo淺野回答。
&ldquo這又是為什麼？&rdquo他問。
&ldquo現如今老人如果沒有錢請人幫助的話，他們過得就不怎麼快樂，甚至是痛苦的。
不過我們也有為他們了斷痛苦的安樂死。
&rdquo淺野說。
&ldquo安樂死？！&rdquo格雷厄姆有些吃驚。
&ldquo沒錯，就是在沒有痛苦的狀态下死去，對他們來說，這是去世前的一種優待和享受。
要有錢才能享受這一待遇，需要早早地開始儲備。
&rdquo &ldquo痛苦在過去的時代中是人類要艱苦面對和鬥争的對象，那時候的生活是不安全的，而現在，它們正在被消除，富人甚至是不用承受痛苦的，他們才是擁有地位的人群。
現代人更樂于享受，這是你們與我們的區别所在。
不過即使是在我們那個時代，苦行和禁欲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看來我還需要了解很多現在的東西，我想它們之間必然有着某種聯系。
&rdquo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他們望着舞池，看着人們曼妙的舞姿，内心湧上一種複雜的情感。
&ldquo說實話，我還是不願意變成舞池裡那些塗抹着脂粉的人，我甘願在冰天雪地裡顫抖地凍着，當一名哨兵。
&rdquo格雷厄姆突然間說。
&ldquo那是另一種情況。
&rdquo淺野說。
&ldquo在現代人中，我簡直就是一個原始人，思想亘古不化，在舊石器時代生
&ldquo是的，在下降中。
&rdquo淺野說。
此時突然響起了音樂，氣氛也變得活躍了，通道的兩邊立着奢華的柱子，是用青玉制成的，這種玉質地光澤透亮，呈藍紫色，是上等品。
來到這裡的人們都放松着自己，暢快地又跳又唱，格雷厄姆在遠處望過去，像是一幅别樣的動感畫作。
&ldquo這個時代與您過去生活的時代大不相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您待會兒就能夠看到當今社會的媽媽們，她們一個比一個年輕。
&rdquo淺野說。
淺野帶着格雷厄姆朝舞廳的方向走去，他們坐上了高速電梯，到了上面的某層之後又換了另一部速度較慢的電梯繼續往上走。
背景音樂變得愈發清晰了，非常吸引人，格雷厄姆似乎感覺到了地面上有不計其數的腳在跟随節奏跳動着。
在門口支付了費用之後，他們就走到了拱廊上面，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個舞廳。
&ldquo他們都是嬰兒的父母，那邊。
&rdquo淺野指着一個方向對格雷厄姆說道。
年輕的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地在舞廳裡載歌載舞，整個大廳都被引人的樂曲環繞。
大廳雖然不比阿特拉斯神像大廳那樣精美絕倫，但是在格雷厄姆看來，這已經是他親眼見過的最富麗的了。
支撐拱廊的是一些白色的塑像，姿勢優美，面部表情也很愉悅而豐富。
&ldquo您看看，她們的母性是多麼強烈啊。
&rdquo一個個子矮小的随從說。
大廳内有一座圍屏，從拱廊開始向兩邊延展，将廳子分成兩個，一個在内，一個在外，人都很多。
從外廳可以看到外面的車道，這裡的人身着的衣服都很普通，大多數都穿着藍色制服。
由于經濟拮據他們付不起錢進到内廳，但是又對那音樂和舞池十分着迷，所以就在外面跳了起來。
有人一邊跳一邊叽裡呱啦地大聲嚷嚷着，内容影射着一些東西，但是格雷厄姆理解不了。
還有人吹着口哨，由于是革命歌曲的最後一段，所以很快就被人制止了。
格雷厄姆又朝着内廳的方向看去，他在塑像的柱子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大人物，比如尼采、雪萊、格蘭特·艾倫、勒加林以及古德溫，這些人都是他所屬那個時代的先行者。
格雷厄姆還看到了醒目的幾個大字，意思是正在進行的&ldquo覺醒節&rdquo。
&ldquo就算不計那些不願意上工人，也有相當數目的人在這個時候不上班了，他們随時都準備着休假。
&rdquo淺野說。
格雷厄姆來到了欄杆的旁邊，望着在下面盡情歡樂的人群，其間，還有幾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了出去。
男男女女們個個都穿得很裸露，在這座激情洋溢的城市中這都是見怪不怪的。
在來參加舞會之前，男人們通常都會把臉刮幹淨，頭發也弄成很自然的卷發。
而女人們臉蛋都很漂亮，身材也不錯。
跳舞的人時不時地在格雷厄姆的眼皮下輕輕掠過，他看到了那些癡迷的眼神和面容。
&ldquo這些又是什麼人？&rdquo他問。
&ldquo都是比較富裕的工人，或者叫中産階級。
現在的職業類别非常之多，有經理人、服務員、工程師等上百種。
以前那種擁有幾間商鋪的商人已經消失了。
這是一個節日的夜晚，整座城市裡大大小小的舞廳都會擠滿了人。
&rdquo淺野說。
&ldquo那麼，女人們呢？&rdquo &ldquo同樣如此啊，供女性挑選的工作類别也有成百上千種。
有的女性根本不用外出工作，她們都結了婚，在您那個時代不就已經有了不用為生計發愁的女性類型了嗎。
如今的婚姻方式也是多種多樣的，婚姻能夠為女人帶來更豐富的物質和精神生活。
&rdquo &ldquo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懂了。
&rdquo 他們兩個在交談的同時格雷厄姆也看到了許多操着輕盈舞步的女性轉動着身軀，盡管如此，他在夢中所見到的那些無助的粉色四肢仍舊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ldquo她們就是孩子的媽媽&hellip&hellip&rdquo格雷厄姆驚訝地說。
&ldquo大部分都是。
&rdquo &ldquo我親眼所見的這些東西都太奇怪了，看得越多就越覺得不可思議，不管是眼前的場景還是關于巴黎的新聞，都是如此。
&rdquo格雷厄姆說，&ldquo她們居然都是當了媽媽的人，我想我的心态必須做出調整了，因為我的思想始終停留在過去那個時代，在那個時代，女人生完孩子之後是要悉心地照料他們的。
如此，孩子在長大之後才能對母親有感恩的情懷，這就是道德的核心。
我當然理解不生孩子也是無妨的，而且很多女人也選擇了這一條路，可現在呢，你看，她們竟然都在享樂。
我心目中的那種賢妻良母已經不複存在了，她們僅僅在過去那個時代才有，她們富有耐心、善良、甯靜，是家庭中備受崇敬的人。
沒錯，是崇敬。
&rdquo格雷厄姆特意又強調了一下&ldquo崇敬&rdquo這個詞。
&ldquo可是一切都在變化發展。
&rdquo淺野說。
淺野的話讓格雷厄姆從對過去的追憶中醒過神來，他又繼續關注到當前的話題上。
&ldquo黑人警察已經将人們應有的權利都剝奪了，但他們居然還說自己過着快樂的生活，真是不可思議。
我當然知道人類的理性是由無私、節制等構成的，在遏制自身欲望上也必須采取嚴厲的手段，可是目前看來，人們已經将那些東西通通抛棄了。
&rdquo格雷厄姆說道。
&ldquo您說得也沒錯，有時候這種生活是讓人厭煩的。
&rdquo淺野想了片刻之後說。
&ldquo我在他們中間必然是年齡最大的，就算在我過去的那個時代，我也算是中年人了。
你看他們，多麼年輕啊。
&rdquo格雷厄姆說。
&ldquo是的，在這個商業化的城市裡，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一般都很年輕。
&rdquo淺野回答。
&ldquo這又是為什麼？&rdquo他問。
&ldquo現如今老人如果沒有錢請人幫助的話，他們過得就不怎麼快樂，甚至是痛苦的。
不過我們也有為他們了斷痛苦的安樂死。
&rdquo淺野說。
&ldquo安樂死？！&rdquo格雷厄姆有些吃驚。
&ldquo沒錯，就是在沒有痛苦的狀态下死去，對他們來說，這是去世前的一種優待和享受。
要有錢才能享受這一待遇，需要早早地開始儲備。
&rdquo &ldquo痛苦在過去的時代中是人類要艱苦面對和鬥争的對象，那時候的生活是不安全的，而現在，它們正在被消除，富人甚至是不用承受痛苦的，他們才是擁有地位的人群。
現代人更樂于享受，這是你們與我們的區别所在。
不過即使是在我們那個時代，苦行和禁欲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看來我還需要了解很多現在的東西，我想它們之間必然有着某種聯系。
&rdquo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他們望着舞池，看着人們曼妙的舞姿，内心湧上一種複雜的情感。
&ldquo說實話，我還是不願意變成舞池裡那些塗抹着脂粉的人，我甘願在冰天雪地裡顫抖地凍着，當一名哨兵。
&rdquo格雷厄姆突然間說。
&ldquo那是另一種情況。
&rdquo淺野說。
&ldquo在現代人中，我簡直就是一個原始人，思想亘古不化，在舊石器時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