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喬裝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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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大喇叭機器底下聚集着一大波人,非常嘈雜,他們不得不用力才能擠出去。

    這個時候格雷厄姆對這座大廳的規模和特點進行了一番掌握,從中他認為周邊還有很多諸如此類的建築,且不論其空間大小,其中一定也擠滿了這樣喧嚣的人群和粗魯的話語。

    那些人大多數都是穿着藍色制服的男性。

    一路上格雷厄姆又看到了許多播音裝置,形狀大小各不相同,有的播音器居然有五十英尺的高度。

    由于民衆對巴黎反抗的進展渴望知道最新的消息,所以這些地方都異常擁擠。

    播音器裡播報的内容很明顯要比奧斯特羅格對他禀報的嚴重多了,城市裡幾乎所有的播音器都在談論着這場起義。

     &ldquo女人就那樣活活被燒死了。

    &rdquo &ldquo警察也在私刑中死去。

    &rdquo &ldquo每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像喝醉了酒似的。

    &rdquo &ldquo所有發生的這些事,難道真的是出自國王的口谕嗎?他對世界的主宰就是以此種方式作為開端的嗎?&rdquo一個站在格雷厄姆旁邊的人說道。

     他們離開了那個充斥着喇叭聲音的地方,但是那些聲音依舊在耳邊回蕩,叽叽喳喳的,尤其是剛才那個人質問的話語,一直萦繞在格雷厄姆的心頭。

    剛走出來之後,格雷厄姆就開始向淺野詢問巴黎起義的實質性問題。

     &ldquo解除武器究竟會導緻什麼?其中有什麼問題?&rdquo格雷厄姆問。

     聽到他這麼問,淺野試圖告訴他事情沒那麼嚴重,讓他相信一切平安。

     &ldquo你雖然這麼說,但是剛剛聽到的那些新聞中所說的暴力行為又是什麼情況?&rdquo格雷厄姆不罷休地追問道。

     &ldquo既然想炒雞蛋那就得先把雞蛋打破!暴力的對象都是無比野蠻之人,況且沖突僅是在有限的一小片區域内發生,别的地方都是和平的。

    在我們看來,除了勞動服務公司裡的人之外,巴黎的工人是最粗魯野蠻的。

    &rdquo淺野說。

     &ldquo什麼?倫敦人?&rdquo &ldquo不是,我在說日本人,他們必須被強制約束。

    &rdquo &ldquo那為什麼婦女會被燒死?&rdquo &ldquo還不是因為公社!若是他們成為了統治者,那您的财産可就保不住了,所有的東西都将落入暴徒的手中。

    所以說公社是不允許存在的,因為您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那些所謂的黑人是屬于他們自己的,講法語,來自于塞内加爾賓團、廷巴克圖兵團以及尼日爾等。

    &rdquo淺野說。

     &ldquo你說什麼?難道黑人警察不是來自一個&hellip&hellip&rdquo格雷厄姆疑惑地問道。

     &ldquo不是。

    &rdquo淺野回答。

     格雷厄姆聽到這個答案後覺得很是失落。

     &ldquo我始終沒覺得。

    &rdquo格雷厄姆正要說什麼,又轉移了話題不說了,他接着問起了淺野播音器的問題。

    格雷厄姆想知道為什麼那些在播音器下面聚集的人大都穿得破破爛爛的,淺野告訴他說,有錢人自家的房子裡就有屬于私人的播音器,所以根本不需要去到公共場合才能聽到新聞。

    隻要在家中輕輕地拉一下控制播音器的杠杆,它就開始播報了。

    不僅如此,播音器還能夠連接到辛迪加組織的電纜,那是專門播報要聞的組織。

    格雷厄姆突然又問自己的房間裡是不是有這種播音器,這下可把淺野問住了。

     &ldquo我還真沒有注意,大概是讓奧斯特羅格他們給卸走了。

    &rdquo淺野說。

     &ldquo怪不得呢,我什麼都不知道。

    &rdquo格雷厄姆大聲地嚷了一句。

     &ldquo可能是他們覺得這種東西會讓您煩躁吧。

    &rdquo淺野繼續解釋說。

     &ldquo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必須把播音器給我重新裝上。

    &rdquo格雷厄姆強調說。

     整個城市有着無數台播音器,而格雷厄姆剛才身處的地方也不是所謂新聞中心,因為播音器幾乎遍布城市的每個角落,這讓格雷厄姆感到很不可思議。

    不過格雷厄姆在當晚也時常聽到從車道那邊傳來的奧斯特羅格組織的新聞播報。

     他們随後又來到了與育嬰房,與剛才所見并無兩樣,或者說,所有地方都差不多,眼前都是一樣的情景。

    他們先是搭乘了電梯上去,然後走過了一座玻璃橋,它架在餐廳的上面,再,最後穿過了一個車道。

    在進入育嬰房之前,他們先要在門口簽上自己的名字,代表着具有償付的能力。

    在淺野的幫助下,格雷厄姆簽了名。

    進入育嬰堂之後,一位男性走過來為他們服務,此人胸前别着一個金别針,穿着紫色的衣服,格雷厄姆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察覺到,這個人應該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格雷厄姆也沒再掩飾,而是直白地問了一些關于室内布置的問題。

     走在育嬰房的過道上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那是因為這裡特意裝了一種墊子,用來減小走路發出的聲音。

    過道的兩邊是一扇接着一扇的小門,看起來很像維多利亞時代監獄裡的那種單人牢房。

    格雷厄姆記得自己剛剛蘇醒過來的時候,他周遭的環境就差不多。

    育嬰房裡面的光線很暗,每個小小的房間裡都躺着一個嬰兒,用軟乎乎的棉絮鋪在底下。

    育嬰房裡的溫濕度常年保持不變,設有中央調控室,在精密儀器的監測下運行。

    在那位男随同的導覽下,格雷厄姆看到了過道兩旁擺着一排機器人,他被告知這是奶媽,看來現代的育嬰水平已經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想象,比傳統的方法穩固太多。

    機器人奶媽的形象和姿勢與真人沒什麼區别,上面還打着廣告,目的是為了引發嬰兒媽媽的興趣。

     他們一行人繼續沿着過道往前走,這時候看到了一對夫婦,身穿藍色制服,正在透過小玻璃窗往育嬰室裡看自己剛出生的寶寶。

    那小嬰兒渾身光溜溜的,人生中這第一個孩子惹得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到格雷厄姆一臉嚴肅地看着他們,夫妻兩個立刻不再笑了,神情也緊張了起來。

    這個畫面本來提不提都無所謂,但是格雷厄姆卻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他自己的思維方式與現代社會在某種程度上格格不入。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個嬰兒練習爬行和玩耍的場所,裡面有嬰兒遊泳池,卻空蕩蕩的,一個孩子都看不到,這也讓他愈發困惑。

    不過現在的孩子在夜間都要睡覺,這一點還是令他感到欣慰的。

    育嬰房的多數工作都由機器人來完成,不過也由有一些保育員,負責給孩子唱歌跳舞之類的娛樂活動。

     &ldquo孤兒也太多了些。

    &rdquo格雷厄姆不解地說。

     在淺野的說明下他才知道這些嬰兒都不是孤兒。

    随後,他們便離開了,此時格雷厄姆表達起了自己對育嬰房的感受。

     &ldquo看到他們讓我内心裡升起一股恐懼的感覺,讓我感到非常反感,撫育嬰兒不應該是母親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嗎?這些觀念如今已經煙消雲散了嗎?&rdquo格雷厄姆說。

     &ldquo往這邊去就到了舞廳,那裡肯定人滿為患,雖然政治騷亂剛剛發生過,不過那種地方還是很熱鬧的。

    尤其是女人們,她們對政治根本不關心,當然少數除外。

    去到那裡您就能夠看到倫敦的母親們了,在這座城市,生一個孩子的女人都會被贊頌,很多女孩子年紀輕輕就生孩子了。

    母親們對自己的孩子還是非常關心的,她們會常常到育嬰房去看望,也為孩子感到高興。

    &rdquo淺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ldquo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