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漠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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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不平尚未開口,向守志已狂吼道:“不能放!殺了她!” 殷朝歌左臂一緊,頓時勒得向守志直翻白眼。

     路不平笑道:“你也聽見了,向壇主自己都不願意,路某自然更是無話可說。

    ” 殷朝歌冷冷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舉步向前走。

     他挾着向守志,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路不平。

    長劍平舉,劍尖上忽然爆出一段青蒙蒙的光芒:“路堂主,如果殷某說能一招取你的性命,你信是不信?” ——不信! ——老子也不是被吓大的! 一炷香的功夫以前,路不平絕不會相信。

     他隻會認為段朝歌是在胡吹大氣。

     但現在,他信。

     向守志肉餅般的左手就在他眼前晃動,他能不信嗎? 殷朝歌劍尖上的毫光又暴漲了幾分。

     他不得不信! 路不平一側身,掠到了另一個七星陣後,揮劍大叫道:“上!” 七星陣不動。

    七個黑衣人,七柄刀,都沒有動。

     路不平大怒,狂叫道:“你們還不動手!” 一名黑衣大漢道:“本壇壇主在他手裡,屬下等豈能視而不見?” 路不平一怔,這才回過神來。

     這七人都是玄武壇向守志的心腹。

     殷朝歌大笑一聲,又向前逼近兩步。

     路不平急怒攻心,吼道:“你敢不聽本堂主号令?!” 黑衣大漢道:“不敢。

    不過,還請路堂主以向壇主性命為重!” 殷朝歌又挺劍進逼了兩步。

     他走得雖慢,但離路不平已不過十來步遠了。

     十步,已是殷朝歌放手一擊的攻擊距離。

     路不平面色劇變。

     他知道,自己已處在殷朝歌長劍的殺傷範圍之内。

     黑衣大漢又道:“路堂主,你的命是命,本壇向壇主的命也是命,還請路堂主開恩!” 殷朝歌不動了。

     他死死盯着路不平,眼中殺機暴漲。

     很顯然,他随時都有可能出手。

     路不平沒戲唱了。

     向守志手下這七人顯然不會發動七星陣來掩護他,而他自己手下七人現正盯着木潇潇,沒一個敢動。

     七星陣的威力就在于七人同攻同守,勢如一人,如果其中一個離開,陣法必定會瓦解。

     木潇潇的功力路不平可是親自領教過。

     他知道,一旦逼住她的七星陣法一亂,他手下七人單打獨鬥,沒一人能接下她三五招。

     殷朝歌眼中冷光一閃。

     ——不好! ——這小子真要動手了! 路不平咬牙道:“好!算你狠!” 殷朝歌長劍直伸,紋絲不動,緩緩道:“請讓木姑娘先過來!” 路不平歎了口氣,道:“撤陣!” 殷朝歌點了向守志的軟麻穴,抓着他的衣領,拖着他慢慢向後退。

     路不平急道:“等一等,我們已經放了木姑娘,殷少俠豈可言而無信?” 殷朝歌腳下不停,笑道:“路堂主放心,待殷某與木姑娘退至安全地帶,自然會放了他。

    ” 一黑衣大漢叫道:“殷大俠,向壇主已身受重傷,請大俠開恩,容我們派一人随行照顧。

    ” 殷朝歌側過臉,低聲道:“你感覺怎麼樣?” 木潇潇努力笑了笑,道:“就讓他們過來一個吧。

    你放心,我已經好多了。

    ” 殷朝歌點頭道:“好吧,你過來。

    ” 黑衣大漢大喜過望,正準備擡腳往前走,路不平已道:“二毛,你過去,小心照看向壇主。

    ” 二毛就是那個頭上一根毛也沒有的小秃子。

     紫薇堂下屬諸人中,平素最得路不平信任的,就是這個二毛。

     黑衣大漢一怔,立即明白了路不平的用意。

     他心裡立即竄起一股無名之火。

     路不平堅持要派出紫薇堂的人去照顧向守志,自然是想讓向守志欠他一個人情。

     這樣的話,日後說起來,路不平便可吹噓向守志乃是被紫薇堂救回來的,而向守志日後在他面前,就不能不客氣一點。

     再說,這次竟然讓兩隻已含在嘴裡的熟鴨子飛走了,回到總舵,必定會受到教主責罰,路不平這樣做,向守志和玄武壇的人就不能不多承擔一部分失職之責了。

     上火歸上火,紫偎堂的地位畢竟比玄武壇高,路不平的命令玄武壇的人也不得不聽。

     路不平一面盤算着該如何在教主面前更多地推脫掉責任,一面眼巴巴看着漸漸走遠的殷、木等四人,心裡一時真辨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雖說事已至此,絕無挽回局面的可能,但必要的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至少,他得派出幾名心腹暗中跟蹤殷、木二人的行蹤。

     其實,這也是在教主面前為自己開脫的一個辦法。

     雖說這辦法不算好,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一些。

     他心裡正盤算着,忽然覺得腳下的黃沙一陣松動,徹骨的寒風自身後鋪天蓋地猛刮過來。

     “白毛風!” 黑衣大漢們驚恐地大叫起來! 路不平頓時覺得一顆心已沉到了腳下。

     他身邊的十幾名大漢狂叫聲中,抱頭四下亂竄。

     沙漠上最可怕的莫過于四件事情:缺水、流沙、沙暴、白毛風。

     而白毛風正是最最令人膽寒的。

     白毛風實際上是一種極強的寒流,也就是一陣極冷極冷、風力極強極強的狂風。

     一場白毛風過後,無論凍死多少人、馬、牛、羊都不是一件稀罕事。

     遇上白毛風而能逃脫,那才真是稀罕事。

     路不平提起十二成功力,全力護着心脈,翻身向側面急掠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想借助馬匹,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他隻能全力施展輕功,以圖在自己被凍僵之前,能夠逃出白毛風所控制的地帶。

     白毛風雖來勢極強,但幅度并不是很寬,持續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殷朝歌也是在聽見了黑衣大漢們驚恐之極的呼叫聲後,才明白所發生的事。

     他趕在勁風及體之前,将木潇潇撲倒在身下,叫道: “快!護住心脈!” 如果他們是在體力、内力都很正常的情況下遇上白毛風,憑他們的輕功,一定能脫出風力的控制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