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半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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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俱成了您關心的對象。

    ” “曆史的原因,親愛的先生。

    盡管與拉爾波瓦等先生的見解相反,除彩票之外——而且我當時并不知道彩票的事。

    寫字台裡沒有任何财寶。

    我非常想買下它,而且一直在找它,隻是因為這張有花瓣的葉枝柱頭的、用紫杉木和桃花芯木做的小寫字台,是在波蘭瑪麗-瓦爾芙斯卡那所小小的秘密住宅裡發現的。

    在一個抽屜上刻着:‘獻給拿破侖一世,法蘭西皇帝,陛下忠誠的仆人:芒西永’。

    這行字上面,還有用刀尖刻的這樣幾個字:送給你,瑪麗。

    後來,拿破侖又讓人做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桌子送給了約瑟芬皇後。

    因此,人們在瑪爾梅松宮參觀的寫字台隻是件複制品,比起我收藏的那件來,它太不完美了。

    ” 拉爾波瓦說道:“嗨,如果我在舊貨攤那兒就知道這些,我會馬上把它讓給您的!” 亞瑟-羅平笑道:“那麼,一百萬就屬于您一個人了,23組514号彩票赢的數目可不小哇!” “那樣,您也不必去綁架我女兒啊。

    ” “我親愛的先生,您錯了,拉爾波瓦小姐沒有被綁架。

    其實,是她自己高高興興地當了人質,幾乎是她自己要求的!一個象小姐這樣聰明的姑娘,再加上她心底裡還藏着那麼甜蜜的感情,決不會拒絕拿到自己的嫁妝!” 德蒂南先生聽得十分有趣,又插了一句: “最難以想象的是您居然與她談妥了。

    拉爾波瓦小姐能随便與别人攀談嗎?” “當然不是與我,我沒有認識她的榮幸。

    我的一個女朋友很願意參加談判。

    ” “這無疑就是汽車裡的金發女郎吧!” “正是。

    她們在學校附近碰了一次頭,一切都安排好了。

    此後,拉爾波瓦小姐和她的新朋友就旅行去了。

    她們訪問了比利時和荷蘭,當然,旅行方式是最惬意、對年輕姑娘最富有教益的。

    ” 這時,前廳門鈴響了,三短,兩長。

    她們來了。

    亞瑟-羅平向金發女郎講了幾句,然後對拉爾波瓦小姐行了個禮。

     “小姐,為您所受的這一切磨難,我懇求您原諒。

    ” “痛苦!不,我太幸福了,噢,如果我可憐的父親能和我在一起的話。

    ” “那就更好了。

    再擁抱他一次吧!快利用這個機會——這可真是個天賜良機,和他談談您的表兄。

    ” “我的表兄?什麼意思?我……我不懂……” “不,您懂……您的菲力浦表兄,就是您珍藏着她的書信的那個小夥子。

    ” 蘇珊臉紅了,為了掩飾窘态,又撲到了父親懷裡。

     羅平看着父女二人,頗受感動: “真是善有善報!多麼動人的場面!幸福的父親,幸福的女兒。

    羅平,這幸福是你的傑作!” 随後,他又走到窗邊: “好漢加利拉爾還在路上守着嗎?哎呀,他不在那兒了!” 拉爾波瓦先生心裡不由得一動。

    現在,女兒已經找回來了,現實感又回到他身上。

    逮捕他的對頭,就能得到那五十萬!他本能地向前走了一步。

     有人按了一下門鈴。

     羅平猛地做了個手勢阻止住拉爾波瓦先生,冷冷地、專橫地說: “先生,您在那兒别動,想想您的女兒,放理智點兒,否則……德蒂南先生,您還有什麼賜教?” 拉爾波瓦象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站在那兒,律師也一動不敢動。

     他從兜裡搗出一隻金殼大懷表: “拉爾波瓦先生,現在是3點42分。

    我允許您在3點46分出這書房,不許早一分一秒,說好啦?” “他們會破門而入的!”德蒂南先生又忍不住了。

     “親愛的先生,您忘記法律了?加利拉爾絕不敢闖進法國公民的住宅。

    ” 幾分鐘後,拉爾波瓦毫不遲疑地走向前廳,羅平和金發女郎已經不在了。

     他打開門,加利拉爾沖進來,“這位女士……她在哪兒?羅平呢?” 他撩開一個篩幔,看見一道長長的樓梯,一直通到廚房,加馬瑪爾沿着樓梯跑下去,看見傭人樓梯口的門上了鎖,便從窗子裡對一個警察喊道: “沒人出來吧?” “沒有!” 他又喊起來:“哈!他們留在大樓裡了!……他們肯定躲在房間裡了!他們逃不掉啦!我的小羅平,讓你嘲弄我,這次你可得到報應了!” 他讓手下搜查。

    晚上七點,保安局長迪杜伊先生親自到了克拉作佩隆路。

    他先向一直守着大樓的警察詢問了情況,然後,跟着德蒂南先生進了卧房。

    在那兒,他看見一個人,或者,毋甯說隻看見兩條腿在地毯上蹬來蹬去,而上半身卻鑽迸了壁爐裡。

     迪杜伊先生笑道:“好啦!好啦!加利拉爾,您象個煙囪工似的能找到什麼?” 探長在壁爐裡已經搜了半天了,臉弄得黑漆漆的,制服上滿是煙灰,兩眼閃着狂熱的光,簡直認不出來了。

     他小聲抱怨着: “您認為他鑽進煙囪裡了?” 加利拉爾從壁爐煙囪裡沒找到亞瑟-羅平,這才緩過勁兒來,用沾滿煙灰的五指抓住上司的袖子,氣憤地問: “局長,您認為他們在哪兒?他們不會化成煙飄出去!” “當然不會。

    可是,他們還是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