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要有選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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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秘高人在說了之後,忽然笑了起來,那面具——如果那真是面具的話,一定其薄無比,因為在他笑的時候,可以清楚看到他面部肌肉的運動,整個鬼怪的猙獰的臉,也就是活的,叫人想把視線立即移開去,可是卻又難以避得開。

     他一面笑。

    一面用壓低了的,聽來更是難聽的聲音。

    指着齊白說:“對你來說。

    維持現狀不變,不是最好麼?起了變化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對你來說,太不可測了!” 在爐火的掩映下,齊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對方的話,說了他的心事。

     但是齊白還不忘掩飾他的身分,他幹脆地道:“真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神秘高人徒然發出了一陣縱笑聲,他的笑聲高吭之至,竟然把圍着營帳呼嘯的寒風聲,也壓了下去。

    他一面笑,一面道:“你明白,你太明白了!” 齊白震動了一下,用求助的眼光,向我望來,這時,我心中已暗自吃驚。

    因為我感到,不論我和齊白,化裝得如何巧妙,身分掩飾得如何妥善,那神秘高人,根本一掀營帳走進來時,就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

     他所說的話,甚至極其露骨,已經超過了暗示。

     我吸了一口氣:“如果閣下緻力于改變,那麼,我們自要奉陪!” 聽起來,我和神秘高人的對話,像是在打啞迷,但是如果知道了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自然可以理解。

     我們的話,其實都是圍繞着“一0九A”究竟會落在誰的手中而發的。

    齊白曾作過“三種情形”的分析,而我認為,對齊白來說,最好的情形,是那“一0九A”根本永不出現,也就是說,他的處境,維持不變,那麼,他和李宣宣,堪稱神仙生涯。

    不然,任何一種情形,對他來說,都要面臨不可測的改變——這一點,和神秘高人剛才不客氣地告誡齊白的話,完全一緻。

     但神秘高人擺明了要找成吉思汗墓——真正的目的,是找“一0九A”,我不知道他代表哪一方面給他找到了也就意味着現狀的終結。

     所以,他要我們離去,也就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我才說了那幾句話,表示我們不能任“一0九A”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顯然明白我的話,隻見他仰着頭。

    在那樣的角度下,爐火映着他的鬼臉,格外陰森。

    奇怪的是,雖然他仰着臉,可是我仍可以感到他雙眼閃着幽光。

     刹那之間,帳中的氣氛,緊張之至,事态的發展,對齊白影響最大,所以他有點沉不住氣呼吸很是急促。

     過了好一會,他才道:“我和你們,其實并無利益沖突,目的一緻。

    ” 我已壓低聲音:“請你說得具體一些。

    ” 神秘高人低下頭來,目光炯炯,逼人而視——他顯然通過有色隐形眼鏡,或是别方法,使得他的眼珠,看來綠幽幽的,極其駭人所以當他向我望過來的時候,我便陡然震動了一下,随即用力搖搖頭。

     因為在那一刹間,我竟然覺得,他的目光,十分熟悉。

    但當然是陌生的眼光,不但陌生,而且那種綠色的眼光,我生平第一次觸,所以我又不由自主搖着頭。

     可是,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又如此之強烈——隻是當時那種環境,我又無法在記憶之中,好好搜索它的來源。

     他望了我一會,又盯着齊白看,再伸手,又取過在爐上的那壺酒來,大口喝着。

     齊白忍不住道:“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神秘高人已“哼”的一聲:“地球人有一個大的毛病,就是一直不滿足于做地球人,這給異類以可趁之機!” 他的話,“題目”很大,也很空泛,可是我還是立即接得上去:“也未必,即如區區在下,有好幾次可以離開地球人的生命形态,但都放棄了!” 神秘高人冷笑:“不必賣弄,那是來曾達到你心中的願望,若是等到了,你也一樣!” 他的話,類似“每個人都有一個價錢”的論調,我不想和他讨論這個問題,把話鋒一轉:“我很欣賞閣下所說的“被異類有可趁之機”這句話——請問閣下是同類,還是異類?” 神秘高人“嘿”的一聲:“我和你,當然是同類!” 齊白揚聲道:“若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同類,那你至少也受了異類的利用。

    ” 齊白也知道,自己的真正身分,難以隐瞞了——能知道他的真正身分,那自然和四号、或狄可有關,所以他說得很是直接。

     神秘高人中報,發出了幾下冷笑聲:“這就是你與我不同之處,異類利用我,我可以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