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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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是大定。

    而至今士論,猶鬱,不可以其身已死,其事已往而有所參恕於其子也。

    不意銓官,不顧公議,肆然薦注,有若舊德世蔭之循例差擬者然,臣等相顧愕眙,繼以憂歎。

    噫!今年是何年也?聖上起感於寧陵魚水之契,特擧大老祠緻侑之禮,凡在瞻聆,莫不欽誦。

    而乃以醜正遺種,無難擧擬於此時,意則黨私,計實嘗試。

    若此不已,則昱、甲輩子孫,亦將接踵而起,侮聖蔑賢之徒,無復顧忌,羸豕躑躅,履霜堅氷,寧不寒心哉?往在純廟戊辰,諸儒生,以光顔事捲堂,上所懷,聖批若曰:『如有秉彜之心,豈至於此?』屛諸四裔,不齒人類宜矣。

    大哉王言,炳如日星,澟若霜雪,人類不齒之餘孼,何可濫通仕籍,竝列衿紳乎?臣等慨義理之寢晦,痛隄防之漸壞。

    宜卽齊聲張討,而人卑天高,無路陳籲。

    以此情蹤,何敢晏然入堂雲矣?聖廟捲堂,事體至重,卽爲還入之意,多般開諭,諸生終不回聽,何以爲之?」敎曰:「此事可付之朝廷公議,似非諸生如是之事,卽爲曉諭,使之還入。

    」 2月20日 ○丙戌,吏曹判書鄭元容,疏辭本職,略曰: 人臣之罪,黨私爲大,政官之失,背公最重,今臣之遭罹奇怪,乃至於此乎?臣伏見太學諸生,聲討臣論斥臣者曰:『不顧公議,』曰:『意則黨私,』噫嘻!何其甚也?夫太學士論之爲人所憚,以其論之合道理而厭衆心也。

    今諸生捲豆簋撤絃誦,深夜抱書,仰瀆聰聽,有若義理關棙之係呼吸者然,苟問其罪,臣實其人,士論之來,何可不恤?而但未知今世之尊賢衛道,遊談義理之類,必十百其倍於居齋諸生之數,而識見議論,一如諸生之言乎?然則是所謂大同之公議,臣雖昏惼,亦安得自是哉?非惟縫掖靑衿之言,上自搢紳大夫,下至委巷小人,一辭皆以臣謂不顧公議之人,則臣固已見棄於世,得罪於朝,何勞諸生之抱憂長歎乎?且居銓循私之習,不問其人之賢否,牽連細瑣,市恩結援,則是可謂負隆毗而淆選方,揆諸朝典,罪不容貸。

    然臣稔聞尹敬圭劬經飭躬,一鄕稱善。

    職掌薦注,實合甄錄,黨與不黨,非所敢雲。

    今諸生之相顧愕眙者,非以敬圭之爲不賢也,特以其父有撤院之罪,而宜施延嗣之罰也,撤院苟由於侮聖蔑賢,則行儒言儒者,將群起而攻之,奚獨泮宮之士哉?方其事發之初,儒章遽上則,惟我純廟聖心驚惕,至下『若有秉彜,豈至於此』之敎,及其故重臣爰辭出,上下始知此院之爲私設,而屢撤之由朝令也。

    其時廟堂奏啓以爲:『設院旣是朝禁,毀撤不必爲罪,但以移奉之際,有欠儀節,』配謫而止,其後特宥蕩滌,敍授其牒。

    又因儒言,聖敎以黨習嚴責之,批旨有若曰:『故重臣及曺錫倫事,年久之後,豈可不撿擬乎?』至于庚辰,辭敎嚴重,至今揭闆常目,前後恩言,昭晣無餘,全保世家,縻爾爵祿之聖念至渥,與天同大,孰不欽仰?此皆臣耳目所覩記也。

    故,重臣之所蒙被於昔日者已如此,況今其子之補筮一命,更有何疑難乎?今其書,又以今年此時之擧擬,添爲臣罪,此尤臣未可曉者也。

    苟其人之可廢,常年與今年何異?苟其人之不可廢,此時與他時奚間?惟可論其人之有累與否,豈可隨年而爲輕重哉?至若嘗試二字,儒生之論,又何容易至此?臆度陳告,先輩攸戒,臣何必與之曰然曰否,重傷事面也哉?抑臣又有自悼者,臣立朝久矣,緻位崇矣,平素言行,不能推重於當世,因一蔭塗之末注,人之爲言,非理相加,譏刺淩踏,無所顧藉,臣以何顔,對選部之吏而披夾帒之錄乎?乞鐫臣職,仍治臣罪。

    「 批曰:」是非之際,宜欲一伸,所請依施。

    「 ○以金道喜爲慶尙道觀察使,趙秉鉉爲刑曹判書,趙寅永爲吏曹判書。

     2月21日 ○丁亥,進講于熙政堂。

     ○中批,以李紀淵爲戶曹判書。

     2月24日 ○庚寅,掌令李魯確疏略曰: 臣見前吏判鄭元容疏本,則憂愼所激,不容泯默。

    噫!元容之疏出而世道之變,可謂無不有矣。

    義理漸晦,隄防將壞,首善之地,乃有憂惋之言,是言也,卽一世之言,事關斯文,諸生特先發之耳。

    大哉聖敎,不以爲不可,若曰『此事可付之朝廷公議,』苟有一分畏憚之心,固宜屛息悔悚,訟愆恭俟。

    而今反沾沾,自是揚揚自得,閃忽其辭,謂可以疑眩聰聽,豪健其意,莫掩乎藐蔑朝野,殆若妖竪沽慧,驕童倚勢,謎藏跳踉,謂莫人誰何者然,何所恃挾,乃敢如是?唉!其沒覺,無足深誅,若又置而不數,霜氷躑躅之憂,亦可畏也。

    臣請以疏語略辨之。

    其曰:『諸生之深夜抱書,有若義理關棙。

    』噫!此何言也?從古義理關棙,莫嚴於斯文是非,斯文之變,又莫如光顔撤院時事,而賢關諸生,寥寥仍默,則烏在其四百年培養之士氣乎哉?其曰:『上自搢紳大夫,下至委巷小人,皆以臣謂不顧公議,則何勞諸生之抱憂長歎?』噫!此何言也?彼果奔走於搢紳委巷之間,面面質問,夫孰有右其言,而詡其心者乎?臣知其必無是也。

    彼之所雲,卽不過同惡相濟,甘心死黨者類耳。

    此輩之識見議論,固不可如諸生之言矣。

    其曰:『尹敬圭,劬經飭躬,一鄕稱善,諸生愕眙,非以敬圭爲不賢,』噫!此何言也?敬圭之居鄕善惡,姑舍是,藉如侮賢醜正之鐫、昱、甲,讎國誣君之光。

    恒。

    億若子若孫,麤解文字,不至武斷,亦可謂之世家遺裔,補先蔭而縻爾爵乎?胡其無嚴畏而沒倫脊,至此極矣?其曰:『其時廟啓,但以移奉之際,有欠儀節,配謫而止,』噫!此何言也?夫嶺以南幾百俎豆之所,果皆朝禁以外之設乎?於此院而必毀乃已,憑公逞毒,籲!亦憯矣。

    然其所以移奉之擧,則莫重莫大,何等敬謹,所謂有欠儀節者,又何等悖衊?心骨俱寒,而今乃如薄物細故之輕輕說去,有若尋常配謫,止於薄勘,巧言侫色之眞不忍正視者也。

    其曰:『特旨宥還,蕩滌其瑕,』又曰:『辭敎嚴重,揭闆常目,』又曰:『前後恩言,昭晣無餘,』噫嘻!何其工於斷取,善於文飾,謂人可欺,罔覺其欺天之歸乎?特宥滌瑕,造化之天,而在下之公議,未嘗全奪。

    揭闆常目,匪怒之敎,而泮長之請去,亟賜嘉納。

    何敢以耳目覩記,隱然藉重?而況此事顚末,尙在掌攷,聖敎至嚴,則道臣不得曲遮,相箚繼陳,則禁堂亦被重典。

    截頭截尾,要幻事實,愛黨立幟。

    爲計雖急,傅會絲綸,罪將何居?至若恩言昭晣,果如彼言,則邇來十數年,慕光顔如元容者何限?居銓而未嘗聞以敬圭之名,敢爾擧似。

    雖以元容言之,行政不爲不久,初仕之差,不爲不多。

    稔聞敬圭之善,若是其詳,而乃於屢疏乞解之後,始爲撿注,先於敬圭者,未必更賢於敬圭。

    則常年今年,此時他時之縷縷辨解,其舌雖饒,其跡自露,諸生之斥以嘗試,實亦太恕之論矣。

    臣又有未可曉者。

    彼旣自處以立朝久而緻位崇矣,應亦粗有聞見,薄解道理,而謂投此疏,朝廷將不出一口氣耶?是小人之無忌憚也。

    知其不免於被斥,而看作樹立名節,大以爲光華耶?然則龍蛇無化赤子之日矣,豈不大可憂哉?蓋其本則窺覘勢利,趨東附西,假作虛澹之態,實懷吮舐之心,表疏裏刻,言行每舛。

    厚瞞同朝,無官不掠,及據選部則利之在也,不顧廉恥,如饞得食,殘縣末官,猶爭錙銖。

    瑣姻切戚,亦視緊漫,除非酬德,要將市恩,情刑伎倆,和盤托出,於是乎倚毗之隆而未暇念及。

    恩遇之渥而容易辜負,舊識慨憤,不圖至斯,擧世唾罵,彼何人斯?纔過京察,依樣乞遞,外效克讓,內實固寵。

    觀其疏語,豈或情願,而先朝舊臣,獨不知報今之義乎?肺肝如見,脾胃難定。

    執此論之,不過是患得失一箇哀憐之物,而乃以招納滓穢,收擧釁累,自許高着,昻然妄大,鼓吻弄管,噴薄誹訕,血戰正論,角勝國是。

    此而不明示好惡,過加優容,則何以折奸徒之習,解識者之惑哉?臣謂前吏判鄭元容,亟施竄配之典,斷不可已矣。

     批曰:「爾言近於誅心。

    前吏判何至是耶?朝廷倚毗嚮用之人,論節太過,極爲非矣。

    爾則遞差。

    」 2月26日 ○壬辰,大王大妃敎曰:「放逐罪人,洪奭周放。

     2月27日 ○癸巳,以李亨在爲全羅在道水軍節度使。

     2月30日 ○丙申,以金英淳爲吏曹參議,宋冕載爲司憲府大司憲,尹緻謙爲司諫院大司諫,金仁根、成近默爲掌令,宋來熙爲持平。

     三月 3月1日 ○丁酉,大王大妃敎曰:「今見畿伯狀啓,朔寧郡一百四十餘戶,一時燒燼,人命雖不傷,其驚慘無比。

    宣傳官一人,別定下送,一邊摘奸,一邊無使渙散,期於安意奠接之意,慰諭。

    」 3月5日 ○辛醜,右議政李止淵,以邪學事,奏請窮覈,從之。

     3月7日 ○癸卯,命前左議政洪奭周,蕩滌敍用。

     3月8日 ○甲辰,以金洛龍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11日 ○丁未,上詣綏陵展拜,親祭陵官以下,施賞有差。

    大王大妃頒表裏、文綺于陪從文武諸臣及儀仗、吏隷等,以主上初謁禰寢也。

     3月12日 ○戊申,以金左根爲成均館大司成。

     ○給鹹安等邑燒戶,恤典。

     3月13日 ○己酉,上禦仁政殿,設春到記,講居首尹載善,製述表居首任百秀,竝直赴殿試。

     3月14日 ○庚戌,命智陵參奉尹大淳拏勘,鹹鏡監司金炳朝重推,大淳,在家不參寒食祭享,道臣隻請罷職故也。

     3月18日 ○甲寅,以金履載爲禮曹判書。

     3月19日 ○乙卯,上詣北苑,行望拜禮,仍試參班儒武。

     3月20日 ○丙辰,上禦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及慶尙監司金道喜,道喜辭陛也。

    右議政李止淵曰:「列聖朝講規,必日三經筵,又有召對夜對。

    臣嘗覩先朝,雖動駕殿座之日,少有餘暇,必命講對,殿下則少有事會,輒命停之。

    《詩傳》始講,已爲經歲,未訖三卷。

    以昨年言之,停講之日,反多於開講之日,如此而何望長進乎?」上曰:「今日當爲召對,又卽開講矣。

    」 ○召對于熙政堂。

     ○執義鄭琦和疏曰: 臣於日前,伏覩慈聖殿下,因大僚提奏,以邪徒窮覈事,慈敎若曰:『如有行邪術之怪異物件,亦爲盤覈。

    』其所從來斬除之方,孰要於是?大抵就捕,數非不多,而終未得巨奸大慝,其冊子之翻謄,器物之造作,是豈無知覺貧賤者所能自辦也?必是妖孼奸魁之薄有才藝者,萬裡和應,潛貿於燕行,以一傳十,以此染彼。

    此若到底窮覈,則窩有所據,根有所結,而如不能鉤摘勦蕩,誅止其沒分數之若而輩,則將何以殄滅無遺乎? 批曰:「此果不可不到底鋤治,所陳好矣。

    」 3月22日 ○戊午,召對于熙政堂。

     ○以徐相五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3月24日 ○庚申,召見回還冬至三使臣于熙政堂。

     3月27日 ○癸亥,上詣春塘臺,行瑞蔥臺試射。

     夏四月 4月1日 ○丙寅,賑恤廳,以三巡發賣,西部九百九十八戶,南部二千二百三十二戶,北部一千七百七十七戶,米七百十二石十四鬥畢給,啓。

     4月2日 ○丁卯,上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藏譜閣、懿昭廟展拜。

     4月3日 ○戊辰,以金興根爲吏曹參判,尹永培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明植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4月5日 ○庚午,晝講于熙政堂。

     4月9日 ○甲戌,以徐有薰爲奎章閣直閣,南秉哲爲待敎。

     4月12日 ○丁醜,誅邪學罪人李女、權得仁等九人。

     4月13日 ○戊寅,上禦春塘臺,行三日製,賦居首李玄緖直赴會試,仍命給分人柳燾等九人,竝赴今番庭試會試。

     4月17日 ○壬午,晝講于熙政堂。

     4月18日 ○癸未,命驪州還餉未捧中流亡戶五千七百石零,依江華已施例,特爲蕩減。

     ○以樸綺壽爲工曹判書,權敦仁爲漢城府判尹。

     4月19日 ○甲申,晝講于熙政堂。

     4月20日 ○乙酉,上禦春塘臺,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殿試,文取金永三等十二人,武取李祉秀等一百五十一人。

     4月21日 ○丙戌,以金景善爲吏曹參議,趙秉鉉爲司憲府大司憲,樸宗休爲司諫院大司諫,樸岐壽爲刑曹判書。

     4月23日 ○戊子,晝講于熙政堂。

     4月24日 ○己醜,晝講于熙政堂。

     4月25日 ○庚寅,上禦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

    大王大妃敎曰:「凡係民憂,寧或忘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