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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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大哥已等得不耐煩,叫道:“快快開牌吧!耗在這裡,實在煩人!” 水夫人笑道:“來啦來啦!大哥真是,這可是妹子終身大事,豈可催之趕之,多煞風景!” 還是含情脈脈地瞧着書生,笑态可鞠地要他别理哥哥,專心打牌便是,趁着洗牌之際,還有意無意摸向書生白手,趁機揩油哩。

     書生隻能苦笑,勉強疊了牌,勉強開莊,勉強抓牌,說道:“一把定輸赢,誰先胡牌聽誰的。

    ” 水夫人含笑道:“當然哩!否則你一定不甘心對不對?” 四哥道:“要是我胡牌,難道要我嫁給他?” 開莊是他,當然有可能第一個胡牌。

     水夫人瞄眼而笑:“算了吧!四哥,憑你那兩下子能摸着牌就不錯啦,還想胡牌? 多多喂我吃牌,才是正确!” 書生道:“你若胡牌,就算我輸,娶你妹妹便是!” 四哥哈哈暢笑:“好,夠爽快!來,一筒!” 他猛打一筒下海。

     水夫人猛叫碰,并尖叫:“唉呀,聽啦聽啦!公子小心了!”打出一張北風,神情顯得十分激動。

     幾位大哥自也替她高興。

     湊了過去,直問聽什麼,聽什麼? 水夫人笑道:“這怎麼可講?洪公子耳朵靈得很呢!” 七哥摸牌,打出一張五萬。

     書生淡然一笑,道:“夫人一定是聽筒子對不對?” 水夫人一愣:“你怎麼知道?” 幾位哥哥又自緊張萬分:“什麼是筒子?你真的聽筒子嗎?” 書生見幾人急急湊頭低身瞧牌。

     他突然抓摸門牌于手.見機不可失,突然猛往桌面砸去,大喝“自摸”,聲音如雷灌耳,正震得衆人莫名征詫之際。

     書生一掌往下,不但震桌,更将桌子打得爛碎。

     不但桌爛,更将地闆砸出桌大一個洞。

     大群人如若落石,轟然一響,猛往下層墜去。

     水夫人和她幾名哥哥頓知驚變,大喝不好,正待有所舉動。

     書生更不敢落後,猛抓手中麻将當暗器,谑喝:“自摸白闆!”十數道暗器打得他們手忙腳亂,跌落二層樓閣上。

     還好,他們全是一等一高手,突遭暗算,情急應變自是厲害,猛切手勁打落麻将以保自身安全。

     水夫人更喝着:“看好四處,别讓他逃脫!” 話未說完。

     書生又射來幾張麻将,打得她手忙腳亂。

     書生卻未再沖向窗口,竟然劈掌往下,打出爛洞,更施展千斤墜,猛逼身形,再往下墜。

     轟然一響。

     隻見木屑紛飛,他人已不見。

     水夫人這才驚覺書生早就有意破底脫逃。

     方才故作掠窗之舉,隻不過是障眼法。

     如今人已墜失,她自是吃驚。

     她立即大喝:“在下頭,快追!” 位于窗口者,急急穿窗下封。

     她和兩名黑衣人自也施展千斤墜破底沖下追捕。

     豈知書生已鐵了心。

    撞在一層,仍自未停。

     直若一門強勁火炮,直轟船底,轟然再響,船底已破,他落水遁逃,迫得水柱往上反沖,吓得那些賭客做鳥獸散,直喊船要沉了。

     水夫人追撲下來,乍見水柱沖起。

     登時嗔恨罵道:“好一個狡猾的家夥!” 當下她喝着幾位哥哥掠開,守着湖面四周,自己卻也狠了心,猛往水中鑽去.準備窮追到底。

     黑衣大哥但見獵物失去,不禁氣得哇哇大叫,雙掌亂劈亂打:“誰敢惹大爺我,納命來!” 劈人不着,卻把船上桌椅打得爛屑紛飛,又怕書生逃脫。

     立即追出艙外。

     刹時間。

     八個黑衣人走個精光。

     獨留嚴海天焦急喊着:“快救船,快補啊!” 然而船艙已大量進水,船身已斜,看來這艘霸王船,從此要消失于湖底了。

     嚴海天始終搞不清書生及水夫人來曆。

     否則他怎會安排這場賭局呢? 眼看着船身已沉,他隻能苦歎,後悔又有何用。

     隻好勉強恢複鎮定,要手下撤走。

     盡管他還能再造一艘。

     然而霸王船威名恐怕從此受損。

     他現在已開始考慮是否該退休了。

    畢竟江山代有人才輩出,浪得虛名.到頭來總是空啊! 突然間。

     他似乎老了許多。

     至于書生洪中白,仍自奮鬥不懈。

     他趁機借着水遁脫逃,本想可以順利過關,然而此時乃是白天,又沒想到水夫人竟會落水追捕。

     雖然她在水中,視線必定不佳。

     但武功已達上乘之人,耳力一定了得。

     書生見夫人下水之後,再也不敢胡亂行動,他甚至鑽入湖底泥巴裡頭,以求能躲過水夫人追捕。

     水夫人不愧沾了個“水”字,落入水中,靈活直若遊魚,穿梭追遊,奇巧無比;難怪她敢落水追捕。

     書生暗自慶幸躲入泥中,否則憑水夫人功夫,縱使追人不着,如要逃出她監視範圍卻也不易。

     隻見得水夫人漸漸遊逼過來。

     湖水透光,自可看清她那身玲珑身軀。

     老實說,她的确是位罕見尤物。

     若非他另有目的,書生倒是願意跟她交往! 水夫人已逼近不及三丈。

     甚至更近,迫得書生連呼吸都閉起,以免驚動這靈活女人。

     她似乎覺得書生躲在附近,硬是搜了又搜,甚至逼近書生不及一尺,吓得書生趕忙運足勁道,準備突襲。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遠處突然傳來震蕩聲。

     夫人頓有所覺,暗道:“在那邊?” 立即穿射過去,倒讓書生猛喘大氣。

     終于躲過一劫。

     他仍自停留該處。

     暗暗揣想:“這水夫人是何來路?她為何逼着自己娶她?這之中又存在何種原因?” 那八位黑衣蒙面人真的是她哥哥嗎?武功為何如此之高?武林中似乎未曾聽過這麼幾号人物。

    他們為何突然冒出且沖着自己而來? 他百思不解,越想越不通.更不知該避開他們,亦或是找機會探個明白? 四處似乎已平靜許多。

     他才敢慢慢爬出泥稻,小心翼翼洗去污泥,才又小心翼翼找了較多浮萍處浮出水面。

     轉目偷偷向四下岸邊瞧去。

     竟然發現不少黑點遊走,敢情對方還沒走人,實是棘手。

     他苦歎不已,怎生莫名其妙惹來這麼一大堆難纏角色? 正無計可施之際。

     忽見一艘較舊,卻也風雅的畫舫悠然劃來。

     書生正想躲入,畫舫上已出現一位白衣俊美少年,正探頭向他招手.低聲道:“快上來!” 書生一楞:“你叫我?” 少年笑道:“不是你是誰?上來吧!沒有我的幫忙,你根本逃不出黑衣人魔掌!” 畫舫劃近許多,停在書生面前。

     書生又楞:“你怎知我被人追捕?” 白衣少年笑道:“你在霸王船的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書生聞言,不禁想笑:“是了,這次糗可大了,你既然知道那群人厲害,你還敢幫我?” 白衣少年笑道:“你更厲害啊!尤其你的賭功,我心儀已久,上來吧!别待這兒太久,免的讓人起疑!” 書生見白衣少年笑容誠懇,時下也無計可施,隻好道聲謝了,小心攀向船面。

     白衣少年立即要他躲入雅房,并道:“快把濕衣換下,勉強穿上傭丁衣服如何?暫時替我煮茶,掩人耳目。

    ” 書生依言進屋。

     登時,傳出淡淡蘭花香氣,卻找不着蘭花盆景,心下疑惑,莫非這白衣少年是女扮男裝? 他雖如此想,且找時間證明便是。

     此時先換下濕衣才是。

     遂抓來琴桌上那套麻黃色傭丁衣服,穿在身上倒是挺合身,再戴上那頂小二帽子,終也現出下人味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