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遠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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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便覺得背後凜然生寒,本能地站住腳、霍然回頭! 一顆寸許大的血色珠子,在長孫斯遠掌心放出淡淡的光芒&mdash&mdash那徑寸之光,竟讓拜月教大祭司都不自禁地閉了一下眼睛,不敢直視。

    旁邊的昀息更是下意識地退了三步,才從那無所不在的壓迫力中解脫出來。

     &ldquo這是&hellip&hellip這是萬年龍血赤寒珠?&rdquo定了定神,風涯的話語有些走音。

     長孫斯遠出示了那顆珠,臉色自如地點頭:&ldquo不錯。

    這是昔日海外貴霜國的鎮國之寶、一串十八子萬年龍血赤寒珠。

    &rdquo 風涯此刻才能直視那顆珠子,略微失神:&ldquo原來&hellip&hellip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rdquo 長孫斯遠颔首,将那顆珠子握緊:&ldquo對我這種常人來說,這大約不過是一顆普通珠子,但對祭司這樣修習術法的人來說,龍血珠便是至高無上的法器罷?&rdquo帝都來客微笑起來:&ldquo傳說,若将此珠納于口中吞吐呼吸,輔以術法修行,便能窺得天道;若見血,其毒又可屠盡神鬼仙三道,可謂萬年難求&mdash&mdash這種《博古志》上的傳說,也不知有無根據?&rdquo 風涯不置可否,眼神凝重,忽地道:&ldquo有話直說。

    &rdquo &ldquo如若祭司大人肯出山一趟、幫忙除去一人,不但龍血珠雙手奉上,大胤國庫中所有珍寶也可任祭司挑選。

    &rdquo長孫斯遠果然也不含糊,立時直截了當提出,又拿出一個錦盒來,捧出的卻是一方玉玺,放在案上,神色肅穆,&ldquo大局定後,大胤可封祭司為大理王,苗疆九大寨俱聽命于階下&mdash&mdash雖然祭司目下是南疆的教王、可若成了真正的國主,豈不更好?&rdquo 那樣的話是聳人聽聞的,昀息都不自禁變了臉色,然而風涯依然隻笑不語。

    許久,拜月教大祭司負手轉身,看着窗外碧藍的天空,悠然問:&ldquo如此高的條件&mdash&mdash那人是誰?&rdquo 長孫斯遠正待開口,看到在屋角侍立的昀息,卻閉口不語,隻是伸指蘸了茶水,迅速在案上寫下幾個字&mdash&mdash &ldquo是他?!&rdquo風涯祭司脫口驚呼,難以壓抑眼中的震驚。

     長孫斯遠手指一覆,抹去了那幾個字,微微點頭:&ldquo正是。

    否則如何驚動祭司出手?&rdquo 風涯祭司尤自吃驚:&ldquo為何是他?&rdquo 話一出口便回過神來,搖頭:&ldquo想來你也不會說。

    &rdquo 長孫斯遠微微一笑,并不否認,隻是道:&ldquo祭司之意如何?&rdquo 室内是長久的沉默,風涯祭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昀息那樣跟随他多年的弟子、都看不出此刻師傅的心思。

    許久,一聲輕笑打破了寂靜,白衣祭司不再看那些寶物一眼,負手轉身:&ldquo富貴權勢、通靈永生&mdash&mdash諸如此類,我得來又有何用?&rdquo &ldquo中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們中原人自己解決,&rdquo風涯揮手,嘴角噙着一絲笑,&ldquo我不是夷湘那傻妮子&mdash&mdash長孫先生,你找錯人了。

    &rdquo 看着拜月教大祭司長笑着走了出去,長孫斯遠臉色蓦然有些蒼白,站在那裡,竟略微有些失神&mdash&mdash連這樣的條件、都打動不了這個人的心?這個人,還真的是個&ldquo人&rdquo麼?還是&hellip&hellip如苗疆教民傳言,祭司大人、早已是不老不死之身,所以看淡了一切? 原本前來之時,按計劃是想讓夷湘出面勸動風涯祭司出手&mdash&mdash卻不想月宮形勢變化莫測,等他來到南疆之時、夷湘已經被誅殺;如今内外無援,若是請不動拜月教大祭司,這次計劃可能就要功虧一篑!長孫斯遠心念電轉,隻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ldquo長孫先生。

    &rdquo許久,神思恍惚的來客才聽到身後傳來問話,聲音清冷平靜,&ldquo是否移駕青龍宮,下榻休息?&rdquo 轉過身去,看到的是那個一直安靜地站在屋子一角的白衣少年。

     那是風涯祭司的徒弟,神色和氣質和師傅幾乎一模一樣&mdash&mdash然而,那個少年顯然是塵世裡的,他的眼光沒有師傅那種&ldquo非人&rdquo的淡漠超然和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