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 鋼琴王子,是惡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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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氣揚地往教室門口走去。

    經過講台的時候,我瞟了一眼大屏幕。

    沒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記住兩個主持人那兩張愚蠢的嘴臉,準備在以後逮着機會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教學樓前,一輛藍色的自行車橫在我的面前。

    林森單腳撐地跨在自行車上,看着我溫柔地笑,金燦燦的陽光在他的發梢上舞蹈。

     我一個蹦身跳上車後座,在各種各樣的小汽車的包圍中,自行車開始了它艱難的行程。

     “小姐,藥……你吃了嗎?”林森偏了偏頭,關切地問道。

     “你煩不煩啊?!一天到晚問個不停!”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拜托你不要時刻提醒我有病ok?” “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你忘記了。

    ”林森的聲音馬上低了下去,萬分愧疚的樣子。

     嘁!還真别說,我的确忘記了!一整天給伊流川、伊流影那兩個該死的家夥氣得什麼東西都忘了! 我當下從挎包裡掏出兩瓶藥,就着礦泉水吞了幾片下去。

     一直忘了說,我有“地中海重型b地貧血”!(這是一種遺傳性的貧血病,由于患者自身制造血紅蛋白的功能出現問題,以至于無法正常生長紅血球,出現長期溶血現象形成貧血。

    )剛剛我吃的藥,一種是葉酸,一種是維生素e,一天要吃三次。

    (葉酸是一種維生素b,能幫助制造紅血球) 當然,除了吃藥之外,每天還需注射500毫克“蟄合劑去鐵敏”,外加每月一次9小時的輸血。

    真可謂是浩蕩的工程呀! 不過沒什麼,這病死不了人。

    除了貢獻給醫院的錢多一點,以及有時會臉色蒼白得像幽靈之外,幾乎沒什麼事。

     滴滴滴…… 突然,一陣十分緊急的警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呃……不會又是那兩個臭小子在搞什麼賽車吧? 我狐疑地瞄瞄四周—不對呀,那些藍的、黃的、白的、黑的小汽車仍舊不急不緩地行駛着,就好像什麼也沒聽到!怪事! “撲哧……撲……喂?喂喂!那輛藍色的自行車快點退回去,迅速離開‘光影道’!”熟悉的中年男音透過擴音機響在我的耳邊。

     什……麼?怎麼又是我?為什麼又是我?!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憑什麼我米琦就不能走這條林陰小道?憑什麼?!我高仰着脖子,一副把中年男人的話當放屁的表情。

     “再重複一遍:那輛藍色的自行車,坐着一男一女的自行車,快點撤回去。

    黑白道不允許‘獨身主義’的人從此路過,趕緊撤離,趕緊撤離!”中年男人話一說完,道路兩邊便猛地沖出幾個穿着黑白兩色制服的保安,揮舞着胳膊把我和林森連着單車一起架了起來,朝原路跑去。

     “搞什麼啊?!你們這些又蠢又笨的狒狒,架着我的自行車幹什麼?停下來……停下!”那些一個比一個魁梧、一個比一個更彪悍的大叔們,絲毫不理會我的大吵大鬧,仍舊吭哧吭哧地架着我往回走。

     一旁行駛而過的小汽車全都沸騰起來,吹口哨的吹口哨,怪叫的怪叫!我覺得我米琦十六年的臉面,全部在踏進“威廉古堡”這個恐怖詭異的學校的時候被擊得粉碎,片甲不留。

     千折騰萬折騰,等我罵得嘴巴幹裂、掙紮得手腳癱軟的時候,我被丢回了起點。

     “哈哈,‘獨身主義’……哈哈哈哈,好一個‘獨身主義’!”這笑聲……果然是伊流川那隻豬的! 白色“勞斯萊斯”緩緩從我身邊經過,打開的車窗挂着一個亞麻色的腦袋:“哇哈,我說這個坐在地上的丫頭怎麼這麼面熟呢?原來是著名的‘穿蕾絲的小老鼠’!哈!”伊流川眉開眼笑地看着我,居然還伸出手對着嘴唇,朝我丢過來一個飛吻。

     瞧他一副笑得快要斷氣的樣子,我恨不得沖上前擰斷他的脖子。

    不過我沒這個機會了,因為白色“勞斯萊斯”已經得意地從我的身邊駛過。

     白色“勞斯萊斯”一走,在右邊行駛的黑色“勞斯萊斯”就暴露于我的眼底。

    同伊流川相比,伊流影顯得有人性多了,至少他沒有嘲笑我!他隻是靜靜地開着車,從始至終瞟都沒往我這裡瞟一眼,直到車子離開,留下一團被卷起的灰色塵埃。

     “小姐……我們怎麼辦?出學校還有别的路嗎?”林森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憂心忡忡地看着我。

     “誰知道?這該死的學校大得出奇,即使有,我們也找不到!不讓我過,我偏要過……木頭,我們往前沖!”我拍着身上的灰,再次跳上自行車的後座!反正臉也丢夠了,不怕再多丢一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