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劍王宮中

關燈
去過。

     因此,他得到一個結論:下面那一層雖然較他這一層離地面更遠,一定另有秘密出口! 有此發現之後,他原來的計劃,就不得不加以更改了。

     他開始減少睡眠的時間。

     他将多下來的時間,全用在繞室徘徊上,他沿着牆腳根,一直走個不停,直到走累了,才咒罵着坐下來。

     罵過了就歎氣,歎過了氣再罵。

     直到罵也罵累了,才躺下來睡覺。

    經過幾次之後,他發覺這不但是另一種消遣的方式,而且是一種很好的運動,經過這麼一陣折騰,往往睡得特别舒适。

     這樣過去三天,馬上産生效驗。

     首先,他發覺那個送牢飯的家夥趁他不注意時,在偷看他的臉色。

     送牢飯的人,一直沒有換過,始終都是這個一臉呆相,卻長得十分粗壯的家夥。

     他曉得這厮一臉呆相全是裝出來的,這厮的真正身份,即使不是一名錦衣劍士,至少也是一名紅衣劍士。

     他過去從沒有跟這家夥說過一句話。

     如今他開始帶着幾分矜持的神氣,向這個家夥詢問外面是什麼時候。

     接着,他的态度漸漸軟化,開始請教對方的稱呼,以及對方在宮中的職差。

     對方自稱名叫“楊大牛”是宮中的“雜役”,一向專在大廚房供差。

    對方雖然說的是鬼話,他也照樣裝出相信的樣子。

    申無害下一步要做的,便是開始挑剔飯菜。

     以後,當飯菜送來的時候,不是嫌飯太硬,就是嫌菜太少。

     結果呢? 飯愈嫌愈硬,菜愈嫌愈少。

     他沒有嫌過酒,酒也愈來愈淡,酒中的水,顯然都是硬給摻進去的。

     三天之後,魚肉不見了,代替的,是豆腐和筍幹。

     筍幹和豆腐呢,吃不出一點油味。

     最後,酒也沒有了。

     申無害開始摔盤子。

     飯菜當然隻有愈摔愈壞。

     飯菜雖然愈來愈壞,那個楊大牛的脾氣卻愈來愈好。

     每次他都賠笑臉,說這不是他的錯。

     這當然不是他的錯。

     因為這隻是一場戲。

     在這場戲中,誰也沒有錯。

     那位劍王的目的,就是要他這位天殺星受不了,而他也正是要對方相信他已不能忍受這種生活。

     幾天過去之後,申無害明顯的消瘦了下來。

     但他的情緒反而慢慢安定下來。

     因為他要使對方相信單是粗陋的飲食,并不能使他完全屈服。

     結果,不出十天,他的願望達到了,他又換了一座牢房。

     ※※※※※ 這是位于劍王宮後的一間書房。

     書房中隻聽到紙頁翻動的聲音。

     紙頁翻動得很慢,要隔上好一陣子,才會聽到那麼沙的一聲輕響,輕得像一片落葉。

     隻有一個潛究學問的人,看書才會看得這樣慢,這樣細心,這樣入神。

     但現在看書的這個人,卻并不是在研究學問。

     因為他手上拿着的,根本不是一本書。

     外面太陽還很高,房裡卻已點上了燈。

     因為這間書房不但沒有窗戶甚至連房門也關得緊緊的,如果不點上一盞燈根本就無法看到東西。

     這間書房從外表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一間書房。

     它從外表上看上去,隻是一片布滿青苔的岩壁,整座劍王宮,隻有兩個人知道在這片岩壁裡面有着這樣一間藏滿天下各種武功秘芨的書房。

     這兩個人現在都在書房裡。

     一個坐着,一個站着。

     ※※※※※ 劍王慢慢地擡起了頭。

     他緊皺着眉尖,輕輕合上手中那冊裝訂得很精緻,但裡面的字迹卻非常潦草的小冊子。

     他搖搖頭,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這上面一點也找不出有關這種武功的記載。

    ” 麻金甲站着沒動,隻跟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因為劍王隻是自言自語,并沒有問他什麼,他皺眉頭,隻是一種為人屬下的禮貌,表示主人說的話他已聽到了,主人的心情,他也很了解。

     同時也表示他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聽候主人的差遣,他的心神并沒有因站立過久而用去别的地方。

     劍王想了想,忽然問:“三郎動身了沒有?” 麻金甲恭謹地答了一聲:“已經動身了。

    ” 劍王注目道:“依你的看法,三郎這次前去鎮江信義镖局,會不會有什麼收獲?” 麻金甲抿緊嘴唇,稍稍思索了片刻,然後搖頭道:“恐怕不會有什麼收獲”。

     劍王微呈詫異之色道:“既然去了也是白跑,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去?” 麻金甲道:“屬下的意思,他目前留在宮中,也沒有什麼事做,藉此機會去一下,别的好處雖沒有,至少可以弄清那小子跟信義镖局的關系,如果從那小子身上,實在逼不出口供來,這多少也總是一條線索。

    ” 劍王點點頭,沒有開口。

     他停了一會,又擡頭:“各派的邀請貼子,有沒有全部發出去?” 麻金甲道:“全發出去了,不過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