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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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祝賀。

    黑色的西服很合體地穿在他身上。

     “那不是‘古代人’嗎?” 那位青年來賓離開新郎,向他的父母點頭緻意,然後微微低着頭走進會場。

     輪香子吃了一驚。

    不錯,正是那位青年。

    這張臉,在诹訪曾意外相遇,在深大寺又曾偶然重逢。

     “朝這邊來啦!”佐佐木和子又拉了拉輪香子的衣袖。

     來賓總共有二百多名。

    大廳裡擁擠不堪,正适于躲在别人背後進行觀察。

     青年朝桌子這邊走了過來。

    高大的身材十分顯眼,頗帶禮服格調的黑色西服給人以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

    這和在诹訪豎穴裡站起來的那個人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當時,他身穿滿是皺褶的上衣,肩上挎着很髒的書包。

     當時蓬亂的頭發,今天也梳理得很平整。

    青年似乎沒有發覺輪香子在場。

    也許已看到有一群衣着華麗的小姐,但目光根本沒落到她的臉上。

     “到他那兒去聊聊吧,”佐佐木和子笑眯着大眼睛與輪香子商量道。

     “算了吧!” 輪香子說。

    心髒的跳動驟然加劇起來,這也許是因為剛才喝了不習慣的摻有檸檬汽水的杜松子酒,現在醉意湧上來了。

     “其妙呀!”和子說,“‘古代人’先生竟會出現在這裡,真沒有想到。

    他和哪位有關系呢?” 進門時,他是向新郎表示祝賀的,因此可以判定與新郎有關。

    但輪香子卻不清楚他們是一種什麼關系。

     “瞧,眼看就要到跟前啦。

    ”佐佐木和子告訴輪香子說。

     青年從人群裡緩步朝這邊走來。

    目光投向來賓的面孔,大約是在尋找自己認識的人。

     佐佐木和子蓦地轉過身去,輪香子連制止都沒來得及。

     “您好!”和子向青年鞠了一躬。

     青年突然停住腳步,眨着眼打量這位向自己問候的人,臉上有些困惑不解。

    那是記不起對方時常有的表情,雖然仍在微笑,但眼神卻是含混的。

     “前不久……”佐佐木和子笑着說,“跟您見過呀。

    ”不提在深大寺,完全是出于禮貌,因為對方帶着一位婦人。

     輪香子雖在和子的身後,但已無計可施,隻得轉過身來面向青年,口裡問候道: “您好!” 青年看到輪香子,眼裡立時顯出吃驚的樣子。

     “呀!實在是……”突如其來的驚訝一消失,青年臉上立即現出親切的笑容,“太意外了。

    沒想到又會在這裡見到您。

    ” 青年鄭重其事地向輪香子和她的朋友鞠了一躬。

    然後又對沒有認出佐佐木和子表示歉意說:“失禮了!” 青年一時找不到可說的話,向四下裡瞧了瞧,又說:“場面相當隆重呢!” 來賓比方才又增加了許多。

    大廳和毗鄰的另一個房間都很擁擠,因而有的來賓甚至還等候在過道裡。

     “那個……”佐佐木和子搶在輪香子之前說,“您是今天這位新郎先生的朋友吧?” 青年把目光重新投向和子,同時也是對着輪香子,說:“是的。

    芝五郎是我的同批同學。

    ” 芝五郎就是剛才很拘謹地站在會場門口的那位新郎的名字。

     “是嗎?我們是新娘子的朋友。

    ”佐佐木和子介紹了自己這方面的關系。

     “說起來,倒是這位輪香子姑娘更有關聯。

    ”輪香子突然意識到,“輪香子”這個名字青年該是第一次聽到。

    青年的表情上似乎确實有了這種反應。

     “輪香子姑娘的父親,”佐佐木和子把名字又重複了一遍,接下去說,“是這對新婚夫婦的媒人呢!” 青年臉上的意外表情比剛才愈發明顯了。

    他直視着輪香子,瞪大眼睛問道:“這麼說,田澤先生是您的父親了?” “是的。

    ”輪香子把垂下去的頭點了點。

    青年問話的語氣,說明他知道輪香子的父親。

    輪香子懂得,這次自己不得不報出姓名了。

     “我叫田澤輪香子。

    請多關照。

    ” 她颔首緻意時,青年也稍顯慌亂地還了禮。

     “我叫小野木喬夫。

    請多關照。

    ” 因為這同時也是對佐佐木和子講的,所以她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補充道:“我是輪香子姑娘的好朋友。

    ” “您父親的名字我拜聞過。

    ”青年說,“聽說是阿芝的領導。

    若是讓阿芝來講的話,簡直是一位高不可攀的人物。

    ” 青年微笑着說。

    芝五郎隻不過是一個去年才進入R省的普通科員,所以即使把自己和局長比做霄壤之别,也并不過分。

     當青年向新郎表示祝賀的時候,輪香子曾猜測他也可能和爸爸在同一機關,但聽到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