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華歆邀寵曹丕怒 兄弟相煎逼曹植

關燈
放縱了。

    不教訓一下,豈不令世人恥笑?” 卞氏見曹丕說的言語懇切,便抹着淚回後宮了。

     華歆一見皇太後卞氏退出,忙過來對曹丕說:“大王,太後的話你可千萬要自有主見啊。

    子建懷才抱智,終非久居人下之人。

    如不早除,遲早為患。

    ” 曹丕有點讨厭他的險惡,要不是父王大行那日他及時把天子诏書送來,早不理他了。

    便冷冷他說:“可是,太後之命豈可違背?司馬愛卿,你說呢?” 司馬懿想不到曹丕會把灼手的紅炭抛給他。

    怎麼說呢? 從道理上講,臨淄侯可能是隐患。

    不過,說起來,憑他現在的精神狀況和力量,也委實難以掀起多大的浪來;而且,從倫理上講,兄長對弟弟,又怎能下毒手呢?可他不清楚曹丕到底是怎麼想的,便字斟句酌他說:“此事非同小可。

    不管怎樣處置,都要有理有利有節才好。

    ”你把火炭扔給我?我把它還給你二人。

     曹丕:“是呀。

    ” 華歆不甘心。

    眼珠子骨碌碌轉幾轉,想出個孬點,道: “要做到有理有利有節好辦。

    人們都說子建出口成章,我們都未見識過。

    大王可以召他來當面測試,如能則貶谪他,如不能則殺之。

    一來可絕天下文人之口,二來可永除後患。

    ” 曹丕想了想,覺得這主意可行,便召曹植人見。

     喪父的痛苦,精神的創傷,吞蝕着曹植的青春韶華。

    尚不及而立之年,便已經是憔淬瘦弱,他向曹丕施過大禮,低眉垂首立在那裡,等候發落。

     曹丕見了,恻隐之心頓生,本想聲嚴厲色地斥責一通。

     話未出唇,變成了嗔怪:“子建啊,我與你雖是兄弟,但又屬君臣。

    你怎能恃才蔑禮?你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先前父王在時,你常以詩文自誇,我懷疑是他人代筆。

    今天我限你七步吟詩一首。

    如能則免一死,如不能則休怪為兄不講情義啦。

    ” 曹植酒勁早過,頭腦清醒,看出兄長的禍心,便但然道: “臣自知有罪,請王兄出題吧。

    ” 這時候,曹丕看殿上挂着一幅水墨畫,畫有兩隻牛在大牆之下頂架,一頭牛墜井而死。

    于是他就指着這幅畫說: “就以這幅畫為題吧。

    詩中不許犯着‘二牛鬧牆下,一牛墜井死’的字樣。

    ”說完,隻見曹植在殿上走了七步,脫口吟詩一首:“兩肉齊送行,頭上帶凹骨。

    相遇由山下,做起相搪突。

    二敵不俱剛,一肉卧土窟。

    非是力不如,盛氣不洩畢。

    ” 曹丕和衆人聽了都很驚訝。

    他停了一下又說:“七步成詩,我感覺還是慢,你能夠應聲而作一首嗎?” 曹植說:“願馬上出題。

    ” 曹丕想了想,說:“你我乃同胞兄弟,就以此為題,但不許犯着‘兄弟’字樣。

    開始吧。

    ” 口稱兄弟,又不讓明說兄弟,這不是太歹毒了嗎?好吧,我就讓你看看兄弟的本事,讓你的陰謀難以得逞。

    曹植想着,微閉雙目,倒背兩手,慢擡腿,輕落步,潇潇灑灑走了一步。

    司馬懿的額頭已沁出細密的汗珠。

     曹植忽地停步,聲音略帶嘶啞地吟道:“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司馬懿聽了,長出一口氣,懸着的心落地。

     華歆聽了,雙眉耷拉下來,象霜打了的豆秧。

     曹丕聽了,淚珠在眼眶裡轉了轉,終于滑落出來。

     懸心吊膽的卞太後在殿後聽了,埂咽着出來,抱着曹植痛哭流涕。

     曹丕見狀,忙起身離座勸慰母後,并傳旨,貶曹植為安鄉侯。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

     曹丕剛剛穩住大局,鎮守襄陽的曹仁就傳來惡信,說孫權見曹操已死,已點兵迸犯,揚言索要樊城、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