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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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跑過去,不禁大驚失色。

    同廠職工盧山貴橫卧于血泊中。

    仔細看看,人已斷氣,頭下大片血迹早已凝凍。

    他疾步推開盧家的門,想告訴他的家人。

    眼前的慘景使他驚呆了。

    吳的妻子朱珍花和他的兒子、女兒全被殺死在床上。

    血案在瞬間發生,血案令人毛骨悚然。

    歹徒在衣襟上擦擦帶血的匕首,消失在夜幕中…… 十萬火急,數百精兵——鎳都衛士,全力以赴。

    從金昌到武威,從玉門到新疆、在河西走廊、在古絲綢之路,在幾千公裡的戰線上,撒下了捕捉殺人惡魔的大網。

     愚昧自私和慘忍是一對孿生兄弟,而法盲則是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

     西北甘肅,古絲綢之路上的河西走廊,鎳都金昌和古城涼州武威是鑲嵌在河西走廊的兩顆絲路明珠。

    兩市相距200餘華裡,1999年元月25日,虎年歲末,從聞名遐迩的武威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闖入金昌市區一居民家,制造了一場震驚古絲綢之路的血案。

     1.特大血案 蘭州,省公安廳會議室。

     1999年元月26日上午9時許。

     金昌市公安局長楊有清正在出席全省公安處(局)長工作會議。

    電波從金昌劃過藍天飛向他的手機。

     他迅速走出會議室,把手機附在耳邊,臉色驟變。

     手機傳出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吳廣賢的聲音:“市區金川路東側平房院内,發生一起特大兇殺案,八冶某公司職工盧山貴全家4口人被殺…… “全力以赴,弄清情況,火速破案……”楊局長指示後,仍立在寒風中,臉色嚴竣、堅毅。

     于是,市局警令所有線無線通迅網絡一齊開通,道道指令,傳向全市各級公安機關。

     市局、縣、區公安分局和有關處、科以及金川公司公安處、八冶公司治安派出所和各主要企事業單位保衛科的領導,十萬火急,趕到市公安局。

    于是,在市區、在永昌、在河西堡、在各交通要道路口,在各旅館,在案犯易于藏身的地方,全市公安民警、保衛幹部迅速出動。

     他們頂着刺骨的寒風,在盤查可疑車輛…… 四條活生生的人命,慘遭惡魔刀下,這在全市還是首起,在全省、全國也極為罕見。

     是誰殺害了這一家老小?是誰如此殘忍? “1.25”特大血案,震驚了河西走廊,于是,在甘肅,在新疆,在絲綢之路……公安機關撒下了緝拿殺人兇犯的天羅地網。

     元月26日,四九第九天。

    這是金昌入冬以來最寒冷的日子。

     清晨。

    上班的人流高峰已過,位于市區金川路東側的住宅區,顯得一片甯靜。

     8時30分。

    八冶公司工人A走出家門,猛地發現胡同前幾米開外一男子躺在那裡。

     他趕緊跑過去,不禁大驚失色。

    同廠職工盧山貴橫卧于血泊中。

    仔細看看,人已斷氣,頭下大片血迹早已凝凍。

    他疾步推開盧家的門,想告訴他的家人。

     眼前的慘景使他驚呆了。

    吳的妻子朱珍花和他的兒子、女兒全被殺死在床上。

     天哪!這裡發生了殺人案。

     A踉踉跄跄直奔三公司保衛科。

     科長方紅旗聽了他的叙述後,先立即撥打了110,又撥通了市局刑警支隊長鄭銀生辦公室的電話。

     “鈴鈴——”電話鈴聲震顫了市公安局和金川分局辦公大樓。

     刹那間,8輛警車吼叫着先後從市局、分局和工人新村派出所大門口沖出。

     紅色的警燈飛速旋轉,刺耳的警笛震蕩着市區上空。

     市局副局長吳廣賢、刑偵支隊長鄭銀生、政委趙永鴻、金川公安分局局長劉治國、分局副局長劉建國、張永生、工人新村派出所所長王瑞生率40多名民警急速趕到現場。

     這裡是金川某設備有限公司平房的後院,西側為酒屋,東側為某酒樓,南面為黑風口家屬住宅區。

    過道南端死者盧山貴頭朝北半卧。

    死者院内有行走滴落血迹,北側花池磚塊上也有多處血迹濺落,向西處有兩本學生課本,上有滴落的血迹。

     室内。

    雙人床上,是盧山貴的妻子,38歲的死者朱珍華,頭西南腳東北;床西側是13歲的死者盧的女兒盧香林;床北側床沿處是15歲的死者盧山貴的兒子盧深,頭東南腳西北。

     殺人現場有多處模糊不清的血鞋印。

     寫字台上,21寸的彩電正播放着舞蹈節目,聲音振人耳膜,與這兒的氣氛極不協調。

     複雜的現場勘查和屍檢直到晚六點才結束。

    死者各被兇手砍了二十多刀。

     現場慘不忍睹,令人發指。

    屋内方桌上那台“小博士”學習機,更讓公安幹警們心頭像壓了鉛塊般沉重,15歲的男孩盧深是初中二年級的學生,13歲的盧香林正讀小學五年級。

     然而…… 偵查員們不敢想下去了,他們的心在流血,皇天後土,清平世界,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2.死神在悄悄向他逼近 元月25日7時許。

    金昌市區八冶醫院門口。

    八冶三公司職工盧山貴,在“嗖嗖”的寒風中收起賣水果的攤子。

    臘月天氣,滴水成冰的季節。

    肆虐的西北風,不時鑽進他的袖筒和脖領。

    他捂捂凍得發紅的耳朵,活動着麻木的手腳,蹬起三輪車,沿杭州路慢慢回家。

     他,憨厚勤快,下班之餘和妻子朱珍華在市區裡擺個水果攤,起早貪黑,頂風冒雪,每天收入十塊、二十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這幾天,他心裡總是莫名其妙地煩躁,好在妻子賢慧,孩子聽話,家庭和睦溫馨,給他許多安慰。

     眼下,春節将到,生意漸好。

    盧山貴煩惱中又有幾分喜色。

    暮色中,他使勁兒蹬着三輪車,每到這時回到家,妻子早已備好了飯菜,有時還給倒上半玻璃杯燒酒,讓他喝幾口,暖身子。

    一家人圍在通紅的火爐旁邊吃飯邊看電視,倒也其樂融融。

     他和妻子盤算,多吃幾年苦,攢些錢,一定要把兩個孩子供着上大學。

    想到這些,他渾身充滿了力氣,僵硬的腿變得靈活起來。

    他拉拉帽沿,躬着腰飛快地蹬車。

     路燈在寒風中詭秘地眨着眼。

    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