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記之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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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有些害羞地笑着,走出了房間。

    其實不光是表姐,還有所有的女人,她們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情活着的呢?思考這種事情,對于我來說,甚至比揣摩蚯蚓的想法還要棘手和費事,更讓人産生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不過,唯有一點是我依*幼時的經驗而明白的:當女人像那樣突然哭訴起來時,隻要遞給她什麼好吃的食物,她就會吃起來,并因此而改變心境。

     表妹雪子有時甚至會把她的朋友也帶到我的房間裡來。

    我按照慣例,公平地逗大家發笑。

    等朋友們離去之後,雪子必定會對朋友的不是大肆數落一番。

    諸如&ldquo她是一個不良少女,你可得當心呐&rdquo之類的。

    倘若果真如此,不是用不着特意帶到這裡來嗎?也多虧了雪子,我房間的來客幾乎全都是女性*。

     不過,竹一所說的那句&ldquo你呀,肯定會被女人迷戀上的&rdquo的奉承話,卻絕對沒能兌現。

    總之,我不過是日本東北地區的哈羅德&#8226勞埃德罷了。

    竹一那句愚蠢的奉承話,作為可憎的預言,活生生地呈現出不祥的兆頭,還是在那以後過去了很多年的事情。

     竹一還贈送給了我另一個重大的禮物。

     &ldquo這是妖怪的畫像呐。

    &rdquo 曾幾何時當竹一到我樓上的房間來玩時,得意洋洋地拿出一張原色*版的卷頭畫給我看,并這樣說道。

     &ldquo哎?!&rdquo我大吃一驚。

    多年以後我才清醒地意識到:就是在那一瞬間裡,我未來的道路被徹底改變了。

    我知道,其實那不過是凡&#8226高的自畫像而已。

    在我們的少年時代,所謂法國印象派的繪畫正廣為流行,大都是從印象派的繪畫開始學習鑒賞西洋繪畫的,所以,一提起凡&#8226高、高庚、塞尚、雷諾阿等人的畫,即使是窮鄉僻壤的中學生,也大都見到過它們的照相版,凡&#8226高的原色*版繪畫我也見過不少,對其筆法的有趣和色*彩的鮮豔頗感興趣,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自畫像是什麼妖怪的畫像。

     &ldquo那這種畫又怎麼樣呢?也像妖怪嗎?&rdquo 我從書架上取下莫迪裡阿尼①的畫冊,把其中一幅古銅色*肌膚的裸體婦人畫像拿給竹一看。

     &ldquo這可了不得呀。

    &rdquo竹一瞪圓了眼睛感歎道。

     &ldquo就像一匹地獄之馬呐。

    &rdquo &ldquo不,還是像妖怪吧。

    &rdquo &ldquo我也想畫一畫這種妖怪呐。

    &rdquo 對人感到過分恐懼的人,反倒更加迫切地希望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到更加可怕的妖怪;越是容易對事物感到膽怯的神經質的人,就越是渴望暴風雨降臨得更加猛烈&hellip&hellip啊,這一群畫家被妖怪所傷害所恫吓,以至于最終相信了幻影,在白晝的自然之中栩栩如生地目睹了妖怪的存在。

    而且,他們并沒有使用&ldquo滑稽的逗笑&rdquo來掩飾自身的恐懼,而是緻力于原封不動表現自己的所見。

    正如竹一所說的那樣,他們勇敢地描繪出了&ldquo妖怪的畫像&rdquo。

    原來,在這裡竟然存在着未來的我的同伴,這使我興奮得熱淚盈眶。

     &ldquo我也要畫,畫那種妖怪的畫像,畫那種地獄之馬。

    &rdquo我壓低嗓音對竹一說道。

     我從小學時代起就喜歡上了畫畫和看畫。

    但我畫的畫不像我寫的作文那樣受到周圍人的交口稱贊。

    因為我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