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題跋 贊 銘 辭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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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之懿,去之幾年,猶將見之。

    今其孫子純,寶其祖訓二字勿替,引之知悟幾矣。

    讀水心詩,尚求所以入門也哉! 題張德從畏心堂 德從取其家橫渠翁畏心一語為心法,稱鄉前輩。

    其子希明肯堂,取而名諸為家法,稱賢士夫。

    抑天下危莫危者心,天下樂莫樂者心,操而存之防其危,優而柔之會其樂。

    德從講學無不盡,希明有所受之矣。

     題戴行可進學齋 《乾》稱進德者三,而《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聖人復申之曰:「終日乾乾」,行事也。

    君子之所以進者無他,法天行而已矣。

    進者行之驗,行者進之事。

    進百裡者,吉行三日;進千裡者,吉行一月。

    地有遠,行無有不至;不至焉者,不行也,非遠罪也。

    戴君行可,以進學名齋垂二十年,前之進予不得而考也,後之進予不得而量也。

    獨有一言願獻於君者,曰:行。

    行,固君字也。

    《書》曰:「行之惟艱。

    」《語》曰:「行有餘力。

    」《中庸》曰「利行」、曰「勉行」、曰「力行」,皆行也,皆所以為進也。

    不行而望進,前輩所謂遊心千裡之外,而本身卻隻在此,雖欲進,焉得而進諸?戴君求進者也,而予言行,予將有遠役,其知行之理固審。

    君之俯仰是齋也,其亦反覆於字之為義也哉! 跋周應可為蔡德夫《千藥物目子》後 蔡德夫病且貧,硯庵周應可過而顧之曰:「是不可坐視。

    」問藥於所知。

    斯可謂知義之士矣。

    予方杜門守約,於所親厚未能以遍愛,其何力及此?顧友道久薄,硯庵能崇篤如此,是亦足勸厲薄俗,敢不罄竭以為之從臾雲。

     跋彭和甫族譜 莆中有二蔡:其一派君謨,其一派京。

    傳聞京子孫慚京所為,與人言每自詭為君謨後。

    孝子慈孫之心,固不應爾,亦以見世間羞恥事,雖為人後猶將愧之。

    彭和甫之派來自博士齊,非玕後也,今其譜牒,並二族為一本。

    為君謨之後而引京以混之,人情固大相遠哉!予聞晉沈勁恥其父陷於逆,緻死以滌之,卒為忠義。

    唐柳比有言:「門地高者,一事墜先訓,則無異他人。

    」是以修己不得不至。

    諸公皆勸和甫以自立,和甫而祖玕,猶當為沈勁;和甫而祖博士,柳比之言得不勉乎哉! 跋《吳氏族譜》 自魏、晉以來至唐,最尚門閥,故以譜牒為重。

    近世此事寢廢,予每為之浩歎。

    今觀吳氏譜,源於禾川之燕市,派於西昌之白沙。

    自宋興以來,衣冠燦然,蓋升學者二十有二,舉於鄉者五十有七,薦於漕者三,奏於禮部及精究科、賢良科者九,而特科恩封、世賞拜爵者又三十有四人。

    盛哉,可睹矣!自昔以知力持世,功利起家,有道所忌,傳不數世。

    惟詩書之澤,綿綿延延,愈久而愈不墜。

    赫赫而蹶,孰與循循而至者哉?天下之理,可久者必可大,吳氏代有人焉,其將有尤者出,以其時可矣。

     跋楊宰記《曾氏連理木》 右《連理木記》,誠齋先生叔父百裡君筆也。

    乾道距今幾年,墨跡如新,曾氏之父祖子孫其藏之也謹也。

    季淵來京師,攜其所謂《連理圖》及諸名公詩記凡一軸,而是記編於圖、詩之間。

    季淵蓋將求表章於當世之有道,以廣大其端,以昌其先志。

    會有取之以往,而鄰火夜不戒,是軸並以煨燼。

    季淵悼前輩之不復作,而家世百年之寶一朝而失之,蓋於是記重緻意焉。

     初予讀其文愛之,命吏私識之別帙,以備遺忘,季淵不之知也。

    及善本羽化,而楊子精神心術之燁然者獨在吾帙間,曾氏之故氈似墜而不墜,猶賴有此。

    則予昔也讀而愛之,愛而識之,固默有以開其衷者。

    夫物之存亡莫不有數,而其既亡而不遂亡,不存而復終存者,雖人力之偶及於是,而識者不敢諉之於數之外。

    季淵喜予存曾氏之舊,就俾書之,而予亦自以為有功於楊子,不敢辭。

    季淵得此於鬱攸,當無所憾;楊子而知斯文之不泯也,吾知其亦為子欣然矣,豈獨木哉! 跋彭叔英《談命錄》 命者,令也。

    天下之事,至於不得不然,若天實使我為之,此之謂令,而自然之命也。

    自古忠臣志士立大功業於當世,往往適相邂逅,而計其平生,有非夢想所及。

    蓋不幸而國有大災大患,不容不出身捍禦,天實驅之,而非夫人之所欲為也。

    當天下無事,仕於是時者不見兵端,豈非命之至順?蓋至於不得已而用兵,犯危涉險,以身當之,則命之參差為可閔矣。

     士大夫喜言兵,非也;諱言兵,亦非也。

    如以為諱,則均是臣子也,彼有王事鞅掌,不遑啟居,至於殺身而不得避,是果何辜?吾獨何為而取其便?如以為喜,則是以功業為可願,鰓鰓然利天下之有變,是誠何心哉!是故士大夫不當以為諱,亦不當以為喜。

    委質於君,惟君命所使,君命即天命,惟無所苟而已。

    星翁曆家之說,以金、火、羅、計、孛皆為主兵之象,遇之者即以功業許人。

    十一曜之行於天,無日不有,無時不然,人物之生亦無一日可息,事適相值者亦時而有之也。

    治亂本於世道,而功業之顯晦關於人之一身,審如其說,則人之一身常足為世道之軒輊,有是理哉!聖賢所謂知命、俟命、緻命,皆指天理之當然者而言,是故非甘、石所曉。

    彭叔英,儒者也,而星翁曆家之說,尚不免膠固。

    歐陽巽齋先生既具為之辨,予復備論之,叔英持以復於先生。

     跋王金鬥《談命錄》 萬鍾浮雲,我有靈龜。

    季子伯仁,得印奚為?俯仰利害,桔槔夏畦。

    彼昏不知,彼昏不知,噫!王君又從而鼓之舞之邪? 跋劉父老季文畫像 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