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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許他多說話,便是這個道理。

    &rdquo 我說,今天幸虧醫生來了,不然,他還要繼續向我談下去哩!我又不便阻止他說。

     &ldquo他和你談些什麼呢?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rdquo 我說都是關于他私人的事。

     &ldquo病人好像很有心事的模樣。

    你先生和他很熟悉嗎?他家裡有人在上海嗎?&rdquo &ldquo他為了一個女人的事,年來受了一點刺激,所以精神不好,身體也壞了。

    我雖然認識他很久,但并不怎樣熟悉,這一次他從香港到上海來不久,聽說上海也有不少朋友,還有一家親戚在愚園路。

    &rdquo &ldquo昨天來的那個是他的孩子嗎?&rdquo醫生問。

     &ldquo是的。

    &rdquo &ldquo那麼,他的夫人呢?&rdquo醫生接着問。

     這真使我很難回答。

    我隻好說: &ldquo聽說離婚了,聽說他這次到上海來,就為了要解決這問題。

    &rdquo 醫生聽了我的話,不覺點點頭說: &ldquo原來這樣,我明白了。

    怪不得他神經上像受過重大的刺激一樣,他的心髒衰弱極了。

    &rdquo 我問醫生說:&ldquo并不礙事嗎?&rdquo &ldquo目前當然并不礙事,隻要養息就行,但是一旦有了變化起來是說不定的。

    &rdquo 醫生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向我說: &ldquo葉先生,你可否将你府上的地址或電話給我,以便病人有什麼事情時可以和你商量,可以嗎?&rdquo 我說:&ldquo可以可以。

    &rdquo随即将自己的住址和電話抄了給他。

     五十二、母親 從醫院出來,我便順道到韓斐君所住的大東旅館裡,看看他的孩子。

    我心想,像那樣一個可愛的孩子,偏偏父母又有這樣的糾紛,這孩子可說從小就遭受不幸了。

    陳豔珠既然和韓斐君分離了,做母親的人怎樣忍心居然不要孩子呢?未免太沒有骨肉的感情了,也許是陳豔珠的年歲太輕,隻愛享樂,不願累贅,所以将孩子給了韓斐君的吧? 因為在一般的離婚事件上,要使母親和自己的孩子分離,歸父親去撫養,時常是最困難而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旅館裡,敲門的時候,我聽見房裡有人談話的聲音,我心想大約是韓斐君的親戚來看孩子的。

    但聽了我的敲門,談話雖然中止了,卻不見有人開門,隻是在門後很謹慎的問着,問我是誰,來找誰的。

     我聽出是在醫院裡帶孩子的奶娘的聲音,便說: &ldquo是我,奶娘,是昨天在醫院裡的葉先生,我來看看韓先生的孩子的。

    &rdquo 門後好像又有誰低聲的商量了一下,才見奶媽将房門開了一道縫,伸出一個頭來。

    她認得是我,但是好像仍舊很懷疑的模樣。

     我覺得很奇怪,便說孩子好嗎,我剛才從醫院裡來。

    你不認識嗎,我就是昨天的葉先生。

     &ldquo哦哦,原來是葉先生,請進來罷。

    &rdquo 說這話的卻不是奶媽,而是躲在奶媽身後的另一個人。

    奶媽将房門開了,我做夢也想不到的,站在房裡的不是别人,竟是陳豔珠自己。

     我雖然吃驚不小,但是剛才為什麼那樣仔細盤問,不肯開門的原因,我明白了。

    她也許是偷偷來的,不願人知道她來看韓斐君。

     許久不見她,但風姿并不減當年,而且和時常散見各處的照片差不多,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并不怎樣修飾。

    我心想,也許是因為來看韓斐君的原故吧? 我是認識她的,我們雖然見過幾次,但我料想她大約總不會認識我了。

    我說: &ldquo原來是陳小姐,許久不見了,陳小姐也許不認識我了。

    &rdquo &ldquo說起來我倒是認識的,不過葉先生的大作是拜讀許久了。

    葉先生,昨晚我聽見一位朋友說,你問我的住址,是嗎?&rdquo 想不到那位朋友的嘴竟是這樣快的,我當時倒很窘迫,隻好說: &ldquo隻是偶然問起,并沒有什麼要事。

    &rdquo &ldquo不是韓先生托你打聽嗎?&rdquo 我連忙鄭重否認。

    我說:&ldquo韓先生雖然和我談起陳小姐,但絕對沒有托我探聽住址的事。

    &rdquo &ldquo實際上也沒有關系。

    &rdquo她說,&ldquo請講來坐坐。

    我因為知道他在醫院裡,所以才來看看小孩子。

    但是我不想見他,免得大家又提起許多舊事。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