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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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閣臣以策問請 上欽定制策首以儆戒無虞制治保邦爲詢有曰朕自禦極以來翼翼兢兢五十餘年如一日至於大小臣工無時不以國爾忘家以人事君之義相為告戒焉邊疆雖靖尤加意於武備之修凡以立國之道德威不可偏廢古帝王所以深根固本杜漸防微是朕之所夙夜而不敢康者也書曰儆戒無虞又曰制治未亂保邦未危今國家承平日久文恬武嬉朕惟唐虞成周之隆君臣所以動色咨警者豈過慮欤無亦察於天命人心之理而無荒無怠期以長凝上天之眷而永底蒸民之生也其何以使中外臣僚悉喻朕意欤【全載第三十三卷開科條中】 【臣】等伏讀前後 诏旨仰見我 皇上憂盛危明保邦制治之心抑何有加而無己也皇上躬承鴻業手緻太平自南定三孽北掃朔漠以來内修政事而安民察吏措置極其周詳外盡懷柔而奮武揆文德威無不宣播因之天不愛道而風雨以時地不愛寶而嘉祥屢見海外賓服域中晏如措天下於磐石之安緻社稷若苞桑之固世運之泰至此極矣 皇上處豐亨豫大之世存朝乾夕惕之心事事切於諴民時時期於阜物上諟天命下顧民碞夙夜孜孜不遑暇逸今恭逢 萬壽天下臣民雲集都城共申慶祝正與民同樂之時 也乃 聖心靡甯 谕旨諄切一則曰惟願臣清子孝兄友弟愛讀正書勉職業國安民治盜賊甯息再則曰萬姓安即朕之安天下福即朕之福履薄臨深之念與日俱增至於 臨軒策士又三緻意焉大哉 王言雖谟典所載未有若是之深切着明者然而皇上之憂勤惕厲非自今日始也前此康熙十年十月上謂講官熊賜履等曰人主勢位崇高何求不得但須有一段敬畏之意自不至於差錯即有差錯尚可省改若任意率行漫不加謹鮮有不失之縱佚者朕每念及此未嘗一刻敢暇逸也 皇上之不恃崇高而心存敬畏未嘗稍自暇逸也如此 康熙二十八年夏旱 皇上深宮齋戒 聖容清減旣而各省得雨羣臣以勞瘁過甚請 臨幸暢春園頤養 聖躬 上曰朕可與他人比耶先人而憂後人而樂理固宜然今近省固已得雨北邊蒙古盛京烏喇甯古塔諸處更切於懷因此憂勞以緻癯弱人或可欺天亦可欺耶倘荷天之澤皆得沾澍朕自出行也康熙三十四 年六月霪雨連綿 上曰雨太多慮傷禾稼朕思天時與人事恒相感召未可謂災沴為天時适然之數全不關於人事也明日傳九卿詹事科道集議政事有宜興宜革者令各抒所見奏聞時廷臣以時方盛暑乞少纾 聖慮 上複曰堯舜之時猶有都俞籲咈蓋已治而益求其治已安而益求其安古之聖人兢兢業業始終如一朕朝夕以此警惕於衷三十餘年以來未嘗一日少自寛假亦有請間日理事者朕不以為然惟存恒久之心時時乾惕耳朕思地方間有荒歉正可動人警戒之心古人所謂遇災而知懼也夫水旱災荒時所恒 有 皇上不以為偶然之事而恐懼修省也如此康熙四十 五年三月 上以三冬少雪入春不雨 谕大學士九卿等曰朕總理幾務甚久年歲日益乾惕滋深自去冬無雪及今春深尚未得雨地氣熯燥不和又雲色多細縷狀此非僅無雨且恐别有變異與其有變而後講求不如君臣於未事之先将政事得失任為己責竭誠摅忠詳加計議之為當也但數語頌揚虛辭省改未可即以塞責夫民為邦本食為民命朕自東作以至收獲廑念靡甯迨秋成以後歲果豐登然後此心少釋若有歉收之處即别為籌畫爾等俱系大臣或司言職事有阙失各宜直陳 皇上未事綢缪而念切民依也又如此總之 皇上不狃一時之安而必欲贻萬世以安不尚一已之逸而必欲予天下以逸不恃一事之得而必欲事事之皆得故持盈保泰有頃刻無間於中者夫自古所稱郅隆之世莫如堯舜當日上有欽明濬哲之主下有亮采惠疇之臣亦雲盛矣而君臣之交相儆者不曰無教逸欲無曠庶官即曰克艱厥後克艱厥臣甚至赓歌揚拜猶懷叢脞之虞聖人之用心大槩如是然堯舜之世洪水方割黎民阻饑非若 今日之淮黃底定百室盈甯也堯舜之世草昧初開 文明漸啟非若 今日之漸摩已久親遜成風也乃運會之盛過於唐虞而儆戒之心勤於堯舜從來盈虛消息天道之自然惟聖人能持其盈以留其有餘故可以久安而長治古聖人之作易也於大有之後次之以謙次之以豫孔子序卦傳曰有大而能謙必豫明乎有而不矜其有是以豫也以古聖人之書合之 聖天子之心不誠與之同揆也哉蓋由 萬幾之暇精硏經史凡千古帝王政治之得失聖賢理道之精微靡不兼綜條貫於中故德愈崇而心愈謹治彌隆而惕彌深載見之詩曰以介眉壽永言保之又曰俾緝熙於純嘏其我 皇上孜孜保治之謂欤 萬壽盛典初集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