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運籌對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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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大師、飛雲子心中都明白,在水面上,絕對玩不過江豪,天衣大師道:“可獨力拒敵,我們在沙洲上等你,三人聯手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 “兩位放心,江三不會逞強。

    ” 天衣大師、飛雲子點頭一笑,一腳把艙闆撞出了一個大洞,兩條人影賣飛而出,足蹈在高出水面數尺的蘆葦上,捷逾飛鳥,直向東南方位奔去。

     這功夫有個名堂,叫作草上飛,天衣大師、飛雲子功力深厚,一口氣飛渡了兩百尺,落在一片沙洲土。

     天衣大師目光轉動,發覺這地方是沙土沖積成的一片平原,地方相當大,看樣子似是和東南方的陸地相接一處。

     這就使老天衣大師心中更覺穩定,後退有路,大可以且戰且走。

     飛雲子、天衣大師和江豪,早已有了計較,不到決戰時刻,絕不全力施為,不讓敵人測出虛賣。

     所謂決戰時刻,也就人和地方的選擇,人要聚齊,對方約三個首腦都要在場,白翎、蕭寒星也不能缺,因為,殺一些慕容、南宮門下武士,展露出真正實力,無疑暴露出内幕訊息,也許,這些人就是三聖會安排的釣餌,犧牲一批精選武士,以了解天衣大師、飛雲子等人的技藝成就。

     但也不能示弱,以免三聖會中人小觑他們,争先恐後的追上來,以三聖會人數之衆,真是殺不勝殺了。

     死亡畢竟是可怕的,殺的人膽頓心寒了,就不會太主動的追覓行蹤,慕容長青等,也不會派出武功太差的人參與追覓行蹤的事務。

    當然,天衣大師、飛雲子也可避免了濫殺無辜的罪名,敵人的暗樁耳目,也可能失去了一些靈敏,對天衣大師、飛雲子一批人,來一個視而不見。

     江豪緊追在天衣大師、飛雲子之後,踏蘆葦飛上沙洲。

     也就不過是剛落畫地,四條有如蝙蝠夜汞的人影,緊随着落上沙洲。

     三個緊身動裝的姑娘,一個穿著寬大道袍的道姑。

     三個勁裝女人,一個年紀較大,該有三十四五了,背插雙劍,面罩寒霜,模樣就像是所有的人都欠了她一筆銀子沒有還,一副讨債的姿态。

     另兩位是十二金钗中人,三姑娘小桃紅和六姑娘,兩個混入風塵的美麗姨子。

     人還是一樣美麗,但卻少了桃花院中那份動人的笑容,七姑娘的死,留給了她們很難磨滅的印象,這是動劍玩刀子的場合,一個不好,就得血濺五步,不是和客人打情罵俏。

    何況,面對的高手,是殺死七姑娘的人,能殺死七師妹,也可能殺了兩位師姐。

     所以小桃紅和六姑娘笑不出來,她們在全神警戒,作好了出手準備。

     另一位穿著道袍袍的道姑,就有點神秘難測了。

     第一,你估不出她的年齡,說她三十幾,不算離譜,但說她二十幾,也很适合。

     第二,她身上似是散發出一片煙霧,人就籠罩在那片煙霧中,但如全神凝注,仔細觀察,那煙鞘又似若有若無,看不真切。

     以天衣大師等三人的銳利目光,竟無法把她看得很真切。

     腰中懸挂一口劍,手中抱着一個似是靈牌之物,但不是靈牌,隻是有些像靈牌,是一值畫滿符咒的兵刃。

     飛雲子看了好一陣工夫,仍然着不出是甚麼兵刃,也看不出它是銅打,還是鐵鑄的?但兵刃上畫滿了五顔六色的符咒,不管它是百真的有用,看上去就有些詭異驚心了。

     何況,巫山神女峰的明月觀,本就是一個充滿着神秘傳奇的所在。

     “女道姑陰陽怪氣,”飛雲子道:“可能修有異術,精通符咒,咱們得小心一些。

    ” “符咒奇術,真能傷人?我江三就不相信。

    怪力亂神之說,隻不過是哄吓一下村民愚婦罷了,不過,那個道姑陰氣森森,隻怕練成了甚麼惡毒怪異的武功,身懷奇毒之物,倒是不可大意。

    ” “有一些詭奇難測的事,确能直接的傷人,稱它為陰毒的武功也罷,術法也罷,”天衣大師道:“防守均是極之不易,老-的主張是殺敵不手軟,但也不戀戰,有一點兒不對,回頭就走。

    ” “邊退邊戰,能殺就殺,”江畫道:“何況,人的鮮血,可破邪術。

    ” 這時,那道姑突然開了口,道:“我是來自神女峰上明月觀的金牌劍手之一,不過,我的劍術不如她。

    ”目光一掠身佩雙劍、年齡較長的女人一眼,接道:“玩劍耍刀,她要比我高明,但我别有所長,三位想必就是觀生口中的高手,見面和傳說不同,傳說中說的是一個和尚、一個道士,還有一位江三公子,怎麼三個全是俗人哪?” “老柄天衣,來自少林。

    ” 道姑點頭,道:“是和尚,我喜歡坦白的敵手,告訴你我的道号,不讓你吃虧,貧道法号梨花女!” “怪!怪得離譜啊!”飛雲子道:“不像是深山靜修、絕俗忘塵的法号。

    倒像是風塵中的名花雅稱。

    ” 梨花女淡淡一笑,道:“明月觀,築建在神女峰上,就有點引人绮思,觀中女道士,自然也與衆不同,觀主号稱散花,觀中自然百花競豔,你又是誰呢?是道士,還是江三?” “貧道飛雲子,來自武當山,散花觀主出動了觀中的金牌劍手,似是很擡舉我們了?” “說的也是!”梨花女道:“我們已五年沒有出動過了,頗有靜極思動之感,此番得觀主招請下山,對諸位頗有感激之情…… 但聞蓬然一璧大展,巨型快艇撞住了沙洲土,三十四個黑衣動裝入聯袂飛起,像一群大黑鳥似的,落在了沙洲土。

     足着實地,立刻布陣,把天衣大師等三個人田了起來。

     但仍然是經緯分明,慕容、南宮兩世家的武士,各守了兩個方位,人已站好,刀劍立刻出鞠,連四個正副領隊也亮了家夥。

     江豪仔細瞧,着出了兩家武士還有很大的不同之處,南宮世家的武士,有半數腰間挂有革豪,顔色是黑的,配着黑色動裝,夜色中很難看得清楚。

     慕容世家的武士,除了一身黑衣之外,還戴了一頂黑色帽子,腕上有證袖,上半身有證胸、護心甲片,這等裝備,江湖人很少穿用,因為它有點笨重,轉動之間少了那份畫活。

     江豪冷笑一聲,道:“大軍上陣啊!穿著甲胃來了。

    ” 慕容世家的武士領隊,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大漢,陰森一笑,道:“等一下,你就會明白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鐵甲軍,慕容世家約三甲武士,豈能讓人輕侮?” 小桃紅低聲和那身佩雙劍的年長女子交談了幾句話後,提高了聲音,道:“就是你,那一夜在杭州桃花院中殺死了我的七師妹?” “好記性,”江豪道:“一點也沒記錯,是我殺了她!” “殺人賣命,”小桃紅道:“今晚上就是賣命時刻!”嬌軀向前移動,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天衣大師、江豪、飛雲子都很沉着,對這等緊張的場面視若無睹。

     三人都對本身的技藝有着強烈的自信,哪會把這場面放在心上,心中想的是,殺到一個甚麼樣的局面再行退走。

     “回來!”那身麻雙劍的女人喝住了小桃紅,道:“這個人很狂妄,不可饒恕,我來教訓他一下。

    ” 江豪笑一笑,大步而出,道:“行,誰都一樣,殺人要劍疾刀快才行。

    ” “三公子,不可大意,明月觀的金牌劍手,絕非小可。

    ”天衣大師低聲道:“她身佩雙劍,必有奇招。

    ” “多謝指點!”江豪停下卻步,調勻呼吸,提聚了功力,反手抽出紫金刀,橫刀待敵。

     這時,因在四周的兩大世家武士,不進反退,突然向後撤了三丈多遠,讓出了一個很大的搏殺揚子。

     那身佩雙劍的女子非常沉穩,緩步向江畫行去,走得很慢,舉止也很優雅,拔劍的姿勢也十分美妙,哪襲像是和人動手拼命,簡直是舞台上表演劍舞的姿勢。

     但江豪卻着得吃了一驚,走路、拔劍的動作慢得像舞蹈,但慢中有序,竟未露出一點破綻,江豪刀就握在手中,卻找不出一個攻摧的機會。

     想一想,真是一件天大的笑話,以江豪現在技藝成就,竟然找不出一個适當的出刀時機。

     不過,這也顯現了來人的劍術修養,已入憤火純青之境。

     果然,雙劍入手,立刻有一股無形劍氣籠罩全身,人也逼到了江豪身而三四尺處,是雙方刀劍都可以攻上身體的距離。

     “我是神女峰明月觀的金牌劍手曹飛燕,你叫江豪?” “對,如假包換的江豪,姑娘閨諱飛燕,和花全然無關了?” “明月觀中弟子的名諱、排行,都經過一番心思安排,”曹飛燕道:“豈是局外人所能了解?” 她口中說話,兩道淩厲的眼神卻不停的四下打量。

     “這片沙洲土,除了我們三個之外,全是你們的人,”江豪道:“還想看些甚麼呢?” “你們有五個人!”曹飛燕道:“另外兩個,是留在船上,還是藏在水中?走出來!” 看到江豪身上衣褲未幹,想來這些人都是水中高手。

     聽到五個人,還真把江豪吓了一跳,他們一直避開五個人一齊出動,摸入姑蘇宅院救人,江豪就未出動,陪着知機子留在船上。

     “這要你姑娘自己猜了,”江豪淡淡一笑,道:“留船上,在水中,都有可能,讓他們現身時,自含出來。

    ” “油嘴滑舌,死有餘辜,看劍!”曹飛燕雙劍齊起,攻了過來。

     像突然而來的一場暴風雨般,劍光打閃,幻化出一片光幕,卷襲而至。

     隻着到一片光幕鋪天蓋地的罩過來,不見人,也看不到劍,人和劍融化成一團冷芒。

     江豪從來沒看到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