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四伏(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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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東西。

     木村講出了幾個名字,斯波一一記到筆記本上。

     木村望着斯波,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噢,對了……” “什麼事?” “這……”木村點點頭,“這是前幾年前的事了。

    ……當時,岩本剛剛開辦興信所,他說有一個客戶要求他長期服務。

    ” “岩本開辦興信所是什麼時候?” 斯波把目光從木村身上移開,望着昭俊。

     “那是辭去青森造船廠的工作以後……” 昭俊求救似地盯着木村,不自然地掰着手指。

     “具體是什麼時候?” 斯波追問道。

     “大概是昭和二十五、六年……” 昭俊不安地回答。

     “他就講了這點?” 斯波問木村道。

     木村點點頭。

     “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我們告辭了。

    想起什麼請給孤北丸号打電話。

    ” 說完,二人離開了岩本家。

     斯波和包木并肩走着。

    有好一會兒,兩人都沉敢不語。

     “昭和二十五、六年……” 斯波嗫嚅道。

     “你認為岩本提到過的那位客戶究竟和求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系呢?” 包木掏出一支煙。

     “肯定有。

    ” “……” 包木望着斯波,對他如此肯定地回答感到有點吃驚。

     太陽從側面照着斯波的臉,包木忽然發現他顯得是那麼的精幹,而自己對這點從未充分認識到。

     “岩本提到過的那位客戶,就是你的母親。

    你母親拜托他的事情就是監視你。

    ” 斯波再一次用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聲音裡透出無比的自信。

     “監視我?” 包木停下腳步。

     斯波也跟着停了下來。

    兩人面對面地站着。

     “難道我的推測不對?” “……” “你母親扔下你是昭和二十二年。

    那時恰逢日本觇敗,國内一片混亂,土地荒蕪。

    母親扔下四歲的你……” 母親扔下四歲的兒子,卻不忍心離開。

    她躲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遠遠地望着他,祈禱着有人把他撿去撫養。

     孩子被一個船夫撿走了,母親的悲哀的雙眼模糊了。

     從此,沒有了牽挂的母親四處漂流,最後到了青森。

     也許她遇到了一個好男人!也許一直自食其力,孤孤零零地獨自生活。

    但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被漁夫抱走的兒子。

     到了昭和二十五、六年。

     母親把心中的秘密告訴了剛剛開辦興信所的岩本,拜托他幫助查找抛棄了多年的兒子。

    她知道孩子是被一個船夫抱走的,船名她也記得,所以找起來比較容易。

     剩下的事非常簡單。

    岩本很輕易地就打聽到了,兒手的名字叫包木一膳,撫養者是小縣廣太,是一個非常稱職的父親。

     母親一直關心着自己的兒子。

    從小學、中學、高中,直到他從農産大學畢業,她無時無刻不在注視着他。

    但是,她隻能在暗地裡獨自思念自己的兒子。

    她不敢去見他,她也沒有資格讓他叫一聲媽媽。

    在樹蔭下、在操場上的人群裡,母親不止一次望着争氣的兒子後悔、傷心。

     三十四年就這樣過去了。

     母親的三十四年就在這種無盡的愧疚和悔恨之中度過了。

    兒子幼時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溶在了對兒子的思念中,這種思念将伴随她直到死去。

     “岩本開設這個私人偵探事務所,至今已有三十個年頭,而客戶求他的一件事,三十年中都沒有幹完。

    那件事,除了監視人還會是什麼呢?” 斯波繼續推論道。

     “我無論怎樣也想不到。

    ” 包木低聲地說道。

     母親定期要了解孩子的動向。

    岩本一定是按期向她彙報他的行蹤的。

    包木可以想象得出母親聽見自己兒子消息時那種欣然的心情。

     “你的分析有點道理。

    ” 包木疑視着斯波,半響才說。

     三十四年前母親抛棄孩子,不久後又通過岩本的事務所三十年如一日地關心着自己孩子的一切。

     “對我的話,你先不要肯定或是否定。

    現在一切都還是個謎。

    ” 包木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他兩眼直愣愣地望着斯波。

     斯波對自己的推理是很自信的。

     母親一直在暗地裡注視着兒子的成長。

    她絕不可能忘掉自己的孩子,一旦孩子有什麼不測,她會不顧一切地前去幫助他,哪怕危及自己生命也在所不惜。

    否則,她就不會去私人偵探事務所去找岩本高廣了。

     斯波暗自為母親歎息着。

     說不準在什麼地方,人叢中随時都有兩個發亮的瞳仁深切地注視着包木,那是母親,那慈祥悲傷的母親。

     斯波和包木并肩走着。

     “包木君,透過黑暗中撕開的裂縫,你将會看到過去三十四年中你周圍發生過的一切。

    ” 斯波說。

     在包木的腦海中,母親那件紅色的和服變得越來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