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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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柔,天南威名,便極可能斷送在一掌之下。

     正在一鶴道人倉惶無計,公孫玉不知厲害,獨臂豺人狠心秀士功力業已聚足待發的千鈎一發之間,崖壁上适才狼心秀士搜索過的草樹叢中,響起一陣龍吟長笑,有一個豪放口音說道:“我真以為‘陰陽雙煞掌力’,是你們新練成的什麼武林絕學?原來不過是‘太陽掌’,和‘五陰黑煞手’并用,加上一個頗好聽的名目而已!兩個年紀人如不知深淺,一味以‘無極氣功,硬抗,自然會中你們鬼計,倘若他們知機,拼着挨上一記狼崽子練得尚未十分到家的‘太陽掌’,卻合全力反擊‘五陰黑煞手’,則因目前武林的陰柔掌力,仍以他們天南一派的‘無極氣功’稱最,老殘廢的僅存一臂,豈非又要震斷了麼?” 這語間一發,獨臂豺人與狠心秀士面上立現驚容,靜靜明完,由狠心秀士問道:“壁上何人?莫非是那成年泡在酒缸之中的老醉鬼麼?” 崖壁上又是哈哈一笑,自草叢中伸出來辣手神魔申一醉的那顆亂發蓬松的腦袋,滿面通紅,醉眼也斜地咧嘴笑道:“狼崽子多年不見,到還聽得出我的口音,老酒鬼吃了一頓好酒,在山洞中一醉八年,如今又出江湖,你要不要吃我一杯剩酒!” 獨臂豺人狠心秀士見果是這位人人頭痛的黑衣無影辣手神魔,雙雙互使眼色,肩頭略晃,便已退出數文,仍由狠心秀士發話說道:“老酒鬼喝得如此醉法?誰耐煩和你糾纏,兩個小輩看在你的份上,也暫饒一次,我們前途再會!” 話完,又是一退,身形便已隐去不見! 獨臂豺人與狠心秀士一走,申一醉也自壁上飛落,公孫玉自武功山一别以後,确實頗為思念這位武林怪傑,含笑為一鶴道人引見道:“二師兄,這位便是你所說的武林十太高人之中,出類拔草的黑衣無影辣手神魔申一醉!” 說完,轉向申一醉笑道:“醉哥哥,這是小弟的二師兄一鶴!” 一鶴道人聽公孫玉提過與申一醉那段因緣,恭恭敬敬的上前深施一禮說道:“天南門下弟子一鶴,拜見申老前輩!” 申一醉哈哈笑道:“好好好,我們各交各的,我作你的老前輩,卻作你師弟的醉哥哥! 但老前輩三字已足,其他的一切禮節全免!” 一鶴道人諾諾連聲,公孫玉卻向申一醉笑道:“醉哥哥,小弟聽說獨臂豺人狠心秀士,在十太高人之中,行為最壞,心腸最兇,今日難得相逢,不合力除去,容他們逃走作甚?” 申一醉目注公孫玉笑道:“若換到八年以前,這兩個東西撞到我的手中,焉有命在?但如今卻有兩層原因,不能殺他,你頗聰明,試試可能猜着?” 公孫玉眉梢一動,接口笑道:“第一層原因好猜,武功山幽洞之中,第三根渺鑼神木未斷,醉哥哥不能殺人,我們目前武功,又非其敵,隻好放這兩個兇星逃走!” 申一醉微哂說道:“這隻猜對一半,我不能殺人,難道不能把獨臂豺人,和狠心秀士打傷,讓你們去殺?關鍵完全在第二層原因,再猜猜看!” 公孫玉也覺自己猜得幼稚,不禁啞然失笑,又複與一鶴道人,揣測片刻,師兄弟雙雙向申一醉搖頭示意。

     申一醉指着自己臉上的滿面紅光問道:“我臉上為什麼這樣紅法?” 一鶴道人笑道:“老前輩飲酒過量……” 申一醉不等他話完,狂笑說道:“一斤美酒,能增我一分功力,過量何妨?可借這滿面紅光,不是酒意,是受了内傷,我中了六诏神君萬俟午的‘純陽真解’!” 公孫玉想起中一醉與自己分别之時,果然是說要往六诏山純陽宮,試試六诏神君萬俟午的實力究竟如何?如今以他這等功力,居然身受内傷,不由急急皺眉問道:“醉哥哥,中了‘純陽真解’,可有大礙?你與萬俟午,‘南北雙魔’齊名,怎會……” 申一醉依眉倒剔,眼中神光暴射,狂笑說道:“我到純陽宮登門索酒,先飲盡他五壇好酒以後,又複較藝,‘天星掌’換‘寒鐵寶杖’,彼此平平,最後在雙方互較内家真力之下,才略為小挫!但我雖然真氣太損,以緻今日放這獨臂豺人與狠心秀士逃去,萬侯午何嘗不也要在純陽宮中诏養上十天半月!” 說到此處,目光一瞬一鶴道人及公孫玉二人忽然笑道:“你們元極氣功,對我傷勢有益,且幫上一點小忙,我要尋個僻靜所在,鍛煉一件丢了頗久的功夫,再找萬俟午那個殘廢魔頭,一較長短!” 說完就地跌坐,雙掌分伸,公孫玉及一鶴道人,也自一邊一個,與申一醉掌心相貼,緩緩将本門無極氣功,傳人這位武林奇俠體内。

     這樣足有半個時辰以後,申一醉臉上紅色半褪,雙目一睜,縮掌笑道:“你們師兄弟能有這好造詣,實在難得,如今我被‘純陽真解’的震傷,已痊大半,彼此可圖一日之聚!公孫老弟先告訴我,你們怎會也跑到這雲貴邊區?與狼心秀士獨臂豺人,結上梁子!” 公孫玉遂将别後經過,詳細叙述,并将那張白色羊皮,交給中一醉觀看。

    申一醉聽說很大師雙手俱失,濃眉略蹙,似在思索這位空門奇人,是伺來曆? 但想了一會,毫無所得,又仔細看了看那白色羊皮上所畫的山水圖形,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