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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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歐陽雲飛心中大感驚駭,暗付,這真是死裡逃生! 但他一想到功力盡失之時,又不禁滿面沮喪地長長歎了口氣。

     華服老人慈祥他說道:“小兄弟,不要着急,隻管躺在床上安心靜養,就叫稚蘭這丫頭服恃你,老夫家境尚頗富裕,聽你口音是來自關内,而我也是幼年之時,随家遷來此地,算來我們還有同鄉之誼哩!” 他說完,便自緩步而去。

     片刻之後,那布衣少女端來一碗稀粥,因歐陽雲飛不能起來,那叫做稚蘭的布衣少女便喂他吃了。

     歐陽雲飛這才看清,稚蘭的形貌。

     隻見她身材纖細,膚如凝脂,生得雖然美極,但卻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光看她那兩隻憂郁的眼睛,便知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 他從稚蘭處知道這家主人姓史,那華服老者叫史雲亭,從種種迹象判斷,這隻是個普通的富裕之家。

     但在他清醒後的第一個晚上,卻有一件事令他微感懷疑。

     由于整整一天好睡,歐陽雲飛在夜間反覺無法成眠,但輾轉反側,睜大眼睛靜聽着遠處傳來的更鼓…… 一更、二更,已是三更時分。

     淡淡的月色,仍是寂寂的照着大地,他不禁發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感歎。

     突然,一縷箫聲,随着夜風斷斷續續地傳來。

     歐陽雲飛不覺微感一驚,這般深夜,還有甚人有如此雅興? 他凝神望去,發覺蕭聲竟似起在本宅之内。

     那箫聲充滿了哀愁,悔恨,而愈吹愈是傷感! 歐陽雲飛想起去一看究竟,但苦幹無能為力,他心中奇詫莫名,焦的莫名,是誰吹的那蕭聲?難道是那稚蘭? 除去多愁善感的她,還有誰能吹出這種悲慘凄涼的箫韻? 想到纖弱的稚蘭,她雖是一身布衣,卻遮掩不了她的高貴透逸之氣,她顯然不似一個普通的侍女! 那未,她或是大有來曆? 像謎一佯的疑問,在他心底下糾結着。

     直到四鼓大罷,他才朦胧睡去。

     也不知經過多久,忽覺身上有一件東西輕輕壓下來,他猛然一驚而醒,原來稚蘭在拿着棉被向他身上蓋。

     此際已是辰初時分,耀眼的陽光,正從窗幌縫隙中射進來。

    桌上放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雞絲面,原來是稚蘭繪他送早點來了。

     歐陽雲飛忙着翻身坐起,他居然可以坐了起來,揉揉雙眼,談談一笑說道:“稚蘭,不用蓋了,我也就起來啦!” 稚蘭向他展顔鬥笑,但笑意卻是那麼凄涼,說道:“瞧你,連覺也不好好的睡,受了涼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在歐陽雲飛耳裡,不禁覺得一陣溫暖,籠上心頭。

     他想起了慈母,也想起了玲妹她不獨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數月療傷,也是照拂得無微不至。

     但現在,已不知她對于自己是如何想法? 他一愕之間,椎蘭便即栅栅離去。

     歐陽雲飛突然覺得,稚蘭雖是無微不至的照拂自己,但卻又極力躲避自己,而這種躲避,似非出自她的本意。

     椎蘭走後,他又無端帳憫地躺在床上,回憶那片刻溫馨,和這隐含着的複雜問題。

     午飯時刻,稚蘭又送來精美的餐點。

     歐陽雲飛像是要從她臉上尋出什麼秘密似的,看着她一直打量,直瞧得椎蘭嬌羞無限的低垂粉頭。

     她忽的笑了,猶如一朵綻開的白蘭花,那麼樸質,那麼秀逸,說道:“你瞧什麼呀!公子爺,我臉上并沒有長花,有什麼好看的?” 歐陽雲飛經對方一問,臉上微露窘态,半晌始道:“稚蘭,你在這裡做事多久了,你可也是關内人?” 稚蘭凄涼一笑,說道:“我才到這裡未幾個月,公子爺,你問這則甚?” 歐陽雲飛喟歎一聲,說道:“看你纖纖弱質,那是做侍女之人,你怎會……”” 稚蘭嬌靥微微一變,急急說道:“公子爺,你若沒什麼吩咐,我就要走啦,打擾你養息,老爺會罵的呢?” 說完,栅栅而去。

     歐陽雲飛突然想起夜間聽到的箫聲,遂大聲叫道:“稚蘭!稚蘭!”卻無回應。

     邊塞無甲子,歲月逐水流。

     歐陽雲飛一住月餘,他功力雖仍未複,但卻已可下床走動。

     已是初秋時分,西風蕭瑟,桐葉飄零!他思家之心更濃。

     但他對稚蘭的關心和憐愛之情也更深,他總覺得她在這裡做恃女必有極大的隐衷? 一日深夜,那凄涼的箫聲又起。

     歐陽雲飛自能下床行動之後,才知道他是住在一座花園之中,除他住的一幢精舍外便是一間位處北邊園角的小房。

     他俏悄披衣而起,發覺那箫聲果是由那間小房中傳來。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更增加了夜的凄迷寒意! 而秋夜箫聲,也就更顯得悲涼了!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