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鄉間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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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的話,這女人正在戀愛。

    你看她容光煥發。

    ” “可是……阿爾弗雷德·哈欽森?”特納搖搖頭說。

    “這會使秘密情報處成為新聞熱點,而我們并不需要這一點。

    ” 阿爾弗雷德·哈欽森并不隻是一個風度翩翩、英俊灑脫的英國紳士,他早已是一位蜚聲全球的大名人。

    他是大英帝國的“世界友善大使”。

    兩年前,英國政府想改善其外交關系的策略造就了他今天的地位。

    在此之前,哈欽森已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大學教授、作家和曆史學家。

    他花了幾年時間處理對外關系,盡管他并沒有什麼從政經驗。

    哈欽森是個很健談的人,他出色的口才使他在英國廣播公司電台迅速獲得了全國的聲望。

    他撰寫的兩部關于英國曆史和政治的著作,迄今仍是同類作品中的暢銷書。

    哈欽森在全球到處旅行,代表英國利益說話,到處播撒“友誼和善意”的種子。

    他的成功之處在于制造新聞:“哈欽森訪問北京”,“英國的世界大使在東京”。

    盡管他作為一個真正的大使并沒有政治實權,但哈欽森設法使英國在世界的許多地方重新确立其重要地位,而許多人早已認為英國在那裡的榮耀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因此,芭芭拉·莫德萊——人們一向隻知道她叫M——羅曼蒂克地陷入對哈欽森的愛情之中的事實,确實大大地使在場的人們感到震驚。

    很顯然,他們是經過安排想要在這樣一個特别的聚會場所公開他們的關系的。

    邦德很快從意識到M還有性生活這一事實所帶來的驚訝中恢複過來。

    他突然發現他從這一情境中獲得了樂趣。

    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新聞界将用什麼樣的言辭來描繪英國友善大使跟秘密情報處處長的約會。

    然而,這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他們也是人,就跟任何别的人一樣。

    他們又都離了婚。

    邦德不太肯定,但他想哈欽森一定已經結過兩次婚了。

     邦德并不認識麥威利·鄧肯。

    他的第一印象是:他很适合擔當一個智力比他高得多的人的助手之類的角色。

    邦德想像得出,要是他老闆願意的話,鄧肯會跑着去替哈欽森倒滿咖啡杯的。

     晚餐上主要的菜肴是烤牛排、剛上市的土豆和新鮮豌豆。

    邦德一直打量着M和哈欽森。

    他倆顯然已深深墜入愛河,哈欽森時不時地在M耳邊說上一兩句話,M聽後總是眉開眼笑。

    在某個時刻,邦德敢打賭,她一定在哈欽森的大腿内側擰了一把,因為他突然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接着他倆就笑出聲來。

    邦德朝邁爾斯爵士瞥了一眼,他也在盯着那一對兒。

    他一直皺着眉頭,神情仿佛一尊大理石雕像。

     喝過咖啡後,男人們回到了藏書室。

    邁爾斯爵士拿出裡斯瓦牌雪茄,一種邦德挺喜歡抽的牌子。

    閑話了一陣後,他挪到邁爾斯爵士身邊。

     “怎麼樣,詹姆斯?晚飯吃得還好嗎?”他問道。

     “很好,先生,非常出色。

    我得表揚一下戴維森。

    ” “噢,看在上帝份上,别再叫我‘先生’了,我已經對你說過一百遍了。

    ” “積習難改嘛,邁爾斯先生。

    ” “你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你還好嗎?” “很好,我想。

    我們遇到了一些難題。

    眼下還不知道怎麼解決。

    ” “是的,我也聽說了。

    一系列恐怖活動。

    聽起來很糟糕。

    一點都沒進展?” “現在還沒有。

    希臘國家情報局眼下正做着大部分調查工作。

    我們有一些調查員也在塞浦路斯調查情況。

    也許我會再回到那裡工作一陣。

    我們得等待,靜以觀變。

    ” “你跟M相處得怎麼樣?” 邦德猶豫了一下,微笑着說:“她不是你,先生。

    ” “這并不是在回答我的問題。

    ” “我們相處得很好,邁爾斯。

    她是我的頂頭上司。

    我們的看法也許并不一緻,但我尊重她。

    ” “啊,要是你問我的話,我會說,她在選擇男人的問題上正在犯緻命的錯誤。

    ” 這使邦德感到很驚訝。

    “哦?” 邁爾斯爵士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剛剛嚼到一粒沙子似的表情。

    “一個卑鄙的人。

    ” “是嗎?我還以為阿爾弗雷德·哈欽森是整個倫敦最受人愛戴的人呢。

    他在國會裡春風得意,跟首相的關系也很好。

    ” 邁爾斯爵士不吭聲。

     “難道不是嗎?” “這個人欺騙他的前妻,他是個撒謊者,一個吹牛大王。

    ” “我想,這正好說明我對政治懂得很少。

    事實是,他在我眼裡顯得很有魅力。

    很顯然,M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

    ” “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意見,就在你我兩人之間說說而已。

    ”邁爾斯爵士聲音粗啞地笑着說。

    “世界友善大使,真可笑。

    一個天大的玩笑。

    ” “何以見得?” “我知道他的幾件家事。

    但我什麼也沒說,忘了它吧。

    ” “你非常了解他嗎?” “其實并不。

    我們在布蘭德玩過幾回橋牌。

    他輸牌時總是大發脾氣。

    他使我想起一個人來……你認識的,就是那個長着刀疤的德國人。

    ” “德勒克斯嗎?” “正是。

    哦,請别在意。

    我隻是不喜歡哈欽森身上的某些東西罷了。

    就是這樣。

    請忘了我所說的話。

    ” 一瞬間,邦德仿佛捕捉到了邁爾斯爵士口氣中的一絲嫉妒情緒。

    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