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儉部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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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
翟參政請客 翟公巽，字汝文，紹興初為參政，雖身曆兩府，自奉甚于貧士。
一日招客，未飲時，先極言近世風俗侈靡，燕樂之間尤甚，因正色曰：&ldquo德大于天子者，然後可以食牛，德大于諸侯者，然後可以食羊。
&rdquo客自度今日之集，必無盛馔，已而果以惡草具進。
陳孟賢 陳孟賢素吝。
同僚造一谑笑雲：臘月廿四，天下竈神俱朝上帝。
衆盡皂衣，一人獨白。
上帝怪之。
曰：&ldquo臣陳孟賢家竈神也。
諸神俱煙薰，故黑。
臣在孟賢家，自三餐外不延一客。
臣衣何由得黑？&rdquo後人凡言冷澹事，辄曰&ldquo陳家竈神&rdquo。
食韭 庾景行杲之清貧，食唯韭葅、瀹韭、生韭、雜菜，任昉戲之曰：&ldquo誰謂庾郎貧？一食常有二十七種。
&rdquo 韭唯勤生，俗号懶人菜！故宜清士饔餐。
魏李崇為尚書令，家富而儉，食常無肉，止有韭茹、韭葅。
李元祐曰：&ldquo李令公一食十八種。
&rdquo意同此。
庾太尉亮見陶公侃，陶公雅相賞重。
陶性儉吝，及食啖薤，庾因留白。
問：&ldquo用此何為？&rdquo庾雲：&ldquo故可種。
&rdquo于是大歎庾&ldquo非唯風流，兼有治實&rdquo。
直是投其儉性，何治實之有！ 王導 王導性儉。
帳下有甘果，不忍食，至春爛敗。
棄之者猶曰：&ldquo勿使大郎知！&rdquo 王戎 王戎從子婚，與一單衣，後更責之。
家有好李，賣之，恐人得種，恒鑽其核。
京師有李，名&ldquo牛心紅&rsquo，核必中斷，相傳是王戎鑽核遺迹。
可見吝到至誠處，亦能感通造化。
或曰：湖湘間有&ldquo湘妃竹&rdquo，斑痕點點，雲是舜妃灑淚。
有&ldquo舜哥麥&rdquo，其穗無芒，熟時望之焦黑，若火燎然。
雲是舜後母炒熟麥，令其播種，天佑之而生。
&ldquo王莽竹&rdquo，每竿著二三節，必有剖裂痕。
雲是莽将篡位，藏銅人于竹中，以應符谶而然。
此皆附會之說。
子猶曰：也要附會得來。
和峤 和峤性至儉，家有好李，諸弟往園食李，皆計核責錢。
王武子求之，與不過數十。
武子因其上直，率将少年持斧詣園，共飽啖畢，伐之。
送一車枝與和公，問曰：&ldquo何如君李？&rdquo和唯笑而已。
華文修曰：&ldquo杜元凱謂峤有錢癖，然自有高韻，與今之守錢虜異矣！&rdquo 沈峻 沈峻欲贈張溫，入内檢視良久，出語溫曰：&ldquo欲擇一端布送卿，而無粗者。
&rdquo竟不送。
虞玩之 齊虞玩之為少府，高帝鎮東府時，帝取其屐視，斷處以芒接，玩之曰：&ldquo着已三十年。
&rdquo 不意一屐，與晏子狐裘同壽。
裴璩 裴司徒璩靳啬。
其廉問江西日，凡什器屏帳皆新，特置閑屋貯之，未嘗施用。
每有宴會，轉于朝士家借。
《北夢瑣言》 還是無福受用。
飲牛 江湛字徽深。
高介，然性儉。
所畜牛餓，禦人求草。
湛良久曰：&ldquo可與飲。
&rdquo 何不用諸葛丞相木牛？ 子孫榼 江西俗儉，果榼作數格，唯中一味或果或菜可食，餘悉充以雕木，謂之&ldquo子孫榼&rdquo。
又不解熔蔗糖，亦刻木飾其色以代匮。
一客欲食，取之，方知赝物，便失笑。
覆視之，底有字雲：&ldquo大德二年重修。
&rdquo 省夕餐 桐城方某性吝。
其兄晚從鄉來，某欲省夕餐，托以遠出。
兄草草就宿。
忽黃鼠逐雞，某不覺出聲驅之。
兄喚雲：&ldquo弟乃在家乎？&rdquo某倉卒對曰：&ldquo不是我，是你家弟婦。
&rdquo 即弟婦，豈不能治一夕餐？不通之甚！ 醋 夏侯信常以一小瓶貯醋一升自食，家人不沾餘瀝。
仆雲：&ldquo醋盡。
&rdquo信必取瓶合掌，尚餘數滴，以口吸之。
鹽 廣州錄事參軍柳慶，獨居一室，器用食物，并緻卧内。
奴有私取鹽一撮者，慶鞭之見血。
脔肉 夏侯彪性吝。
奴嘗盜食脔肉。
彪大怒，乃捉蠅與食，令嘔出脔。
婦取百錢 厍狄伏連位大将軍，甚鄙吝。
婦嘗病劇，私以百錢取藥。
伏連後覺，終身恨之。
羊脾
翟參政請客 翟公巽，字汝文，紹興初為參政，雖身曆兩府，自奉甚于貧士。
一日招客，未飲時，先極言近世風俗侈靡，燕樂之間尤甚，因正色曰：&ldquo德大于天子者，然後可以食牛，德大于諸侯者，然後可以食羊。
&rdquo客自度今日之集，必無盛馔，已而果以惡草具進。
陳孟賢 陳孟賢素吝。
同僚造一谑笑雲：臘月廿四，天下竈神俱朝上帝。
衆盡皂衣，一人獨白。
上帝怪之。
曰：&ldquo臣陳孟賢家竈神也。
諸神俱煙薰，故黑。
臣在孟賢家，自三餐外不延一客。
臣衣何由得黑？&rdquo後人凡言冷澹事，辄曰&ldquo陳家竈神&rdquo。
食韭 庾景行杲之清貧，食唯韭葅、瀹韭、生韭、雜菜，任昉戲之曰：&ldquo誰謂庾郎貧？一食常有二十七種。
&rdquo 韭唯勤生，俗号懶人菜！故宜清士饔餐。
魏李崇為尚書令，家富而儉，食常無肉，止有韭茹、韭葅。
李元祐曰：&ldquo李令公一食十八種。
&rdquo意同此。
庾太尉亮見陶公侃，陶公雅相賞重。
陶性儉吝，及食啖薤，庾因留白。
問：&ldquo用此何為？&rdquo庾雲：&ldquo故可種。
&rdquo于是大歎庾&ldquo非唯風流，兼有治實&rdquo。
直是投其儉性，何治實之有！ 王導 王導性儉。
帳下有甘果，不忍食，至春爛敗。
棄之者猶曰：&ldquo勿使大郎知！&rdquo 王戎 王戎從子婚，與一單衣，後更責之。
家有好李，賣之，恐人得種，恒鑽其核。
京師有李，名&ldquo牛心紅&rsquo，核必中斷，相傳是王戎鑽核遺迹。
可見吝到至誠處，亦能感通造化。
或曰：湖湘間有&ldquo湘妃竹&rdquo，斑痕點點，雲是舜妃灑淚。
有&ldquo舜哥麥&rdquo，其穗無芒，熟時望之焦黑，若火燎然。
雲是舜後母炒熟麥，令其播種，天佑之而生。
&ldquo王莽竹&rdquo，每竿著二三節，必有剖裂痕。
雲是莽将篡位，藏銅人于竹中，以應符谶而然。
此皆附會之說。
子猶曰：也要附會得來。
和峤 和峤性至儉，家有好李，諸弟往園食李，皆計核責錢。
王武子求之，與不過數十。
武子因其上直，率将少年持斧詣園，共飽啖畢，伐之。
送一車枝與和公，問曰：&ldquo何如君李？&rdquo和唯笑而已。
華文修曰：&ldquo杜元凱謂峤有錢癖，然自有高韻，與今之守錢虜異矣！&rdquo 沈峻 沈峻欲贈張溫，入内檢視良久，出語溫曰：&ldquo欲擇一端布送卿，而無粗者。
&rdquo竟不送。
虞玩之 齊虞玩之為少府，高帝鎮東府時，帝取其屐視，斷處以芒接，玩之曰：&ldquo着已三十年。
&rdquo 不意一屐，與晏子狐裘同壽。
裴璩 裴司徒璩靳啬。
其廉問江西日，凡什器屏帳皆新，特置閑屋貯之，未嘗施用。
每有宴會，轉于朝士家借。
《北夢瑣言》 還是無福受用。
飲牛 江湛字徽深。
高介，然性儉。
所畜牛餓，禦人求草。
湛良久曰：&ldquo可與飲。
&rdquo 何不用諸葛丞相木牛？ 子孫榼 江西俗儉，果榼作數格，唯中一味或果或菜可食，餘悉充以雕木，謂之&ldquo子孫榼&rdquo。
又不解熔蔗糖，亦刻木飾其色以代匮。
一客欲食，取之，方知赝物，便失笑。
覆視之，底有字雲：&ldquo大德二年重修。
&rdquo 省夕餐 桐城方某性吝。
其兄晚從鄉來，某欲省夕餐，托以遠出。
兄草草就宿。
忽黃鼠逐雞，某不覺出聲驅之。
兄喚雲：&ldquo弟乃在家乎？&rdquo某倉卒對曰：&ldquo不是我，是你家弟婦。
&rdquo 即弟婦，豈不能治一夕餐？不通之甚！ 醋 夏侯信常以一小瓶貯醋一升自食，家人不沾餘瀝。
仆雲：&ldquo醋盡。
&rdquo信必取瓶合掌，尚餘數滴，以口吸之。
鹽 廣州錄事參軍柳慶，獨居一室，器用食物，并緻卧内。
奴有私取鹽一撮者，慶鞭之見血。
脔肉 夏侯彪性吝。
奴嘗盜食脔肉。
彪大怒，乃捉蠅與食，令嘔出脔。
婦取百錢 厍狄伏連位大将軍，甚鄙吝。
婦嘗病劇，私以百錢取藥。
伏連後覺，終身恨之。
羊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