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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西裡爾痛苦不堪,我會受不了的。

    聽着,克萊爾——他的事業很成功,他發明了一種東西——某種機器,我一點兒也不懂,但那可能是一項偉大的功績。

    他現在已經搞成了,當然是在他妻子的資助下。

    但她是一個多疑善妒的人,如果她發現了真相,如果她發現了傑拉爾德開始辦理離婚手續,她就會放棄西裡爾——包括他的事業和他的一切,西裡爾會被毀掉的。

    ” “我在乎的不是西裡爾。

    ”克萊爾說,“我在乎的是傑拉爾德。

    為什麼你就不能也替他多想一些?” “傑拉爾德?我不在意他,”她猛咬自己的手指,“我從來沒有愛過傑拉爾德,我們還是就事論事的好。

    可是,我真的在乎西裡爾。

    我是一個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我承認。

    我想他也是一個廢物,可是在我的眼裡,他一點兒也不像個廢物。

    我可以為他去死,你聽到了嗎?我可以為他去死!” “嘴上說說很容易。

    ”克萊爾嘲弄道。

     “你以為我不是當真的?聽着,如果你繼續這種殘忍的行為,我就會去自殺。

    在西裡爾被卷進去、被毀掉之前,我會這麼幹的。

    ” 克萊爾依舊無動于衷。

     “你不相信我?”薇薇安喘着氣說。

     “自殺需要很大的勇氣。

    ” 薇薇安仿佛受到了打擊般退縮了。

     “你說對了,是的,我沒有勇氣。

    如果有種簡單的方法——” “在你面前就有一種簡單的方法,”克萊爾說,“隻需要徑直跑下那綠色山坡,片刻間就結束了。

    還記得去年的那個孩子嗎?” “是的,”薇薇安若有所思地說,“那很簡單——相當簡單——如果一個人真的想要這麼做——” 克萊爾笑了。

     薇薇安轉向了她。

     “我們再把話說一遍吧。

    你難道看不出來,在沉默了那麼久之後,你現在要舊事重提完全是沒有好處的?我不會再見西裡爾,我會做傑拉爾德的好妻子,我發誓我會的。

    或者我可以離開,永遠不再見他。

    随你喜歡,克萊爾——” 克萊爾站了起來。

     “我建議你,”她說,“自己去告訴你的丈夫……否則,我會去說的。

    ” “我明白了,”薇薇安輕聲說,“好吧,我不會讓西裡爾痛苦的……” 她站了起來,仿佛沉思了片刻,然後輕快地跑向了小路,可是她沒有停,而是穿越小路,奔向了下面的山坡。

    她回過頭來,興高采烈地向克萊爾揮手緻意,然後像個孩子一樣,輕快地向前跑去,消失在視線中…… 克萊爾呆立原地,突然間她聽到了尖叫聲、呼喊聲、喧鬧聲。

    然後是——一片死寂。

     她呆呆地沿着小路逐級而下,在大約一百碼開外,聚集了一群正向上爬的人。

    他們在那裡目不斜視,指指點點。

    克萊爾跑過去,加入了人群之中。

     “是啊,小姐,有人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已經有兩個人下去看了。

    ” 她等待着。

    那是一小時,是永遠,還是隻有幾分鐘? 有個人費勁地爬了上來,那是穿着襯衣的牧師。

    他的外套已經脫下來,覆蓋在懸崖下的屍體上面。

     “真可怕,”他臉色蒼白地說,“還好死亡是片刻之間的事。

    ” 他看見了克萊爾,便走到她的身旁。

     “你一定吓壞了。

    我想你們之前是在一起聊天?” 克萊爾聽到了自己機械的答話聲。

     是的,她們剛剛分開。

    不,李爵士夫人的舉止看上去很正常。

    人群中有人提供信息,說夫人還笑着揮手呢。

    那是一個可怕的、危險的地方——應該在那裡的小路邊設置欄杆。

     牧師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場事故——是的,顯然是一場事故。

    ” 但是突然間克萊爾笑了——嘶啞粗嘎的笑聲在懸崖間回響。

     “胡說,”她說,“是我殺了她。

    ” 她感到有人在輕拍她的肩膀,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好的,好的。

    沒事了,你很快就會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