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飛天狐二次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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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趕去,隻見通臂猿張傑蹲在門口圍牆根,兩隻手抱着勇金剛魯天申的腰,想把他抱離地上,卻因魯天申生得太雄壯,隻把上身抱起。

    魯天申似坐非坐,垂頭搭腦的賴在地上。

     &ldquo我父親呵腰伸手,一摸魯天申心口,又驚又怒,一聲不哼,兩臂一圈,把魯天申攔腰抱起,走進家門,到了廳上一細看,嘿,了不得!牙緊眼閉,面如紙灰,一支短短的梅花槟榔喂毒箭,透衣而過,直插在心口上。

    解衣一看,隻露出幾分箭尾,四圍紫黑色的血漬,凝結成塊,早已死去多時了。

     &ldquo我父親還最愛這個門徒,雖然生得猛濁,心地卻非常純正,想不到為了&lsquo萬年青&rsquo一案,慘死在飛缽峰下,心裡一陣難過,一跺腳,地上一塊水磨方磚粉碎,指着門外喊道:&lsquo我不手刃飛天狐,誓不為人!&rsquo張傑已哭得哽咽難言。

     &ldquo上官旭心裡格外難過&mdash&mdash魯天申這樣少年,如果沒有白草嶺一檔事,何緻于遭飛天狐毒手?他家中也許有白發高堂、紅顔少婦,罪魁禍首算起來,全是我上官旭一人。

    他卻不知道樓上還有一個慘死的。

    等到張傑勸師父先上樓料理我母親之後,大家一擁上樓,看見我小小年紀,在母親身旁哭得滾來滾去。

    雲海蒼虬上官旭立時眼淚同潮水一般,點點滴滴都挂在胸前白須上,蔔通得一聲響,他忽然跪在我母親屍身旁,大喊道:&lsquo弟婦,陰靈不遠,這事都從我無能的上官旭而起,從今天起,我上官旭要拚出一條老命,遍走天涯,追尋飛天狐吾必魁賊子,替弟婦報仇雪恨。

    哪怕自己力量不夠,也要百折不回,想盡方法,做到了這樁事。

    如果我&hellip&hellip&rsquo &ldquo語音未絕,我父一伸手,把他扶起,慘然說道:&lsquo老哥哥,你這樣大的年紀,這是何苦?你在弟婦面前行此大禮,叫她九泉之下,也是不安。

    &rsquo說罷,淚落如雨。

     &ldquo大家悲悲切切地哭了一會,先把我母親屍身擡到樓下,停在靈床上。

    魯天申的屍體,也擱在外廳。

    一夜功夫,出了這樣禍事,一個家庭裡同時停着兩具屍首,這是何等光景! &ldquo當夜我父親又把飛天狐怎樣設策,怎樣下手&lsquo萬年青&rsquo,怎樣受騙,怎樣追蹤張、魯,張、魯二人怎樣到此,飛天狐怎樣一放冷箭,怎樣追敵,怎樣交手,前後細情都說與上官旭聽,說畢,從懷中掏出一支梅花槟榔箭,向上官旭一舉:&lsquo這支袖箭,便是從你弟婦咽喉取下來的。

    在門外交手當口,飛天狐賊子雙臂一擡,我便知道不好。

    起初我以為他袖箭業已發出三支,所剩不多,想不到他左臂還有一筒。

    那時我身邊暗器用完,隻剩了一支賊子的袖箭。

    我因為這支箭杆上附着一張字條,沒有用它。

    &rsquo說畢,把箭杆上捲着的小紙條弄下來,攤在桌上。

     &ldquo大家趨前一看,隻見字條上寫着:&lsquo追取爾妻一命,抵償雞鳴峽釘死松林之人,然後再報一劍之仇,爾其凜之。

    &rsquo下面還署了一個&lsquo吾&rsquo字,上官旭看得直搖頭。

     &ldquo我父親又說道:&lsquo老哥哥從來沒有來過,今晚突然光降,似乎也非偶然。

    &rsquo &ldquo上官旭長歎一聲,道:&lsquo愚兄自從白草嶺一事以後,回到成都調養内傷,足不出戶,大約有三四月,這是老弟知道的。

    老弟逃出六扇門,跳出是非窩,事情做得很對,不過沒有愚兄白草嶺一檔事,也不緻這樣決絕。

    老弟離開成都時,愚兄竟然一點不知,兄弟一場,連一場送别的酒,都不喝一杯,悄不聲的就走了個無影無蹤。

     &ldquo&lsquo等到愚兄身體恢複,到衙門裡向張、魯兩位令高徒一打聽,才知老弟早已高蹈。

    問起歸隐之地,張、魯推說不知。

    那時愚兄這份難受也就不用提呢。

    愚兄從此百事沒興,隔不了多日,便把镖行兌與别人去幹,自己在家抱胳臂一忍,倒也無是無非,度了這幾年安閑歲月。

     &ldquo&lsquo直到最近成都出了那件&ldquo萬年青&rdquo的一案,轟動了整個省城。

    有一天愚兄靜極思動,偶然同幾位老友到郊外去逛武侯祠,回城時已是日落西山,萬家燈火。

    我剛到南城口,猛見一個魁梧漢子,從城内出來擦肩而過,我向他飄了一眼,陡然覺得此人兇眉兇目,仿佛那兒見過似的,再一回頭,好快的腳步,竟已過去老遠。

     &ldquo&lsquo巧不過街樓上有一道燈光,正射在他的腦後,他耳邊金光閃閃,竟帶着不常見大耳環,使我陡然記起白草嶺飛天狐左耳上,似乎也帶着這樣耳環,同對面走過時兇眉兇目的面